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断了,但手很灵活(2/2)
不知过了多久,黎煦之咬唇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问着。
比如,黎胜是因为出了意外,失忆了,所以才会把老家的父母妻女都忘记。
“据我所知,没有。”
霍予晚摇了摇头。
“如果你不想见他,我可以......”
她原以为让黎煦之和黎胜相认是理所当然的,他亏欠了黎煦之那么多,弥补再多都不为过,可如今亲眼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霍予晚又有些后悔了。
“不,我想见他。”
黎煦之红着眼眶擡头。
“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抛弃我和母亲。”
帮她擦了擦眼泪,霍予晚点了点头。
“好,有我在,不会让他欺负你。”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浴室离开,霍予晚披着浴袍,出来时才看到黎煦之蹲在沙发前。
见她出来,黎煦之可怜兮兮的擡头。
“我饿了。”
霍予晚愣了下,她明明记得黎煦之晚饭时吃的挺多的。
黎煦之被她看的很是羞窘,她也知道自己饿的是有点快。
“我刚刚游泳了,而且还哭过,消耗了很多体力的,肚子饿也是应该的......”
“好好好。”
霍予晚低声笑着给前台打电话叫餐。
等电话挂断,黎煦之起身扑倒她怀里,哼哼唧唧的。
“你不能嫌弃我。”
她身量小,大号的浴袍很是宽松,霍予晚稍稍低头甚至能从她的后领口看到光滑的脊背。
想到刚刚两人坦诚的站在一起洗澡,霍予晚现在却不能再回归到心如止水的状态。
鼻端是黎煦之身上熟悉的樱花香味,柔顺的长发扫在自己的脖颈上,霍予晚的心跳有些快。
“不会。”
她低声应道,手上却体贴地帮她把衣领整理好。
叫的夜宵很快就被送来,黎煦之坐在餐桌前,看着对面默默陪着自己的霍予晚,忍不住嘴角上扬,漂亮的眼眸笑得如同月牙般弯起,眼底是星星点点的欢喜。
“霍予晚......”
她没忍住叫了声她的名字。
“嗯?”
“你真好。”
被她直白依恋的眼眸注视着,霍予晚支着脑袋弯唇笑了下,心软软的应着。
“只对你好。”
“一辈子吗?”
“对。一辈子。”
霍予晚温柔给予着回应,对面的黎煦之闻言歪着脑袋笑的眉眼弯弯。
“那我以后不骂你了。”
她默默承诺道。
对此霍予晚笑着没说话,她直觉不太可能。
就依这个世界黎煦之像个小炮仗似的脾气,说不定哪天她把自己踹下床都是有可能会发生的。霍予晚垂眸默默认真思索道。
到了第二天,霍予晚刚吃过早饭就被经理叫走,说是特意把员工集合了,让她来训个话。
霍予晚皱了皱眉,她并不喜欢这种形式,可经理不由分说,直言所有员工都在会议室等着,打算过去走个过场的霍予晚无奈同意,让黎煦之在房间等自己后便跟着经理去会议室。
会议室在楼下,霍予晚看着电梯不断变化的数字,心中忽然有些不安感。
“帮我看看煦之在做什么?”
她在脑海中和狐灵沟通。
“她......”
正扫描着的狐灵忽然一个激灵。
“她在房间,但是门外有几个蒙着脸的黑西装壮汉正在靠近。”
霍予晚心中一凛,赶忙按了最近的楼层把电梯停下。
“霍、霍董......”
经理见她要走,有些慌乱的想阻拦。
他这神情显然不对劲,霍予晚明白过来,握着拐杖紧按了下,杖头落在经理的身体上,一股电流瞬间把他放倒。
霍予晚看也不看的转身上楼。
监控被狐灵暂时屏蔽,她使用法术飞快的到达顶层。
房间门口有两名蒙着脸的黑衣壮汉在放风,房门大开,霍予晚紧抿着唇瞬间移动到两人跟前。
迎着他们惊讶的目光,霍予晚毫不留情的释放拐杖中的电流把人放倒。
房间内的另外两名黑衣人闻声回头,在看到站在门口的霍予晚以及瞬间晕倒的两名同伴时也很是震惊。
他们一人正钳制着黎煦之不断挣扎的手臂,另一人正在用沾了迷药的毛巾试图捂晕她。
“我来对付她。”
其中一名黑衣男起身。
他拿出了别在后腰处的刀。
在看清屋内的情形时,霍予晚的眼底染上了层浅淡的红色,一闪而过。
黎煦之在看到霍予晚出现时眼泪就不受控的落下,她疯狂的摇着头,想让霍予晚别管她,尤其是在看到男人拿着刀朝霍予晚冲去时,黎煦之的情绪几近绝望。
黑衣男冲过来时,霍予晚不闪不避,她摸着杖头的机关,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短刃甩了出去。
噗呲。
以杖头为刀柄的短刀刺进了黑衣男的左胸。
在他倒地的同时,是拐杖的另一部分砸落在地的声音。
在看到霍予晚动作利落的就干掉自己的同伴后,仅剩的黑衣男也僵住了。
他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雇主也没说这人这么厉害啊,说好的没用的瘸子呢。
手边没了东西,霍予晚向前走着,顺手在柜子上掂了个白色的瓷瓶。
仅存的黑衣男慌忙的起身,顾不得再管黎煦之了,留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他伸手想拿自己腰后的刀,可却摸了空。
转头一看,是黎煦之趁他不注意偷偷拿走了。
见他看过来,黎煦之双手握着刀,害怕的打着颤,却还是坚定的把刀举在自己跟前。
没办法的黑衣男在两人之间权衡了下,觉得还是黎煦之更好对付一些。
他伸手想把刀抢回来,可霍予晚的白色瓷瓶已经掷出去,准确无误的在他后脑勺砸下,黑衣男两眼一翻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躺在了地上。
黎煦之害怕的把刀扔到地上,赤着脚跑到霍予晚跟前抱住了她的腰。
“我还以为要见不到你了,你有没有受伤啊?”
她红着眼眶,小手在霍予晚身上摸来摸去。
“我没事,别害怕。”
霍予晚轻抚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她扫了眼地上的瓷片,弯腰把黎煦之打横抱起。
“脑袋晕吗?那毛巾上涂得应该有迷药。”
坐在沙发上,霍予晚从口袋里拿出玻璃瓶,用里面的花汁轻柔地帮她涂抹在手臂上,白皙肌肤上有一圈被钳制时掐出的青紫色痕迹。
“我憋气了,一点都没有吸到。”
黎煦之摇了摇头,眼眸专注的望着霍予晚认真帮自己抹药的侧脸。
弯了下唇,霍予晚摩挲着她的手臂,柔声回应。
“真聪明。”
黎煦之咬唇应了声,揽着她的脖颈靠在霍予晚怀里。
“幸好有你在。”
霍予晚没说话,她把玻璃瓶放下,默默的把人抱紧。
如果黎煦之出事,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门口忽然传来动静,是酒店的副经理在看到霍予晚迟迟不到时才急匆匆地找来。
最关键的是,在来的路上,她在电梯里发现了晕倒的经理。
“霍董,出事了......”
她的声音缓缓低下去,在看到门口以及屋内的景象时,她愣住。
这里发生的事情貌似更大。
“报警吧。”
霍予晚淡淡提醒道。
“哦、好的。”
负责人回过神后忙打电话报警。
在看到明显胸口中刀的那个‘尸体’时,她有些紧张。
“霍董,这个......”
“没死。”
霍予晚起身看了眼。
“记得把陈经理一并移交给警察。”
说完这句话,霍予晚牵着黎煦之的手离开。
留在原地的副经理愣了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这件事情和陈经理有关。
坐在回京城的飞机上,黎煦之有些欲言又止。
霍予晚知道她想问什么,却只是摸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头,随后拿过毛毯盖在她身上。
“睡吧,等睡醒就有答案了。”
黎煦之抱着她的胳膊,闻言听话的闭上眼睛。
脑海中是霍予晚从容动手的经过,她又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霍予晚也是这样,总是能够及时出现保护她......
她缓缓地睡过去。
霍予晚在酒店遭遇歹徒的事情很快就在京澜内部高层之间传来,她和黎煦之刚下飞机,就有好几名董事打来电话关心。
应了几句,霍予晚挂断电话,坐上余连来接应的车带着黎煦之回家。
“警察那边有消息了吗?”
车上,黎煦之有些担忧的问道。
前排的余连也关怀的从后视镜中看了眼。
“嗯,陈经理承认他是主谋。他想通过绑架你向我敲诈一笔钱,他家里儿子沾了赌,欠的钱太多,被扣压在赌场,要想放人只能还钱,他没那么多钱,所以就把主意打在我们身上了。”
这是陈经理在警局招认的。
其他几个黑衣男也供认不讳,指认确实是陈经理雇的他们。
霍予晚的指尖在左腿上缓慢地敲打,其实案件的主谋另有其人,是贺庭。
陈经理之所以招认,是因为他儿子确实出事了,只要他替贺庭认罪,看在这个情分上,贺庭绝对不会不管他儿子,他就那一个儿子,可不能在赌场没了命。
这是狐灵查到的,可惜就如同霍宇那件事情一样,真相再次被隐藏。
贺胜知道黎煦之是他女儿的消息也同样被贺庭得知,自从被贺胜打发出京城后,他就再也不甘心屈居贺胜之下,所以就和陈经理联系绑架了黎煦之。
至于要挟的人,他有两个人选。
一个是霍予晚,一个是贺胜。
这两个人一个是黎煦之的女朋友,一个是她的父亲,贺庭相信能够从她们手里交易一些公司股份。
只是没想到事情才刚开始就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