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最软(1/2)
殿下,最软
霍予晚和黎煦之到户部时,秦尚书得到消息也急忙赶了过来。
在得知黎煦之是要查看账本时,便立马吩咐手下官员把近几年的账本全部搬了出来,数目之多,单是税收和官员俸禄两类就足以把霍予晚驾来的马车填满。
更别提还有其他支出入账的账目,秦尚书吩咐人一摞摞的往外搬,还主动请示黎煦之,需不需要她再派些人手运到公主府去。
随手在摆在最上面的账本中翻看了几页,黎煦之闻言倒是笑的随和。
“既然秦大人有心,那本宫就却之不恭了。”
“殿下折煞老臣,还望殿下稍候,臣这就安排马车把这些账本都原原本本的送至您府上。”
只是在秦尚书转身准备对外吩咐时,却又听到黎煦之温和含笑的声音。
“秦大人记得多安排些人手,本宫要看的可不止这些。”
“殿下的意思是……”
擡眸望着高堂之上所挂的匾额,九式经邦四个大字,格外醒目。
“自永元元年起,至今,这些年的所有账本,本宫都要看。”
“这……”
秦尚书不自觉擡袖擦了擦额角的汗。
“账本数目繁杂,殿下您……”
“秦大人是怕本宫会把账目给你弄坏不成?”
“不敢,不敢。”
她原以为黎煦之最多也就是查个近五年的账,可没想到她是要把自皇帝登基以来的所有账本都查个遍……
在心中思量着自己这些年在账目上下的功夫,秦尚书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臣这就着人安排。”
说着,秦尚书便转身带人去了储存账本的后院。
而看着面前安坐着喝茶的黎煦之,又看了看院中抱着账本忙着搬运的侍女,霍予晚揉了揉脑袋,声音带着些不确定。
“这么多账本,娘子,我们要看到何时?”
积攒近三十年的账目,怕是要有上千册,霍予晚默默计算着,觉得她和黎煦之最起码也要看好几年。
闻言勾唇笑了下,黎煦之放下手中杯盏,转而勾住她垂在身侧的掌心。
“你瞧刚刚秦尚书的表现,怕是早就预料到本宫会来查账,你觉得我那位皇姐会没有准备?”
摇摇头,霍予晚弯腰屈膝半蹲在她面前。
“所以查账只是表象,娘子,你真正要做的是……”
闻言微微挑眉,染着红色寇丹的指尖在她掌心暧昧轻划。
“若你能猜对,本宫今晚任你施为。”
弯唇笑的狡黠,霍予晚下意识握住她的指尖。
“看来娘子是输定了。”
说着,她凑到黎煦之的耳畔,低声含笑。
“这才是娘子真正要做的事情,我说的可对?”
唇边的笑意愈发明显,黎煦之用指腹在她的手腕轻轻摩挲,眼尾眉梢尽显柔情。
这世上最爱她的人,和她最心有灵犀的人,刚好是她的妻子。
这如何不让黎煦之对霍予晚一往情深?
……
此后一连十日,黎煦之都没有再上过早朝。
外人只以为她是忙于在府中查账,实则她们一家三口是在统计数据。
朝廷每次打仗,对阵亡的士兵家属都会发放抚恤金,而自永元十一年起,随着阵亡的士兵数目在逐年增加,发放的抚恤金额也随之提高。
从永元十五年起,国库每年的支出,单是发放抚恤金这一项就占了大头。
“原来每次打仗都会死这么多人啊……”
默默帮母亲记录数字的黎明笙低声感叹着,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想上战场的愿望有些残忍。
“战场上伤亡是在所难免的事情,面对蠢蠢欲动的外敌,若不主动进攻,敌人的铁骑就会踏入我方的疆土,届时,死的人会更多。”
垂眸看她一眼,黎煦之淡声安慰道。
不过在看了眼黎明笙所记录的那页数据时,黎煦之倒是勾唇没什么情绪的冷笑了一下。
“只可惜若带兵的将领是个蠢货,这样的伤亡,对于那些士兵和家人来说,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
愿意参军上战场的人,自然早就想过有一天会战死沙场,死于保家卫国。虽然伤亡难免悲痛,但好在朝廷不会对她们的亲人不管不顾。
可若是那笔用来慰藉英魂的抚恤金也出了问题呢?
“母亲,当年我娘她……有没有跟你提前交代过遗言什么的?”
在黎煦之蹙眉望着账目出神时,忽然被黎明笙的声音打断思绪。
闻言,她眼眸微眯的看着她,直把黎明笙看的埋头做鹌鹑状。
“我的意思是……娘亲上过那么多次战场,刀枪无眼的……又那么危险……您说是吧……”
她原本只是一时兴起问问,但话说出口后黎明笙就有些后悔了,可话已经到嘴边,她总不能再咽回去。
恰好窗外出现霍予晚的身影,她刚从校场练兵回来,知道黎煦之两人在这里后,便直接赶了过来。
冷笑一声,黎煦之把手中账本随手扔进刚迈步进来的霍予晚怀里。
“想知道就问你娘,本宫乏了,你们两位年轻力壮的继续吧。”
说完,黎煦之便面无表情的迈步离开,徒留霍予晚满脸茫然的抱着账本,望着她的背影颇有些手足无措。
“娘子……”
对于她的呼唤,黎煦之自然装作视而不见。
笑容尴尬的黎明笙伸手扯了扯霍予晚的衣袖。
“这里就交给我了,娘亲您快去哄人吧。”
闻言霍予晚抿了下唇,有些无奈的看她。
“你又怎么惹你母亲了?”
霍予晚才刚从外面回来,自然不可能惹得黎煦之不快,唯一有这个本事的,除了黎明笙,还能是谁?
“我也没说什么……”
在黎明笙心虚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陈述了一遍之后,霍予晚无奈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你就给我闯祸吧……”
说着,她便转身朝着黎煦之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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