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谈判（2/2）

他随手掏出，在屏幕上出现一个模糊却熟悉的旧视频。

画面是一个破旧仓库，角落里，一个少年被困缩如同受惊的小兽。

他看了一眼彻烨，此人正一如既往地挂着瘆人的笑容，看向他。

卓怀墨点开视频，视线逐渐锐利，心底翻涌的不安难以掩藏。

果然，影片中的少年眉眼与祁衍妄十分类似，显然就是他的少年时期。

视频里，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挥舞着细长的棍子，对少年冷冷说了几句。

少年恐惧地哽咽着，却不得不颤抖着开始解开衣服。

卓怀墨只觉怒火冲天，不忍再看，手指迅速关闭视频，目光霎时落回彻烨那张带着瘆人笑意的脸。

彻烨一步步逼近，唇角掠过残忍的弧度，

“怎么样，好看吗？卓总？你家的明日之星曾经的「悲惨童年」，别说我没帮你，我还想好了标题——‘祁衍妄与现实版「萝莉岛」的秘密！’”

卓怀墨拳头握得嘎吱作响，强忍住内心的滔天怒意，只是冷冷一嗤，

“怎么？威胁我？我倒觉得，可以利用这个，给他塑造个悲情励志人设，我想……肯定能圈粉无数！”

彻烨抚摸着白色纱布上渗出的鲜血，森然笑道，

“卓总当然有这个本事，但是……我赌你舍不得！”

卓怀墨静静站在原地，眼神漆黑如夜，死死盯着彻烨那张嚣张肆意的脸。

他知道，此人阴险狡诈，步步算计，必须要除。

祁衍妄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有些道理直接告诉他，不如，让他自己看清白。

卓怀墨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点燃，烟雾在病房里弥漫开来，模糊了两人的视

坐在沙发上的彻烨嘴角的笑意略显僵硬，指尖在膝盖上轻敲，仿佛想借此平复心中的忐忑。线。

虽然他自信用卓怀墨对祁衍妄的感情作为筹码一定稳赢，但传言这人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也不禁暗自思忖——逼疯子到极限，会迎来何种反噬？

气氛僵持中，卓怀墨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在地上狠狠碾灭，这才不紧不慢开口，

“签约不可能！我公司不可能要做过「鸭」的人！”

“你……”

彻烨面色一僵，心中一沉如坠深渊，指节发白地攥紧拳头，正欲张口反击，却听卓怀墨再次开口，话语冰冷犀利，字字刻骨。

“下个月王一丁导演新电影选角，我推荐你去。”

他薄唇微勾，嗓音残酷，

“拿出你夜场的那点伎俩，看能不能爬上谁的床——本事，就在你自己身上。”

每一个字，都像毒针，刺进彻烨的心窝，又仿佛一把枷锁，紧紧锁住他的气息。

对彻烨而言，他的话恶毒又轻蔑，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对自己的认识和定位非常清楚，身体，是他自以为的优势和资本，他为何不利用呢？

祁衍妄都可以通过勾搭上卓怀墨改变他的处境，那么他，一样也可以。

彻烨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言！为！定！”

卓怀墨拉开病房门的一瞬，祁衍妄几乎是整个人扑了过来，侧脸贴着门框，眼巴巴地朝病房里探。

“你干什么？”卓怀墨皱眉。

祁衍妄立刻站直，挠了挠头，掩饰尴尬，“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在里面这么久，你们聊什么了？”

卓怀墨倚着门框，挑起眉梢，“想知道？”

祁衍妄眼睛一亮，连连点头，仿佛小狗看到骨头。

“叫声好听的来听听，我就告诉你！”卓怀墨语气轻挑。

祁衍妄不屑地「嘁」了一声，

“不说拉倒，我自己去问！”

话音未落，他已经擡脚往病房里冲去。

卓怀墨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他，大步将他挡在外面，

“别去！”

“干嘛呢？”祁衍妄满脸疑惑。

“有毒！”

祁衍妄一直嚷着要留下来陪他的「救命恩人」，却直接被卓怀墨塞进了车里。

回想起刚才视频里的内容，说实话，他挺佩服祁衍妄的，在那样黑暗的角落，硬生生长成了朵向日葵！

卓怀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在片场，他对宁馨会有那样恐惧和排斥。

那排斥的究竟是宁馨，还是所有的亲密行为？

念头一闪，他偏头看向身旁的祁衍妄，目光灼灼，一脸认真地问出了那个让空气骤然紧绷的问题，

“做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