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事后再见（2/2）

卓淮墨低头从烟盒里斜咬出一支烟，“是个户外生存综艺类的节目！”

“户外？修身养性？！”喻封然笑道。

卓淮墨挑眉，“戒色！”

喻封然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明天M家那个合同还是你去，公司这边走不开！”

“又让我飞？”卓淮墨挑眉。

喻封然轻轻踢了他一脚，“公费旅游，还有怎样？”

卓淮墨嗤笑一声，“我谢谢你！”

祁衍妄在米兰机场改签了最近一班回国航班。

十小时的航程里，他用助理的手机，点开卓淮墨朋友圈——最新动态停在定位日本北海道。

刚落地，他立刻购买了前往日本的航班，顺便还拿走了助理的手机。

“手机先放我这儿，你先回公司，我有事！”

“祁哥，你干嘛去？你不回公司了吗？”

助理实在不理解他这刚落地就又飞了的怪异举动，满脑子都想着，

“把这么大个艺人弄丢了，回去怎么给公司交代啊？”

祁衍妄盯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他此刻的大脑就像这漫天的云海一般，一片空白。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觉得，他的行为，已经不受他大脑控制了。

长时间的旅途飞行让他觉得格外疲惫，他只觉得头晕乎乎的，身体发烫，四肢酸痛。

此刻，他正高烧39度缩在座椅上。

刚落地，他按照朋友圈里，卓淮墨下榻的酒店位置赶了过去。

得到的却是酒店前台的回复，

“卓先生两小时前就离开了，说公司临时有事。”

祁衍妄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目光呆滞，小姑娘被他眼底血丝吓到。

“先生，你没事吧？需要帮助吗？”

祁衍妄撑着前台的桌子，歇了一会儿，下一刻，就立刻奔向了机场。

他没有过多的思考，更没有犹豫，满脑子都在想，

“等我，这次一定要等我！”

北京凌晨三点，祁衍妄蜷在卓淮墨别墅门口的欧石楠丛里。

他不敢自己去开门，他害怕密码换了，更怕主人回来之后，看到他未经同意，擅自进入。

毕竟，他做错了事，这个家，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欢迎他，那个人，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待他。

祁衍妄像个被遗弃的大型犬，裹着外套，蹲坐在卓淮墨家门口。

黑色库里南碾过落叶的声音惊飞夜枭。

一双手工皮鞋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沿着笔挺的西裤缓缓向上，他终于见到了那个让他迫切见到，又害怕见到的人。

祁衍妄猛地站起来，直直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卓淮墨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刚……刚才！”

祁衍妄局促看向他，眼底的红血丝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先进去吧！”

卓淮墨绕过他，去摁密码开门。

祁衍妄特意注意到，密码没变，他心里微微放松几分。

他像个做错事的小狗，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卓淮墨身后。

客厅里，气氛有些微妙。

祁衍妄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卓淮墨倚靠在桌子边。

他缓缓点燃一根烟，袅袅烟雾在两人之间升起。

“要说什么？”

卓淮墨弹落烟灰，火星在玻璃缸里明明灭灭，“说你不是故意的？说你那天冲动了，然后给我道歉，我再原谅你，我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祁衍妄攥紧沙发扶手，真皮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空气骤然凝固。

卓淮墨夹烟的手停在半空，烟灰簌簌落在定制西装上，“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俯身撑在祁衍妄两侧，“用强上的方式确认自己行不行？是对所有人都不行？还是只对我行？”

祁衍妄被浓烈的雪松香逼得后仰，喉结重重滚动，“我想...”

“你想什么？”

卓淮墨掐灭烟蒂按在他锁骨的红痕上，灼痛感让祁衍妄闷哼出声，“想试试男人什么滋味？想验证我对你有多纵容？”

“不是！”

祁衍妄猛地抓住他手腕，发现掌心下的脉搏跳得同样疯狂，“那天你说要找人替代我...我不想被替代，更不想你心里本属于我的位置被替代！

”

卓淮墨愣了，突然笑出声，眼底结着冰碴，“我心里的位置？你凭什么觉得我心里还有你的位置？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说没兴趣的，是你自己说我们不合适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他突然靠近，指尖划过他发烫的耳垂，

“祁衍妄，你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机会都是我给的，就算曾经对你有点意思，你凭什么这份新鲜感能持续到现在？你又凭什么觉得，你可以仗着我对你的这份新鲜感，为所欲为？你这样的，只要我想要，一抓一大把！”

祁衍妄眼眶猩红，垂放在身旁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新鲜感？你给我说新鲜感？”

他一把将卓淮墨抵在墙上，单手卡在他脖子的位置，

“我发着高烧，连着做了几十个小时的飞机来找你，你给我说新鲜感？”

卓淮墨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和苍白的嘴唇，他知道，祁衍妄是真的生病了。

他忍不住心里一塞，拂开他的手，

“你回去吧，我累了，不想谈了！”

祁衍妄一把将他拉回来，重新怼到墙上，双眼猩红地盯着他。

“怎么？还想强来一次？”

卓淮墨冷眼看他，眼底似乎结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