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抢房子?(1/2)
想抢房子?
长睫轻眨,入目一片黢黑,雨水混杂着泥土的气味扑鼻而来,身上的衣服也带着股潮意湿气。
意识到自己正面朝土、背朝天趴在地上的霍予晚默了下,随即还没等她翻身想站起,就察觉到四肢与后脑勺传来的疼痛感。
嘶。
她蹙眉抿唇,试探着先动了动脑袋。
半边白皙脸颊沾染上泥水,霍予晚松了口气,好歹脖子还能动。
就是貌似这个运动量对当下她的身体来说还是有些过大了,仅仅转了个头,脑袋就开始一阵阵眩晕。
她闭眼休息着,随即耳廓微动,霍予晚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一男一女扛着锄头提着木桶走近。
“妈,血、血......”
男声虽然成熟可语气却带着点懵懂,领着装满衣服的木桶蹲在霍予晚跟前。
脑袋还在一阵阵的晕眩,身体也疼的厉害,霍予晚现在连睁眼都费劲,只静静的趴着装尸。
“哎哟!这不是霍家那丫头吗!怎么浑身是血啊?”
女声的年纪听着更大一些,约莫四十多岁,她慌乱的把儿子拽起来,唯恐他碰到地上的血迹。
昨晚刚下过雨,雨水早就把山坡上的痕迹冲干净,不过孙寡妇还是依稀从附近杂乱的泥地、以及霍予晚湿漉漉又遍布泥土的衣服中推测出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约莫着是霍家这丫头昨晚上山不慎踩空滚下来了,流这么多血、又在这里躺了一晚上,怕是凶多吉少。
孙寡妇看着霍予晚后脑勺那一片鲜血淋漓,喉咙紧张地吞咽着。
脑海中下意识浮现的念头不是救人,而是另一个想法。
要是霍家小丫头死了,那村里她那早死的爹妈留下的房子可就空置了下来......
昨晚下大雨,自家的屋顶又塌了一块,家里也没个顶用的男人,总不能一直带着儿子窝在那拆拆补补的烂房子里,何况儿子也大了,到了说亲的年纪,有个好房子谈婚论嫁起来就更占优势......
把霍予晚的尸体带回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想来村长在分配房子的事情上一定会优先考虑她们母子。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孙寡妇的目光逐渐坚定,随即壮着胆子拿脚踢了下霍予晚的脑袋。
“死、死透了吧?”
“丫头,你也别怪婶,人死了留下的东西能做点好事也是积德了是吧......”
“你一个孤女,无父无母的,婶会好好帮你下葬,房子就留给你雪栋哥娶媳妇用......”
兴许是心虚,孙寡妇嘴角颤抖着说了很多,看似是说给霍予晚听,实则还是在安慰自己。
被莫名其妙踢了一脚的霍予晚满脸黑线,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还没死呢,怎么房子就被人惦记上了?
“妈,手、手动了!”
一直蹲在旁边的孙雪栋忽然惊恐出声,双手抱着头躲到了一棵树后面。
被儿子吓了一跳的孙寡妇也是浑身一激灵,这才发现霍予晚沾满泥土的右手指尖正在动弹。
这就说明人还没死。
孙寡妇顿时心凉了半截。
可想要房子的心思已经打定,她紧紧的盯着霍予晚的脸,见人始终没睁开眼便不由得又生出勇气。
左右这里也没人,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朝四周张望着,随即抖着手想去捂霍予晚的口鼻。
带着老茧的粗糙掌心按到了霍予晚的脸上,孙寡妇刚开始不敢看,可后来看到树边抱着头浑身颤抖的儿子,她又咬牙手上加重了力气。
霍予晚本来就呼吸困难,如今被她这一捂直接就要翻白眼了。
救命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呼喊着狐灵,霍予晚只剩下出气的份。
“再不帮忙我就真要死了。”
脑海中的狐灵没应声,霍予晚悲从中来。
这什么搭档啊,任务刚开始就掉线了?
正当她打算倾尽全身力气试图出个声反抗反抗时,林中忽然传来一阵动物的低吼声。
是狼叫。
孙寡妇脸色一白,手也被吓得松开。
来不及思考这林子里怎么会有狼出没,她忙扛起锄头拽着儿子就朝山下跑。
和房子相比,还是小命重要。
至于霍予晚,被狼吃了就吃了吧,反正本来就应该死的。
村子里就属她们娘俩住的最破,大不了到时候去村长家哭一顿,死活都得把这房子要过来。
两人逐渐跑远,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狼”也现了身。
赫然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
“大人,我来救您了!”
狐灵吐着舌头围绕着霍予晚身边。
刚刚的狼叫是它发出的,没办法,狐貍的叫声根本震慑不住人。
只不过此时的霍予晚根本没有回应狐灵的力气,刚刚被捂着口鼻她差点就断气了,现在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晕,四肢的疼痛感也在加剧,萦绕在身上的血腥味儿混杂着泥土气息,更是让霍予晚脸色惨白。
狐灵也看出她的状况不太好,忙用脑袋抵着她的身体,先帮霍予晚艰难翻了个身。
一缕白光从它身上涌出,然后慢慢的融进霍予晚的体内。
这个世界它的权限被大祭司又开放了些,有了实体不说,连法术也能更具像化,可以帮助少司命大人更多。狐灵有些开心。
身上的疼痛被缓解,霍予晚终于恢复力气。
四肢的骨骼还在慢慢痊愈,她没做太剧烈的动作,只低低的平复着呼吸,向狐灵打听起这个世界的身份信息。
“大人您现在的身份是石河村的一名孤女,父母早亡,家里有房有地,还有存款,在村子里过的还挺舒坦的。”
狐灵笑嘻嘻道。
霍予晚实在是没懂它在高兴什么。
她缓缓擡手揉了揉还有些晕眩的太阳xue,“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我从山上滚下来了?”
“您昨晚到山上找家里相依为命的小白狗灵灵,结果狗没找到,又遇上大雨,脚滑摔下山直接摔死了。”
“......”
所以现在她的苏醒算是直接改变剧情了?霍予晚想到刚刚的那对母子,嘴角抽了抽。
她要是直接摔死了那别人打房子的主意也无可厚非,可她分明还没死,就利欲熏心的想下黑手......
过分了吧。
身上的力气逐渐恢复,摔断了的四肢也慢慢痊愈,只剩下后脑勺还有个浅浅的伤口,胸口也有些闷疼,霍予晚扯了跟树枝,勉强支撑着起身准备下山。
与此同时,山下,发现霍予晚一夜未归的村支书也正带领着村里的一群人往山上走。
霍予晚的爸妈走得早,她爸是石河村的上一任村长,为人和善又善良慷慨,大家几乎都受过他们一家人的恩惠。
小姑娘这么多年算是村里人看着长大的,虽然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可也过得有模有样,每天都准时准点的出门,到河边洗衣服,到田里种庄稼。
所以今天发现田里没有霍予晚的身影时,村支书的媳妇吴晓就觉察到不对劲,先是到她家去拍门,没人回应,连狗叫声都没有,吴晓想起昨晚遇到霍予晚提着灯在村子里四处找狗的画面,难不成因为找狗一晚上都没回家?
担心她出事,吴晓忙回家去找自己丈夫帮忙找人。
狗丢了不是什么大事,人丢了可就麻烦了,村支书王玉书忙带着几个人在村子里四处找霍予晚的身影。
一路打听,还真有人说看到昨晚霍予晚提着灯往山里走。
几人顿时傻眼,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雨,山陡路滑,要真是一晚上都没回来,那八成就是出事了。
抱着去收尸的准备,大家心情复杂的上山。
人群中的孙寡妇也是激动到颤抖,也不知道霍予晚被狼嘶咬成什么样了,还能找到骨头吗?
但还没等他们走多远,就看到霍予晚拄着个树枝一身狼狈的迎面走来,在她前面,是一只撒欢跑的飞快的小白狗。
“予晚啊,你没事吧?”
又惊又喜的村支书媳妇忙上前关怀询问。
其他人也顿时松了口气,都是乡里乡亲,谁也不想真的有人出事。
只有隐在人群中的孙寡妇脸色比重伤的霍予晚还要难看,她分明听到了狼叫,而且...而且,刚刚霍予晚还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呢,这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能走路了?
心虚又害怕,孙寡妇的面色变了又变,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下山之前应该直接把人掐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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