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裂痕（1/2）

第七十九章裂痕

别墅的大门被卓淮墨重重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祁衍妄紧跟其后，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淮墨，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卓淮墨猛地转身，眼底泛着血丝，“解释你是怎么被他下//药的？还是解释你们到底有没有上床？”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祁衍妄上前一步，“那晚我确实喝了他递来的酒，但我发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发誓？”

卓淮墨冷笑，“你当年也发誓不会骗我，结果呢？”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祁衍妄踉跄后退。

那些不堪的往事——他为了逼卓淮墨分手而设下的圈套，那些精心设计的谎言——此刻全都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这次不一样！”

祁衍妄声音发颤，“你电话打来我就醒了，然后就把他赶出去了，我......”

“电话？”

卓淮墨突然想起了那个柳金辰生日的夜晚，他是给祁衍妄打了电话，而且当时他是很慌张，那是他第一次那么着急、那么主动挂他的电话！

他从来没想过，当时电话那头是这样一副场景，想着那人睡在祁衍妄床上，他就觉得恶心，如果那个电话没打过去呢，那他们是不是？

卓淮墨不敢想！

这个假设让卓淮墨胃部一阵绞痛。

他转身走向酒柜，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稳酒杯。

他冷冷看着他，“所以，你第二天就飞来云南找我。”

卓淮墨突然意识到什么，瞳孔猛地收缩，

“是因为心虚？因为愧疚？”

祁衍妄脸色煞白，极力否认，“不是！”

他从背后抱住他，滚烫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

“淮墨，看着我......”

“放手！”卓淮墨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放！”

祁衍妄收紧手臂，嘴唇贴在他耳畔，“你冷静点，你听我解释，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出去喝酒是我不对，让别人下了药有机可乘也是我不对，但是，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发誓！”

卓淮墨的身体僵住了，“你发誓？祁衍妄，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誉可言！”

雨水顺着两人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卓淮墨的呼吸渐渐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他声音嘶哑，“两年前骗我，说是不想分手，两年后呢？是不是有天你和别人睡了，骗我还是一样的理由？”

“每一次，每一次你做错了事，想让我原谅你，就给我说，因为不想和我分开，然后就骗我，你这个理由准备用多少次？”

祁衍妄从背后死死抱住他，“求你别走...你打我骂我都行，别赶我走...”

他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卓淮墨浑身发抖，“松手！”

“不松！”

祁衍妄把他抱得更紧，滚烫的眼泪砸在他后颈，

“你走了我就完了...淮墨，我他妈真的会死的...”

卓淮墨突然转身，一拳砸在他脸上，

“你他妈活该！”

祁衍妄踉跄着后退两步，嘴角立刻见了血。

他抹都不抹，直接跪下来抱住卓淮墨的腿，

“再打，往死里打，只要你能消气...只要你还愿意碰我，我求你了！”

卓淮墨甩开祁衍妄的手，转身走进卧室，重重关上门。

他靠在门板上，胸口剧烈起伏，指尖发麻。

他摸出烟盒，点燃一支，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肺里滚了一圈，才勉强压住那股翻涌的窒息感。

一根，两根，三根……

烟灰缸很快堆满，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可他的太阳xue仍然突突直跳，脑海里全是小朱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以及祁衍妄慌乱的眼神。

——“那晚你明明……”

——“我让你闭嘴！”

他闭了闭眼，指节攥得发白。

如果那晚他没打那通电话呢？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

门外，祁衍妄靠着墙坐在地上，指节抵着眉心，眼底一片猩红。

他不敢走，也不能走。

他怕自己一转身，卓淮墨就会消失。

他太了解他了——卓淮墨看起来冷静克制，可一旦真的被伤透，他会走得比谁都决绝。

两年前，他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的。

不能再重蹈覆辙。

祁衍妄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如果卓淮墨真的要走……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那就把他关起来。

——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直到他重新接受自己。

这个念头疯狂滋长，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

他不能失去他，哪怕用最极端的方式。

……

凌晨三点，卧室的门突然被拉开。

祁衍妄猛地擡头，对上了卓淮墨疲惫的双眼。

他脸色苍白，眼下泛着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祁衍妄喉咙发紧，嗓音沙哑，

“……淮墨。”

卓淮墨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他想起告诉祁衍妄自己「天煞孤星」的命格时，祁衍妄也是这样，不管不顾地抱住他，说——

“我不信命，我只信你。”

那时候的他，眼神坚定得像是能劈开所有阴霾。

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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