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1/2）
约会
装作没有发现一直落在身后如影随形的阴冷目光,霍予晚拿了换洗衣服哼着歌进了里面的淋浴室。
等她再出来时，更衣室已经没有了齐秋元的身影。
揉着还有些微湿的发丝，她从储物柜里拿出了手机边往外走。
点开程序链接,一则十分钟前的简短消息对话出现在屏幕上，霍予晚弯唇浏览后便退出链接把屏幕熄灭。
利用午休时间用电脑码了个小程序,通过更改IP接连轰炸了数十条垃圾短信给丁升,成功得到了对方被不厌其烦骚扰后TD的回复。
之后霍予晚便通过这条链接顺利入侵对方的手机。
如她所想，丁升人还挺警觉的，同齐秋元的聊天记录似乎有定期清理的习惯，聊天框里现在只有刚刚接收到的消息,之前的记录都已经被清除。
不过也没关系,以后不管是消息还是电话,她都能实时监控。
而显然,刚刚在她的一番语言挑衅下,齐秋元不负所望的上钩了。
……
回宿舍放下衣物重新装了笔记本，霍予晚一路小跑到约好的空教室，几位同系的学姐已经在等她。
这是她们辩论队组成后第一次集体讨论,霍予晚作为一辩理所当然率先同大家分享着自己对于辩题的理解，然后把自己提前写好的立论稿给其他几人看。
原本几人还对于让一个刚大一的学妹做一辩有些排斥，但看了她的立论稿件后,心底的不满也彻底消失了。
这份稿件言之有物,每一条都有理有据，几人积极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霍予晚在一旁边听边记录着补充。
她的知识面确实广，专业的法律知识比起这几名大三的学生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此旁观的狐灵却觉得没什么,就像中午时亲眼看着霍予晚编写代码时一样，这些知识都是身为少司命所必学的,她们虽然是狐族，但对于知识的学习也是很与时俱进的。
只不过在族内时大祭司只给霍予晚看了理论书籍，对于实战她之前是没有半点经验。
毕竟有时一道法术的效率会更快。
如今没有法术傍身，这还是霍予晚第一次依靠脑海中的理论知识进行实践。
几人讨论得如火如荼，一直接近七点钟，其中一名学姐留意到走廊上的吵闹声，这才发现已经快到晚上的上课时间。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待会儿还有一节课。”
霍予晚正在整理着文档，闻言下意识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蹭的一下站起身，她匆忙把屏幕合上，“完蛋了，我这节是文教授的课，学姐们定好下次讨论的时间通知我就行，我先走了。”
现在是关键时期，可不能再惹文教授生气。
说着她抱着电脑提起书包就往教室外面冲。
好在上课的教室是在同一层楼，霍予晚紧赶慢赶在上课铃响之前冲进了教室。
赵岚早在第一排侧边的位置帮她占了座，见人进来便冲她招手示意。
余光注意到文今媛已经站在讲台后整理课件，霍予晚下意识加快脚步跑到位置坐下。
唯恐又被逮到迟到的名头。
殊不知文今媛早就留意到了她的身影，她十分钟前就已经到了教学楼，往上课教室来的路上经过了霍予晚几人讨论的那间教室。
出于负责的心态，文今媛站在后门口听了一会儿几人的讨论，对于辩题的理解很透彻，尤其是霍予晚，虽然一直忙着记录论点，但每次发言都能直击命题，足以看出她的准备充分。
……
第一节课过去，霍予晚看着群里的消息，几位学姐提议让霍予晚正好趁这节课的功夫把刚刚她们讨论修改后的立论稿给文教授看看，听一下老师的看法。
把文档调出来，霍予晚斟酌着起身上了讲台。
好在文今媛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后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电脑上。
声音依旧严苛，文今媛给出了几条指导性建议，然后又向霍予晚推荐了几本相关的书籍，至始至终都没提让她退赛的话。
神经紧绷的霍予晚松了口气。
“约一下其他几个人，明天有空可以到我的办公室，到时再集中讨论一下。”
文今媛的语气有些缓和。
闻言神情微顿，霍予晚讨好的笑着打商量，“文教授，后天行吗？”
“怎么，你明天有事？”
犹豫着点点头，霍予晚想着反正文今媛是黎医生的小姨，知道也没关系。
“我明天和黎医生约了一起逛街。”
闻言文今媛落在电脑屏幕上的视线擡起。
“你和煦之的关系很好。”
她的语气带着肯定，在说起黎煦之时也温和了些。
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霍予晚笑呵呵的承认，“我和黎医生是好朋友。”
对她的回应不置可否，在确定小队讨论的时间定在周末后，文今媛望着霍予晚重新回到座位的身影，脑海中后知后觉的想起。
明天，貌似是黎煦之的生日。
在她的印象里，黎煦之从小到大都没交过什么亲近的朋友，而霍予晚，大概是个例外。
下课时，霍予晚被讲台上的文今媛叫住，赵岚以为文教授是要交代她一些辩论赛的事，于是便背着书包站在教室外等霍予晚。
而霍予晚也是这么以为的，只是没想到等教室里的学生都散尽时，文教授只是淡声问了她一句与辩论赛并不相关的话。
“你知道明天是煦之的生日吗？”
霍予晚愣住，随后茫然地摇头。
脸上闪过一抹祥和又了然的笑意，提示到这里的文今媛没再继续说便提着挎包离开。
普通朋友可不足以让一向活在家庭控制下无欲无求的黎煦之作出改变。
先是一反常态的拜托她课堂上多关照霍予晚，然后又在生日那天特意约人家出去逛街。
一潭死水般的生活有了希望，身为从小疼爱关怀黎煦之长大的小姨，文今媛知道也了解她的痛处，所以如今倒是很高兴黎煦之能做出这些改变。
也希望霍予晚是值得她作出改变的那个人。
……
回宿舍的路上霍予晚有些心不在焉，同行的赵岚见她这样以为是在思考辩论赛的事，便没出声打扰。
直到深夜霍予晚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不断的刷着手机软件里某家蛋糕店的宣传页面，直至再也撑不住才抵着困意定了个早上七点的闹钟后缓缓睡去。
第二天一早，霍予晚醒的时候闹钟还没响，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半，她把闹钟取消，随后便放轻动作下床到阳台上洗漱。
她昨晚联系了蛋糕店的老板，通过加钱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让对方同意在今天上午提前一小时开门。
蹲在店门口等了约二十分钟，老板终于姗姗来迟。
“来这么早啊。”
蛋糕店的老板也是个年轻女孩，年纪看起来和霍予晚差不多，她边打着哈欠边开店门。
跟在她身后应了声，霍予晚把自己昨晚在网上找的图片给老板看。
“这样的要多久能做出来？”
接过手机看了眼，老板嘴角不自觉的抽动。
她昨晚就不应该忙着打游戏而忘记问客户的需求。
“......你是要立体的还是平面的？”
好家伙，手机上的图片直接是一张活生生的实景狐貍，不是卡通形象也不是Q版图片，她怀疑这位客人是来找茬的。
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霍予晚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立体的。”
“......两天。”
忍了又忍，老板默默吐出了两个字。
“那不行。”
哪有生日蛋糕是过了生日那天才吃的。
预想到难度大，所以霍予晚才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来预定，但没想到难度居然这么大。
大概是看出了老板的隐忍，霍予晚回想着昨晚在手机上看的那几个教学视频。
感觉也不是很难嘛。
半个小时后。
老板冷眼旁观的望着捧着裱花袋跃跃欲试的霍予晚。
但出乎她的意料，从用钢丝固定隔离到切割蛋糕胚分层组装，居然还挺像模像样。
“你之前学过？”
不然不可能刚上手就做这么好。
“嗯。”
聚精会神的盯着蛋糕体，霍予晚随口应了声。
昨晚她睡不着看了三个小时的详细步骤教学视频。如果这也算学的话。
前前后后的忙碌了两个小时，霍予晚终于由小心翼翼到逐渐熟练的手法中做出了一个自己满意的狐貍蛋糕。
只不过......
这只狐貍的脸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大人，您干嘛把自己画出来？”
狐灵望着由奶油制成的白色小狐貍，满脑袋不解。
“......”
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太对劲的霍予晚有些尴尬。
她原本是想做成黎医生养的那只小白狐的模样，没想到太过投入顺手做成自己了。
“没关系，反正都是狐貍，黎医生应该看不太出来。”
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谁能看那么仔细......霍予晚自我安慰道。
狐灵在她脑海中欲言又止，那也是...干嘛非得做狐貍形状的蛋糕啊，少司命大人莫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比如，喜欢看别人把同自己长得一样的小蛋糕吃掉......
蛋糕包装好已经临近九点，霍予晚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同款狐貍蛋糕往学校赶去。
……
在蛋糕店待了两个小时身上也沾染了些奶油香甜的味道，霍予晚准备先回宿舍换身衣服，可到宿舍楼下时，才发现黎煦之已经在等她。
一身白色束腰长裙，白皙手臂裸露在外，柔顺的长发散至肩头和腰背，映衬得整个人纤弱又柔美。
站在黑色的轿车旁，黎煦之含着浅浅笑意对她招手，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生日快乐，黎医生。”
打消了回宿舍的想法，霍予晚护着怀里捧着的蛋糕盒，小跑至她身边笑着开口，目光专注而真诚。
有些讶异的望着她，黎煦之看着透明包装盒中精致小巧的狐貍蛋糕。
“昨天听文教授提起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时间有些匆忙，只来得及准备这个蛋糕......”
低声向她解释着，霍予晚有些脸红也有些紧张。
“谢谢予晚，我很喜欢。”心间有些软软的又有些酸胀，黎煦之轻声道。
她其实并没有打算过生日，以往每年的生日黎父黎母总会邀请些不相干的朋友来家里，介绍着与她同龄的男男女女一起攀谈聊天，不是为了庆祝生日，而是为了交际。
今天是第一次，黎煦之拒绝了父母的安排，独自跑出来单独和霍予晚相处。
她没有告诉霍予晚今天是自己生日的打算，只要能和她单独相处一整天，不管做什么，黎煦之都会觉得很满足。
可霍予晚送的这个惊喜，还是让她不可避免的感到开心。
把蛋糕放在后座，黎煦之驱车载着霍予晚前往附近的商场，她没有过约会，只依着心意选择了最普通保守的逛街看电影这类项目。
安静闭塞的车厢中，奶油的味道逐渐蔓延开来。
鼻翼微动，黎煦之望向身侧香甜气息的源头，又想到后座的那个狐貍蛋糕，心底有了某种猜测。
“蛋糕是予晚亲手做的？”
早就闻到自己身上甜腻腻一片的霍予晚有些不好意思，“亲手做...比较有意义。”
唇角弯起，黎煦之打开了车载音响，一首舒缓的英文情歌缓缓流淌。
……
商场临近学校又是在周六，客流量很大。
两人一层一层的闲逛，霍予晚还去买了两杯温热的奶茶。
她之前闲的没事又把狐灵查到的剧情线翻看了个透彻，里面关于黎煦之的描写一字不差的全看完了。
黎医生身体虚弱，脾胃也不好，生冷的东西不能吃，霍予晚觉得自己今天应该照顾好她。
逛了约莫半个小时，正当她担心黎煦之走了这么久会不会累时，身侧温柔的声音率先响起。
“进这家店看看吧。”
霍予晚顺着她的视线转头，一家女士西服品牌店。
“好啊。”
没细想黎煦之要进这家店的原因，逛街嘛，当然是随便哪里都可以逛。
看到了店内的休息沙发，霍予晚点点头就笑着应声。
待会儿逛累了可以在这边坐一下。
指尖握住了霍予晚的手，黎煦之牵着她就走进了店里。
顺着力道往里面走，霍予晚后知后觉的低头望着牵在自己掌心的白皙指尖。
“这边是上新的春夏新款。”
一进店里便有店员上前推荐介绍。
牵着霍予晚边看边逛，黎煦之打量着取下一件黑色的双排扣西服外套，侧身温声开口，“试试这件？”
霍予晚闻言有些惊讶。
莞尔一笑，黎煦之柔声道，“下个月不是要参加辩论赛吗？予晚送了我亲手做的蛋糕，难道现在要拒绝我送的礼物吗？”
“可是......”，霍予晚有些犹豫，哪有送生日礼物还要回礼的。
但望着黎煦之温柔期待的视线，还是没忍住点了点头，“好吧。”
选了一套黑色的外套和西裤，黎煦之又帮她挑选了一件搭配的白色衬衫。
这家品牌店的衣服鞋子以及配置都很齐全，全是为职场女性设计的。
“参加辩论赛三至四厘米的鞋跟应该就可以了，先换上这一身试试吧。”
又挑选了一双高跟鞋，黎煦之力道轻柔的推着霍予晚进了换衣间，然后把挑好的衣服递给她。
秉持着今天要让黎医生开心的原则，霍予晚无奈的笑着接过。
她现在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的牛仔连体短裤，脚下是黑色的马丁靴，乍然换上修身的西服套装和从未穿过的高跟鞋，霍予晚迈步的时候差点摔倒。
“予晚，怎么了？”
门外的黎煦之听到动静，关怀的轻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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