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最爱的女人(2/2)
\"紫薇......\"他艰难地挤出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洞顶垂下的钟乳石滴下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进衣领,却比不上心口传来的寒意。朱紫薇的睫毛微微颤动,握剑的手却更稳了几分,那抹杀意愈发浓烈,仿佛在说:别妄想用旧情打动我。
苏臣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他仰头望着洞顶破碎的月光,眼眶发红却流不出一滴泪。原来重生也改变不了命运,原来最亲密的人也能变成最致命的敌人。他看着朱紫薇身后林渊似笑非笑的脸,终于明白,这一世的他,从一开始就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洞外的风呼啸着灌进来,卷起满地枯叶,在他脚边盘旋。苏臣闭上眼,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他忽然想起重生那日,自己满心以为能逆天改命,却没想到,等待他的,是比前世更残酷的结局。
苏臣的喉间像是卡着碎玻璃,每吐出一个字都扯动着声带的剧痛。他踉跄着向前,却被符文锁链勒得几乎窒息,脖颈处渗出的血珠顺着银链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砸出暗红的圆点。朱紫薇垂眸避开他的视线,素白的裙摆被洞风掀起一角,露出靴边绣着的并蒂莲——那是他前世亲手为她绣的纹样。
“为什么...”他的声音破碎成呜咽,喉咙里泛起铁锈味。记忆如利刃割裂心脏:前世紫薇在他重伤时,将自己的本命灵泉渡给他;在妖兽潮中,她背着昏迷的他狂奔三日三夜,后背被利爪抓得血肉模糊;而此刻,对方手中的剑尖正对着他跳动的颈动脉,冷得像淬了冰的寒潭。洞顶突然落下几滴水珠,砸在他滚烫的脸颊上,竟让他恍惚以为是泪。
林渊倚靠着岩壁轻笑,鎏金护甲在火把下泛着妖异的光:“你以为重活一世就能改写剧本?”他抬手虚点,符文锁链骤然收紧,苏臣被勒得弓起脊背,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朱紫薇的睫毛剧烈颤动,握剑的手却纹丝不动,仿佛一尊玉雕的刽子手。
“我们曾说要共登仙域...”苏臣突然剧烈咳嗽,血沫喷在朱紫薇的裙摆上,绽开朵朵妖冶的红梅。他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却再也找不到半点往昔的温度。洞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朱紫薇眼底转瞬即逝的挣扎,却在下一秒被林渊冰冷的目光彻底碾碎。
朱紫薇猛然抬眸,杏眼中翻涌着刺骨的寒意,仿佛淬了毒的寒潭。她嫌恶地往后退了半步,玄色软靴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在碾碎苏臣最后一丝幻想。素白裙摆被洞风掀起,露出腰间暗绣的云纹——那是只有皇族直系子弟才配拥有的纹样,此刻却成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紫薇。\"她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锋利的棱角。抬手擦拭剑锋上的血渍时,腕间的银铃突然轻响,那是林渊亲手为她戴上的信物,此刻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洞壁上摇曳的火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的轮廓笼罩在苏臣身上,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苏臣僵在原地,喉间涌上的血腥味几乎让他窒息。记忆中朱紫薇依偎在他怀里的画面与眼前冰冷的面容重叠,那些月下盟誓、生死与共的誓言,此刻都成了可笑的谎言。他望着她发间那支熟悉的玉簪——那是他用三个月的俸禄换来的定情信物,如今却被一支鎏金步摇取代,在火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从前的紫薇...不是这样的...\"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哽咽。洞顶突然落下几滴水珠,砸在他滚烫的额头上,混着冷汗滑进衣领。朱紫薇闻言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从前?你以为你认识的是谁?不过是被公子抹去记忆的傀儡!\"她抬手轻抚鬓边步摇,眼中闪过一丝痴迷,\"只有公子,才能唤我紫薇。\"
林渊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洞壁上的符文突然发出幽蓝的光芒,将朱紫薇的身影衬托得愈发冷艳。苏臣望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原来他拼命想要挽回的,不过是个被人操纵的空壳,而真正的朱紫薇,早在某个他不知道的时刻,就已经死了。
苏臣的瞳孔剧烈震颤,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洞顶垂落的钟乳水滴在他发梢,与滚烫的血泪在脸颊交织,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砸出深浅不一的血痕。他死死盯着朱紫薇,视线掠过她耳后那道月牙形的疤痕——那是前世为救他被妖兽抓伤所留,此刻却被精致的鎏金耳坠遮掩得严严实实。
“你...”他张了张嘴,喉结剧烈滚动,却再吐不出一个字。记忆如潮水般汹涌:寒夜里她将最后半块干粮塞进他掌心时,指尖残留的温度;大战前她踮脚为他系紧披风,发间茉莉香萦绕的温柔。而眼前人素白的裙摆沾染着他的血,眼神冰冷得像是从未相识,手中软剑折射的寒光,刺得他眼眶生疼。
血泪顺着鼻梁滑落,在唇角凝成暗红的痂。苏臣踉跄着向前,符文锁链勒进皮肉的剧痛也抵不过心口的撕裂。他看见朱紫薇蹙起眉,带着嫌恶的神色后退半步,那动作像极了驱赶一只肮脏的蝼蚁。洞外狂风骤起,卷着枯叶拍打在岩壁上,他突然想起他们曾在同样的风雨里相互取暖,而此刻,她的伞下早已换了旁人。
“为什么...”血泪模糊了视线,苏臣却固执地不肯眨眼,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朱紫薇别过脸去,发间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发出细碎的声响。林渊的轻笑混着洞外的雷鸣传来,苏臣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温热的血滴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血花,如同他破碎的真心。
苏臣的声音颤抖得如同深秋的枯叶,带着沙哑的哽咽。他踉跄着向前半步,符文锁链却猛地收紧,在脖颈勒出一道渗血的红痕,仿佛命运无情的嘲笑。洞顶垂落的水珠砸在他发间,与眼角的血泪混在一起,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在衣襟晕开深色的痕迹。
“紫薇...”他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上,声音里满是绝望的祈求,“你忘了吗?前世我们在坠魔渊并肩作战,你为我挡下妖兽的利爪,血染红了整片衣襟;我们在昆仑山巅对月起誓,要携手共踏仙途,做这世间最逍遥的道侣。”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相视而笑的清晨、背靠背御敌的深夜,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一下下剜着他的心。
朱紫薇的睫毛微微颤动,握剑的手却依旧稳如磐石。她冷眼看着苏臣,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人:“道侣?不过是被抹去的虚假记忆罢了。”她抬手轻抚鬓边鎏金步摇,眼中闪过一丝近乎虔诚的光芒,“只有公子给予的才是真实。你不过是我前行路上的绊脚石,今日便该在此终结。”
苏臣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地。他想起前世朱紫薇为他熬药时温柔的眼神,想起她在他重伤昏迷时彻夜不眠的守护,此刻却换来这般冰冷的话语。洞外的风裹挟着寒意呼啸而入,卷着枯叶拍打在岩壁上,发出凄凉的声响。他忽然笑了,笑声中满是苦涩与悲凉:“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泪水混着血水滑落,他仰头望着洞顶破碎的月光,仿佛要将这刺骨的痛刻进灵魂深处。
朱紫薇猛地挥剑,剑尖擦着苏臣耳畔划过,削落几缕发丝。洞壁上火把的光影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将那双杏眼映得猩红如血,嘴角却挂着森冷的弧度:\"聒噪!\"软剑翻转,剑脊狠狠砸在苏臣肩头,符文锁链应声崩断,却在他踉跄时化作荆棘,顺着脚踝缠上膝盖,勒得皮肉绽裂。
她俯身逼近,鎏金护甲擦过苏臣脖颈,留下几道血痕:\"道侣?你也配提这个词?\"发间步摇的珍珠垂落,正好悬在苏臣睁大的瞳孔前,晃得他看不清她眼底翻涌的杀意。记忆里那个会在炼丹失败时冲他吐舌头的少女,此刻正用带着倒刺的声音说:\"前世?不过是你臆想出来的疯话!\"
洞外惊雷炸响,照亮朱紫薇突然扭曲的面容。她想起三日前林渊将玉笛抵在她喉间,问她可愿为他斩尽所有羁绊。当时对方指尖缠绕的黑雾擦过她脸颊,在皮肤上灼出焦痕,而她几乎没有犹豫就跪伏在地。此刻苏臣眼中的悲戚让她莫名烦躁,反手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按向岩壁:\"公子的眼睛容不得沙子,你以为声声'紫薇'就能动摇我?\"
苏臣双膝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的碎石扎进膝盖,却抵不过心口传来的剧痛。他仰头望着朱紫薇,那双曾倒映着他笑容的杏眼,此刻盛满冰冷杀意,仿佛淬了毒的利刃。洞顶垂下的钟乳石滴下冰凉的水珠,混着他眼角的血泪,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在破碎的衣襟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为什么...\"他的声音破碎得如同风中残叶,颤抖的指尖想要触碰她的衣角,却在半空无力地垂下。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世他们在月下互赠定情信物,她亲手为他缝制的护心甲还带着温柔的气息;她在他重伤时,将自己的本命灵泉毫不犹豫渡给他,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却仍挂着微笑。而此刻,同样的双手正握着寒光凛冽的软剑,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朱紫薇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素白的裙摆被洞风掀起,露出绣着并蒂莲的内衬——那是他前世亲手为她绣的图案,如今却成了最尖锐的讽刺。\"聒噪。\"她厌恶地皱眉,腕间银铃轻响,像是催命的丧音。软剑又往前送了半寸,苏臣能感受到剑锋的寒意贴着皮肤游走,只要再用力一分,就能穿透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