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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五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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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五年。

自那次雨夜谈话之后,再听到有关陈璐的消息,是在唐瑛的婚礼上。

起初听到唐瑛要结婚时,顾婉君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她问唐瑛是不是她家里给她施压了,唐瑛却只是淡淡了回了一句结婚之后一切都和现在一样,没什么不能结的。

两周后,婚礼现场定在云江市某家高档酒店。

由于唐瑛的家庭背景特殊,此次出席婚礼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顾婉君提前十分钟到现场,与受邀前来的谈笑风生侃侃而谈的各界人士相比,捏着请柬早早到场的傅一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入场后,傅一雯和顾婉君被安排坐在同一桌。

彼时距离高考出成绩刚过了两天,从高考成绩来看,12班可以说是整体超常发挥。

班级第一江蓁蓁以698的优异成绩被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同时录取;

班级第二陈璐679分,目前学校已经接到了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的录取电话,可校方透露说学生本人目前还没有表态;

三人里面进步最大的还是傅一雯,比起模拟考的五百分刚出头,608分的好成绩足以让她选一个好大学了。

也不知道陈璐会选择哪所大学。

小姑娘之前说想跟她当校友,也不知道现在还作不作数。

一想到陈璐,顾婉君就鼻尖发酸,心事重重,落座后,她视线不自觉往身旁低头看着请柬的傅一雯身上瞟,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两周前她刚和陈璐划清界限,现在又如何开口问对方的音讯呢。

指甲无意识抠紧掌心,顾婉君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仿佛这样能缓解她内心里万分之一的痛苦。

婚礼仪式准时开始。

比几天前收到唐瑛结婚请柬更让顾婉君震惊以及心情复杂的是,坐在她旁边的傅一雯一直注视着台上,她才注意到她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

“她穿婚纱可真好看啊。”

嘶哑的声音仿佛被铁锉磨过一般,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清脆悦耳。

傅一雯怅然若失的感慨藏在周围的欢声笑语中,震惊、怀疑、不可置信……所有复杂情绪在听到这些话时一齐涌了上来,从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顾婉君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抿紧嘴唇,思索着该如何回应。

“我知道喜欢她会是这种无疾而终的结果,可我还是想搏一搏来着,现在看来,我这样的小屁孩儿怎么可能比得上现在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啊。”

傅一雯自嘲地笑笑,语气苦涩到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她扭过头来,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顾婉君:

“老师,在你们看来,我们这种小屁孩儿说喜欢说爱特幼稚特可笑是吧?呵呵,从这点来说,我跟璐璐还真是难姐难妹。”

傅一雯没说错,两周前的那个雨夜,被唐瑛告知婚礼的事情之后,傅一雯哭着给陈璐打电话,结果回应她的除了陈璐哪怕是强忍着却还是很明显的哭腔,还有瓢泼的雨声,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她和好朋友在同一时间的不同地点被她们各自喜欢的人扎得心脏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这难道就是爱上直女年上的宿命吗。

听到傅一雯突然提到陈璐,桌子下交握的双手蓦地收紧,攥得手指生疼,顾婉君眼睑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颤动,谨慎的目光下意识扫视周围的人。

这副生怕别人知道什么的紧张模样,落在傅一雯眼里显得格外讽刺。

想起两周前的那通电话,傅一雯替她家璐璐不值,向来有话直说的人眉头拢成一个小山包,语气里登时带了几分呛声意味:

“别看了,我说这些不是想破坏你跟你那个男朋友,你放心,如老师你所愿,璐璐申请了国外的大学,或许你们永远都不用见面了。”

“......”

傅一雯的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刀,直直地刺入顾婉君的胸口,酸涩钝痛的感觉如同潮水般从心底涌上喉咙,哽在那里,咽不下去,更说不出来,生生憋红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顾婉君啊顾婉君,和陈璐各走各路,天各一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现在还会这样难过。

明明做出选择的人是你,放手的人是你,狠心的人也是你,你有什么资格难过。

台上婚礼正常进行,台下挨着坐的两人各有各的心事。

随着主持人宣布流程,台上新郎新娘郑重许下相守一生的诺言。

耳边是欢快的音乐,周围是祝福的笑声,可傅一雯的世界却仿佛被抽离了声音,只剩下无声的痛楚,台上唐瑛的一颦一笑、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钝刀,狠狠地割在她的心上。

交换戒指时,眼睁睁地看着那颗刺眼的钻戒推到唐瑛指根时,一颗心咯噔一下坠入谷底,泪水一次又一次地淹没了傅一雯红肿的眼眶。

在主持人和台下众人“亲一个亲一个”的起哄声中,台上,唐瑛貌似娇嗔地瞪了一眼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这一眼倒是让人看出一股子含羞带怯,谁看了能不感慨一句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仙配。

呼吸堵塞停滞,咸涩的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傅一雯再也受不了了,起身发了疯似地逃离了婚礼现场。

就当她是在自欺欺人吧,她还没有命硬到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亲别的男人。

傅一雯离开时动静不算小,吸引了就近一些宾客的注意。

其中也包括台上刚刚拒绝了亲吻起哄的唐瑛。

台上那道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视线投向自己这个方向,视线对上,顾婉君大概明白了唐瑛这个眼神的意思,她点头示意后起身出去追傅一雯。

六月底的夏天,热烈的阳光照得世界万物无处遁形,远处的建筑物在热浪中扭曲了形状,晃得人眼花,地面被晒得发烫,路边的树木耷拉着叶子,像是被晒得无精打采,树影缩成了一小团,勉强在地上投下一片稀薄得可怜的阴凉。

明明前后脚的功夫就追出来了,可围着场地附近转了好几圈,顾婉君还是连傅一雯的影儿都没看见。

回来时,婚礼结束,嘉宾陆陆续续散场离开。

顾婉君收到微信消息来到后台,唐瑛已经脱下婚纱换上了常服,此刻正对着镜子卸耳环。

目光扫视后台一圈,除了唐瑛,顾婉君没看见其他人的身影。

“找谁呢。”

“你先生呢。”

“他部队有事,走了。”

“那叔叔阿姨...”

“他们都有事,都走了。”

炙热如蒸笼般的六月底,唐瑛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一副冷淡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是刚刚结婚的新娘子。

唐瑛对着镜子用纸巾擦掉了嘴唇上的口红,语气随意地问了一句:“找到她了吗。”

“没有,我在附近找了好几圈,还是没看见她。”

“人不大,脾气倒不小。”

唐瑛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听起来倒像是在抱怨傅一雯不懂事。

想起婚礼期间那双仿佛开了水闸的眼睛,顾婉君欲言又止:“唐瑛,傅一雯她...”

“你想帮她说话吗。”

擦过口红的纸巾被丢进垃圾桶,唐瑛转过身来看着顾婉君,似笑非笑:

“在这种事上,我以为我们会达成共识,我不会选择傅一雯,就像你不会选择陈璐一样,我们唯一的区别可能就在于你喜欢陈璐,所以做选择的过程中会犹豫,会纠结,而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傅一雯的可能性,因为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唐瑛边说边把无名指上还没戴热乎的钻戒摘下来,随手扔进一个小首饰盒里,语气依旧冷淡:

“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犹豫还是不犹豫,现在看来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最后都选择了自己更需要的东西,不是吗。”

唐瑛字字句句都是事实,顾婉君无从反驳。

今年的夏天貌似比以往哪年都热,顾婉君离开酒店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阳光依旧炽烈,但不像正午太阳高悬头顶时那般咄咄逼人,然而或许是阳光太刺眼了,从酒店出来的顾婉君依旧感觉眼眶被晒得酸酸热热,直到上车,她才透过后视镜看清自己那双灼红到仿佛被烫伤的眼睛。

结束了,都结束了。

2019年,这一年夏天的灼热在顾婉君的脑海里留下最为深刻的烙印,也是这一年,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心心念念的外甥女,最爱的姐姐却永远离开了自己。

作为班任带的第一个班级顺利毕业,却让她失去了她喜欢的人。

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2019年下半年开学,顾婉君拒绝了学年校长提出的高三班主任就职邀请,主动申请去高一学年当科任,之后每周她都驱车往返于宁城和云江市之间,用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陪伴父母,照顾朵朵。

事实上,朵朵是个安静听话的孩子,吃饱喝足不哭也不闹,根本不需要人费心带,小糯米团子的眉眼和顾婉容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她就那么坐在小小摇篮里好奇地望着这个世界,乖巧地等待着她的妈妈每周周末回来给她讲故事。

是的,妈妈。

朵朵第一次开口说话时,她用透着淡粉的小手摸着正抱着她的、轻声细语给她讲童话故事的顾婉君的脸,咿咿呀呀叫了声“妈妈”。

软糯的小奶音飘进耳朵,那双同姐姐一样乌黑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顾婉君眼眶滚烫,极尽温柔地应下这声“妈妈”。

小时候她有全世界最好的姐姐,未来她也会努力让朵朵有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为了朵朵,顾婉君什么都愿意做。

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拜托赵磊假扮自己的男友逼走陈璐是真,决心想给朵朵找个父亲也是真。

陈璐在自己生活里彻底消失后,顾婉君开始为朵朵和父母而活,一直秉持着浪漫不死、爱情主义至上的女人在择偶方面只剩下两个条件,一是孝顺父母,二是必须对自己的女儿朵朵好。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顾婉君在线下见了一个又一个相亲对象。

与其说是相亲,倒不如说是顾婉君在为自己的孩子面试一个综合条件优秀适合的父亲。

美貌才华的双buff之下,有不少相亲对象都对顾婉君抛出了好感的信号,有几个甚至已经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如果他们结婚,他一定会将她的父母当做自己的父母孝顺,将她的孩子视如己出。

顾婉君刷kpi式的相亲让顾父顾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为人父母,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女儿性情突变的原因。

某个周六的傍晚,见了一下午相亲对象的顾婉君披着星光回到家,父母正坐在沙发的客厅上等着她。

“爸,妈,你们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朵朵睡了吗?”

“朵朵睡了,婉君啊,你下午是不是又去相亲了?”

顾母很快就进入了正题,话音一落,倒水的手抖了一下,顾婉君若无其事地从手边的纸抽里抽了张纸巾擦手,她放下水杯,擡头看着坐在对面沙发的父母,点头应了一声:“嗯。”

“上次你领回家来的那个叫赵磊的医生呢?”

“之前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他下半年要去国外进修,我不喜欢异地恋。”

顾婉君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总不能让她说那次是找赵磊假扮男友是为了逼走陈璐。

对于女儿或许随意的说辞,老两口明显不信,看着面庞肉眼可见消瘦了的女儿,顾母语重心长道:“婉君,你这样下去不行啊。”

“怎么不行啊,以前你和爸不是为了我的婚姻大事急破了头,巴不得我赶紧找人结婚吗,现在这是怎么了,我去相亲,你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

顾婉君笑笑,试图用一副轻松的口吻转移话题。

可有些事就算不提起,横亘在一家人之间的伤疤和阴霾依然存在。

“婉君,我和你爸知道你的心思,婉容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你迫不及待想扛起责任...”

“妈。”

顾婉君秀眉微蹙,轻声打断母亲的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

“你要是真有数我和你爸就不会在这等着你了,婉君,我知道你考虑我们,考虑朵朵,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婚姻大事事关你后半辈子的幸福,我们做父母的催婚归催婚,可是比起结果,我们更想让你幸福。”

“......”

母亲的话说得动容,可或许这段日子哭了太多回了,顾婉君想哭却哭不出来。

考虑自己吗。

她过去就是太考虑自己了,才会不顾父母反对、一头扎进小县城致力于教育事业,那时她可以义无反顾地做自己。

可现在不行。

因为给她底气和支持的姐姐已经不在了。

至于幸福。

没了陈璐,她又谈何幸福,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父母幸福,朵朵幸福,或许就是她的幸福。

如果未来还能听到陈璐幸福的消息的话...

顾婉君转了转眼睛,感觉眼泪马上就要下来了。

这场观念不同的谈话注定得不到什么一致的结果,最后只能是不欢而散。

回到房间后,顾婉君先是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朵朵、亲了亲她白嫩柔软的额头,之后来到书房。

办公桌面上摆着每个相亲对象的详细资料,顾婉君伏案桌前,手里的记号笔在纸质资料上不停地勾勾画画。

不吸烟,不喝酒,不养宠物,无其他不良嗜好,体制内,收入稳定,孝顺父母,对孩子好,这样就足够了吧。

顾婉君这样想。

而改变这种想法的转折就发生在两天后。

当天顾婉君正式确定了一名交往对象,对方是唐瑛介绍给她的、各方面综合条件都不错的儒雅男人,也是当时顾婉君筛选出来的最好选择。

晚上吃完饭,顾婉君婉拒了男人礼貌的看电影邀约,回到家时,假笑了一整顿晚饭的嘴角干涩得厉害,像是被抽掉了灵魂,顾婉君颓坐在沙发上缓了好半天。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抛开个人情感了,为什么还是不行呢?只是去看个电影而已,怎么就下意识地拒绝了呢?

顾婉君长叹一口气,开始厌烦情感丰沛敏感有主见的自己。

调整好情绪,顾婉君起身去卧室看了一眼睡着的朵朵,像是想到了什么,亲了亲女儿柔软的小脸蛋之后,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找东西。

最近朵朵总生病,顾婉君想着哪天有时间用姐姐曾经送给自己新年礼物黄金项链给朵朵打一个长命锁。

就当是姐姐送给朵朵的礼物吧。

盒子放在柜子里显眼的位置,很快就找到了。

打开时,一个类似薄片状的东西掉了出来,不大不小的声响让顾婉君瞬间屏住呼吸,赶忙回头看了看摇篮床里的朵朵,眼见孩子没醒,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慢慢放了回去。

顾婉君蹑手蹑脚地蹲下捡起从盒子里掉出来的东西,结果发现是一张新年祝福小卡片,上面娟秀端正的字体她再熟悉不过——

【希望妹妹婉君新的一年里健康平安,坚强快乐,不要受其他人看法的影响,能一直做自己,勇敢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幸福,一生顺遂,得偿所愿。】

姐姐...

如果姐姐还在的话...

她希望她能一直做自己...

漂亮端正的字体在眼前渐渐模糊,直到彻底看不清,顾婉君胡乱地抹着脸,生怕不听话的泪珠掉落,吵醒熟睡中的朵朵。

第二天,顾婉君把前一天刚刚确定下来的交往对象约出来,郑重其事地跟对方说清楚,并真诚道歉。

听到最后,男人沉默片刻后,试图挽留:

“你说的我都听明白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对我没感觉,可是婉君,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给我一个照顾你们母女的机会好吗?”

“对不起。”

“婉君,我不知道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想法,可是你真的想让你女儿没有父亲吗?我不介意你心里现在没有我,以后我们可以——”

“我心里有人了,再也搁不下其他人了,对不起。”

顾婉君明确拒绝。

一晚上的时间,她想明白了很多事。

有父亲又怎么样,生活在没有爱的家庭里的孩子真的能幸福吗。

不管有没有父亲,顾婉君都会尽全力给朵朵最好的爱,这就足够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盛夏到初秋,再到秋天的痕迹被一点点抹去,树叶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颤抖,地上的落叶被风卷起,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秋天的离去唱一首挽歌,最终冬天的气息彻底占据了上风。

清晨的霜变成了薄冰,河流开始结出细碎的冰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凛冽的清新,夜晚来得更早,暮色笼罩大地时,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仿佛要将一切都冻结。

2019年年末,国内出现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世界被按下了刺耳的警报键。

2020年年初,春。疫情全面爆发,医院成了最忙碌的地方,每天都有人进来,有人离开,医护人员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日夜奋战在抗疫一线。寂静街道上响起的救护车鸣笛声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格外刺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这场战斗的严峻。

各大公共场所贴着“已消毒”和“限流进入”的告示,门口排起了间隔一米的队伍,人们戴着口罩,彼此之间保持距离,大家手中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必不可少的健康码,每个人眼神中透露出的警惕与疏离犹如惊弓之鸟。

同年3月,教育局下发停课通知,各大学校大门紧闭,教室里空无一人,取而代之的是屏幕前通过网络与老师互动的学生,视频会议取代了课堂上的面对面交流,家中的餐桌成了临时的办公桌,电脑、笔记本、手机成了生活的中心。

作为高中老师的顾婉君也成为了千千万万网课大军中的一员。

居家隔离的日子,顾婉君住在家里,一是这种特殊时期她实在是放心不下上了年纪的父母,二是在她上网课的时候父母能搭把手照顾朵朵。

隔离的日子不能点外卖,可有母亲在,顾婉君倒也不用担心做饭的问题。

而同样不会做饭且有一个人住的唐瑛就没那么幸运了。

疫情还没开始的时候,唐瑛的快递天天往顾婉君家送,大部分都是买给朵朵的,剩下一小部分是买个顾婉君和顾父顾母的。

看着家里快堆成小山的快递纸箱,顾婉君跟唐瑛说了好几次别买了,都被这人以“你女儿长大了怎么也得管我叫声姨吧,我买点东西怎么了”为由挡了回来。

买点东西。

那是买点吗,再买家里就没地方住人了。

顾婉君无奈,却也没什么好办法阻止唐瑛疯狂买买买的行为,去年年末,突然爆出来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快递停运,这才不至于让顾婉君一家住在快递纸箱子上。

今年居家隔离初期,网课之余,顾婉君给坚守在高三前线的唐瑛打过电话,那人上顿泡面下顿面皮,总之都是一些速食食品,唐瑛的妈妈派专人给唐瑛往家里送过粮食食材之类的,可唐瑛不会做,吃的堆得冰箱都放不下了,她还是顿顿吃速食。

两人再次视频通话的时候,就是在4月初时朵朵的一岁生日时。

白羊座的小女孩仿佛是一颗刚刚绽放的小花,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与无尽的好奇,一双葡萄似的眼睛明亮如星辰,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无论是桌上的玩具,还是窗外的飞鸟,都能让她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仿佛在用自己的语言与这个世界对话。

小女孩的笑声清脆悦耳,像是清晨的鸟鸣,充满了纯真与快乐,每当她听到或看到她最喜欢的妈妈时,便会露出甜甜的笑容,露出几颗刚刚冒出的小牙,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小脸蛋。

女儿是姐姐留给顾婉君最好的礼物。

朵朵生日当天,一大早上,唐瑛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快递停运没法买礼物,唐瑛只能准备了几个厚得快封不上口的生日红包。

隔着屏幕,眉目冷淡的女人露出了为数不多的温柔神色,较真儿似地让朵朵叫她“瑛姨”,朵朵也很喜欢这个漂亮姨姨,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地叫着“一姨、一姨”。

“什么一姨呀,有没有二姨啊,嗯?小朵朵?”

“好啦好啦,瑛姨就不要为难我们朵朵了,我们朵朵长大就会叫了,现在该去跟姥姥饭饭了,宝贝,跟瑛姨说再见。”

“一姨~再见~”

“下次见,小朵朵。”

小奶团子被顾母抱走,顾婉君再一转头看手机时,屏幕里的漂亮女人嘴角一下就耷拉下来了。

“什么表情啊,你这变脸赶上翻书了。”顾婉君无奈笑笑,开始关心好友的情况:“怎么样,最近还顿顿吃泡面呢?”

说完,怕唐瑛生气,顾婉君还想补上一句“顿顿吃泡面怎么气色还这么好”,结果下一秒,一道清脆熟悉的声音顺着听筒里传来:

“唐瑛!那煎鸡蛋你还吃不吃啦!不吃我可都吃了!”

“......”

等会,是她听错了吗,视频里刚才那个声音是...傅一雯!?

顾婉君唇线抿紧,完全笑不出来。

当初高考填志愿时,傅一雯填的全都是云江市极其周边的大学,最终被云江市市里一所985大学录取了。

虽然这所学校不错,可顾婉君一直觉得傅一雯会有更好的选择,之所以这孩子会扎根云江市,八成还是为了唐瑛。

唐瑛的先生是部队里的骨干,常年不回家,夫妻俩聚少离多,这些顾婉君都知道,可傅一雯怎么会在唐瑛家?

顾婉君严肃和凝重写在脸上,相比较之下,屏幕里的唐瑛倒是没什么反应,甚至还反问了一句:

“怎么了,你这什么眼神。”

“唐瑛,刚才说话的人是不是傅一雯?”

“你这耳朵还挺好使的。”

“她怎么会在你家?”

“来给我做饭。”

“居家隔离期给你做饭?你们住一起了?”

“......”

顾婉君的话听得唐瑛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语气冷飕飕:“房间多的是,她又不住我床上。”

“可是...你们怎么会...”

“是她自己来的,难不成我让她睡小区门口?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给钱。”

“这不是钱的事。”顾婉君眉头拧得越来越紧:“唐瑛,你明明知道那孩子喜欢你。”

“我知道啊,那又怎么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她。”

“那你就不应该给她无谓的希望啊。”

“......”

顾婉君反应过于激烈,就好像唐瑛是那种玩弄小孩感情的坏女人。

唐瑛觉得很有意思。

比起说些废话解释自己不喜欢傅一雯,倒不如逗逗这人来得有趣。

唐瑛摆弄着闪着银光的耳骨链,似笑非笑地故意拖长声音:

“这样啊,那这么说来,你应该也不想要你那个小跟班的电话号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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