第1507章 概念具现化的代价（2/2）

\"有意思。\"对面的白衣楚星河轻笑，指尖缠绕的账簿残页开始重组，\"但你以为，这些次级债的污染能撼动本源规则？\"

他突然展开九百页账簿，每页都浮现出楚星河未曾经历的过往。在其中一页，少年时期的楚星河正在凡间钱庄当学徒，指尖被算盘珠磨出的血痕清晰可见；另一页显示他在仙界初建钱庄时，为说服第一个客户签下\"灵力分期契约\"，押上了自己的仙骨。

真正的楚星河突然踉跄后退，他发现自己左手小指开始透明化——那是当年作为抵押物的仙骨所在。归墟账簿的惩罚机制正在沿着因果链逆向侵蚀。

\"掌柜的！\"钱庄首席账房白璃突然撕裂虚空现身，怀中紧抱着闪烁红光的风险预警罗盘，\"客户认知指数暴跌至临界点，防御大阵的信仰锚正在失效！\"

仿佛印证她的话语，九霄钱庄穹顶的\"信用琉璃瓦\"接连炸裂。那些用三界众生对钱庄的信任凝聚的防御层，此刻暴露出狰狞的裂缝。更可怕的是，裂缝中流淌出的不是灵气，而是粘稠的黑色数字——这是天道系统生成的\"坏账具现体\"。

楚星河望向自己愈发透明的双手，突然并指刺入胸膛。道祖心血溅落在青铜算盘上，那颗刻着\"玄黄界\"的文明墓碑算珠突然剧烈震颤。

\"诸位道友可还记得...\"他的声音通过钱庄的传讯大阵响彻诸天，\"八千年前玄黄界湮灭时，是谁保存了你们的本命真灵？\"

虚空某处突然亮起星火，继而引发连锁反应。十万八千颗算珠内的文明火种同时苏醒，在青铜算盘上方交织成璀璨星图。每个光点都是曾被天道抹除的小世界遗民，此刻他们以债务关系为纽带，将残存文明之力注入楚星河体内。

白衣楚星河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你居然把客户关系网做成了分布式账本？\"

\"这叫p2p共享护法大阵。\"真正的楚星河咧嘴一笑，嘴角溢出的金血在空中凝结成加密道纹，\"每位客户都是节点，每笔债务都是共识机制——现在，该清算了！\"

星图轰然炸开，化作漫天燃烧的契约扑向白衣身影。这些带着文明余温的条款在触及账簿残页时，竟开始逆向修改天道规则。某个早已消亡的虫族文明用集体意识具现出\"反垄断条例\"，某个机械文明残留的AI则编译出\"消费者权益保护法\"。

天道化身闷哼后退，纯白衣襟染上污渍般的墨痕。但楚星河同样付出惨痛代价——归墟账簿上，他的名字只剩下最后一道笔画在苦苦支撑。

\"值得吗？\"白衣身影擦拭着嘴角裂痕处渗出的规则乱流，\"当最后一笔消失，所有时间线上的楚星河都会湮灭，包括那些被你拯救的平行自我。\"

回答他的是突然响起的万界铜钱声。七十二层钱庄楼阁的门窗同时洞开，无数修士御器而出。他们手中高举的不再是本命法宝，而是泛着青光的债务契约。

\"东胜神洲第三百六十期债券持有人在此！\"

\"北冥风险对冲基金全体成员到齐！\"

\"三界散户联盟请求接入大阵！\"

赤霄剑主将正在证券化的修为年限拍进虚空：\"老子把未来十万年修为做成cdS（信用违约互换），给我砸穿这狗屁天道！\"

无数金融契约在混沌中重组，竟凝聚成横跨三十三重天的巨型法相。那是由三界修士共同具现的\"金融消费者保护神\"，左手持《公平交易法典》，右手握\"集体诉讼神剑\"，额间竖瞳正是楚星河即将消散的最后一笔真名。

\"看到了吗？\"楚星河的真灵之火开始飘散，声音却愈发洪亮，\"这才是真正的估值体系——当每个消费者觉醒，天道也不过是待重组的不良资产！\"

他剩余的身体突然化作漫天金粉，却不是消散，而是融入每个修士手中的契约。归墟账簿疯狂翻动，原本记录楚星河真名的位置，浮现出兆亿生灵共同签署的联名状。

白衣天道化身突然僵住，他手中的账簿残页开始自燃。那些曾被视作蝼蚁的金融消费者，此刻正通过债务关系反向入侵天道核心。每个修士对公平的渴望都变成代码，在重构系统底层逻辑。

\"不...这不符合...\"天道化身的身躯出现像素化裂痕，\"估值...应该由我们制定...\"

\"你错了。\"楚星河的声音从每份契约中传出，\"真正的价值，永远在市场呼吸间诞生——\"

最后的尾音消散时，仙界响起清脆的铃音。所有修士震惊地发现，他们手中的契约正在转化成某种更本源的东西——那是由集体意志孕育的、跳动着的新天道雏形。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归墟账簿的末页悄然浮现一行小字：\"楚星河个人债务已由全体债权人承接，根据《债务重组特别条款》，保留概念级追索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