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神明（1/2）

真正的神明

看着不愿意放弃他的所有人，包括静客，姜临春闭紧了双眼，再次醒来，眼睛里已是一片冷然。

“静客，带着他们走吧，把所有的人安全的带到向明城，答应我好不好？”

静客没有一丝迟疑的拒绝了他，“不，临春，我是要带你走的。”

姜临春，“你是向明城的水神，你的身后都是你的信徒，水神在上，请庇佑你的子民，好不好。”

姜临春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而静客却在此时史无前例的爆发了，“我从来没想做这什么水神，我根本不是！我只是仙植，水属并蒂芙蓉，我不是人类，没有要护佑人类的想法。

是我的爱人，是你，是你在千年前非要在水里护住那些人，要做水神的从来是你不是我。”

静客说完这些，觉得这千年来压在他心头的委屈全被他吼了出来，千年前的姜临春明明可以不去死，或者说再等一等，说不定一切都会有转机。

姜临春做出那样的选择不止是为了他，还是为了田家村的众人，他喜欢那些人，喜欢帮过他们的红棉婶子，也喜欢和他不对付的田三强。

静客是仙植，天生没有情感，他的一切喜怒哀乐都是姜临春赋予的，姜临春爱的，静客也会爱。

所以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只要他碰上了向明城的大水，他都会学着姜临春那样，给那些惊慌失措的人们开辟一条求生之路。

静客一直认为，爱着向明城的人是姜临春，他要保护的，是姜临春爱着的向明城。

所以如果真的让他在向明城和姜临春之间做出选择，那么答案一定会是姜临春。

姜临春完全明白静客的意思，可他比静客更懂静客。

“不是的，静客。你比你想象中的更爱向明城。”

静客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姜临春，可姜临春却告诉他，“看看你身后的人，看看他们的眼睛。”

静客转身面向向明城的众人，他本以为在自己说出自己根本不愿做水神，不愿庇护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就应该不再信奉他，可当他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一双双布满了心疼的眼睛。

有个老奶奶佝偻着背，走到他的跟前，“孩子，这些年你一个人面对着那么猛烈的洪水，很辛苦吧。”

静客怔愣在原地，只是没等他有所反应，那个老奶奶对着他又是一句，“等了爱人那么久，很辛苦吧。”

静客闻言，泪水瞬间蓄满了眼眶，这些人，向明城的这些人……

静客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姜临春见他有所缓和，继续说道，“你说你天生没有情感，可是田家村的人只是给了你几个对你无用的铜板，你就拿出你的灵液给他们治病。

如果不是我，谁能知道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灵液，最初是用来给田三强治风寒的。”

田鹏在后面捏紧了拳头，这些事在他们村志里都有记载，只是他们的村志已经消失在几十年前那场大水之中了。

姜临春继续说道，“如果只是一次，你可以说挡住向明城的大水是因为我，可是静客你有没有去过英魂阁，你知不知道向明城对你的记录有多少次。

静客，你早就爱上这群人了，你喜欢他们，你早就喜欢上了这群顽强勇敢又热忱的人。你爱他们，不比爱我少的一星半点。

你去问问他们，哪个人不知道静客仙君，哪个不知道姚秀容，哪个不知道姚秀容就是静客仙君，可是没人在你面前说你的身份，他们不打扰你，只是让自己的孩子找你玩。

可是静客，他们也曾经是孩子啊，向明城里有多少人接受过你的礼物你知道么？那么多的水神，为什么只有你的庙宇遍布向明城的每个角落你知道吗？

因为他们感受到了你的喜爱，你其实是知道的，否则你也不会在五年前，即使经脉层层断裂，也要在水里坚守着。

很多人家里吃上一口饭都很艰难，可只要姜花花一来，怎么都会有东西吃，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姜花花是你的猫。

所以即使姜花花活了一千年也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因为向明城没人会伤害静客仙君的女儿。

你现在说你从未想过做他们的水神，从未想过庇佑他们，可你已经庇佑他们一千年了。这话不是我说的，是田鹏说的，当年就是他挡在苏司空的面前，不让他挖我们的庙。

他说水神已经庇佑他们千年，没有现在一无用就把他拆了的道理。他说那里是仙君的家，如果把它拆了，仙君回来就找不到家了。

静客，没有人怪你，所有人都爱着你，所有人都知道向明城的水神不是真正的神明，可所有人都把自己最虔诚的香火给了你，并蒂芙蓉，水生静客。

所以静客，带着你的信徒，离开这里可以么？”

静客的泪水接连不断的流下，他声音喑哑，“可是你会死，你真的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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