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赴约（2/2）

卓怀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一直知道顾总够变态，但是我没想到是这种被人虐的变态，早说啊，我让人给你安排！”

顾沉舟走到他身边，捏着他的下巴，

“这张嘴，倒是越发厉害了！”

“我今天是来谈《早春》投资的，如果顾总没兴趣，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卓怀墨别开他的手，准备起身离开，却被他一把摁回了凳子上。

顾沉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紧不慢说道，

“钱明天就能到位，我甚至可以追加40%！”

「咔嚓——」

蟹钳断裂，他用刀尖挑起卓怀墨的领带，“我要你……”

卓怀墨突然轻笑，沾着红酒在桌布画圈，

“顾总，当年没做成的时……你现在，更没机会！”

他轻叹一声，“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您慢慢吃，我过敏！”

顾沉舟摁住他要起身的手，“慢着，不喜欢这个方案，我还有！”

说着，他扔了一部剧本给卓怀墨，

“让祁衍妄主演，合同一签，投资立刻到位！”

卓怀墨拿起剧本一看，双男主，大尺度亲密戏占全片60%以上，显然不是走正规渠道上映的片子。

忍了一晚的卓怀墨，直接将剧本扔在他脸上，

“你不如直说要他脱！”

他拿起餐刀抵住顾沉舟的喉结，“七年前你用在我身上的烂招，别想用在他身上，否则……”

他抵着刀子缓缓下移至他的小腹，狠狠用力，

“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缝七针的感觉！”

说着，「哐当」一声，将餐刀扔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了！

“卓怀墨！”

顾沉舟突然出声叫住他，“别忘了，你的对赌协议还有半年就到期了，那是你全部的身家！”

黑色路虎雨幕中，祁衍妄第17次看向腕表。

挡风玻璃上的雨刷疯狂摆动，像极了他此刻心跳。

他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捏得发白，雨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像极了他此刻压抑的情绪。

他第18次看向腕表，分针每跳动一下都像是在他心上划一刀。

车内弥漫着浓重的烟味，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他想起天台喻封然的话，想起卓淮墨身上那道疤，想起那人总是云淡风轻的笑。

“操！”

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声在雨夜中格外刺耳。

他多想冲进去把顾沉舟那张虚伪的脸砸烂，可他不能。他只能像个懦夫一样坐在这里，看着他的光独自面对黑暗。

祁衍妄深吸一口气，将脸埋进掌心。

他发誓，这种情况，只能是「最后一次」！

「砰——」

车门突然被打开，是卓怀墨身上独有的木制冷香和微甜的酒气。

他倚在后座靠背上，单手扯开了领带，满脸尽是疲惫，清冷的眸子半眯看向祁衍妄。

“就知道你会来！”

卓怀墨将脸别到一旁，看着玻璃上自己苍白的脸，声音淡淡，

“抱我！”

祁衍妄从中控跨到后座，心疼地看着他。

暴雨如注，雨点砸在车顶发出密集的声响。

祁衍妄紧紧将卓怀墨箍在怀中，指尖几乎要陷进他的肩胛。

常年健身的卓怀墨身材匀称，但此刻在祁衍妄的臂弯里，却显得格外单薄。

卓怀墨擡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按住祁衍妄的唇，声音低哑，

“别说心疼，用行动。”

祁衍妄的呼吸一滞，犬齿轻轻咬住卓怀墨的后颈，皮革座椅在两人的动作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卓怀墨的衬衫上还残留着红酒和陌生的香气。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卓怀墨冰冷的皮肤上，祁衍妄的眼眶泛红，泪水无声滑落。

他在哭？！

卓怀墨心中一紧，难道祁衍妄已经知道那道疤的来历了？

他伸手拽住祁衍妄的头发，试图让他与自己对视，确认他的情绪。

祁衍妄却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猛地将他压在车窗上。

暴雨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金属扣弹飞的脆响混着闷雷，在车内回荡。

最后一声闷雷炸响时，祁衍妄的犬齿刺入卓怀墨的肩胛，虎口卡住他的喉结，将他的呜咽锁在震颤的胸腔中。

卓怀墨垂落的手腕搭在祁衍妄的腿上，车窗映出两人湿淋淋的发梢，仿佛两匹厮杀后互相舔舐伤口的野兽。

车灯划破雨夜，暗处，一抹身影撑着黑伞，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十九、二十……”

顾沉舟握着伞柄的指甲已经陷入掌心，脸上却挂着淡然的笑意，

“小狼狗体力不错，可惜……牙还没长齐。”

他的目光冰冷，伞下的身影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孤寂。

片刻后，他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雨幕中，只留下一地破碎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