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这么落魄，因为女人？……（2/2）
他也听人说过，他这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好友居然在一场晚会上对人大打出手，这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除非对方实在是触到他逆鳞。
尽管李言诏再有教养，也被贺仲聿这话惊得嘴角一抽，他缓了几秒后开口，“她还小，我怕耽误她。”
这样说，便是没否认。
贺仲聿眉梢一挑，“你会因为小姑娘这样困扰，倒是难得。”
李言诏擡手揉了揉眉心，本就心烦意乱，喝了点酒，此时更是。
贺仲聿人脾气不好，嘴也毒辣，即便是发小他也不留情，“你这个年纪，不该是你耽误人家，是人家耽误你。”
李言诏眉尾一跳，生生承住了这句调侃。
……
自从雨夜之后，祝及月和李言诏再无联系，她打定主意再也不想李先生了。
但袁译却又找上门来，说是有一家私人医院可能会有办法，可以帮她转院。
为了治疗爷爷的病，即便祝及月再疑心这是李言诏的安排，她也没办法拒绝，又担心李言诏会来，害怕和他碰面尴尬，祝及月心头始终有种莫名的紧张。
之后的一段治疗时间都没看见李言诏，祝及月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同时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原来李先生也不想见她。
祝及月再次清晰的认知到这个事实。
大多数时候人都是这样，嘴硬得过分，连自己都能骗。
明明放不下，却为了更好的说服自己，非要装作不在意。
治疗了一段时间，爷爷的状态好了不少，手术时间也定下了，在她期末后的那几天。
期末完，她刚好有大把的时间陪爷爷。
上次检查结果还不容乐观，这次检查病情没有再恶化的情况，家里人都松了口气，祝及月也跟着稍微放松了些。
尤秀香从出生起，结婚生子都在清山，她一辈子没有出过清山，之前大姑祝玉敏叫她去海宁旅游度假她都不愿去，直到这一次祝和溢做手术，为了陪在老头子身边，她才第一次迈出被困在清山的腿。
动手术那天，时隔许久，祝及月又见到李言诏。
他和主刀医生一起出现的，祝及月即便再不愿，也得上前说话。
许久不见，两人都在不经意间暗自打量对方。
李言诏第一次在除了在宜华府之外的时间里没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风衣，这样的穿搭，让他看起来更年轻几分。
虽然被拒绝，但祝及月还是没办法否认，李先生这人是上天炫技之作，脸、身材比例，无一不是最佳。
站在那勾唇轻轻一笑，便能将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又激涟漪。
李言诏也在对方不知道的时候偷偷观察祝及月。小姑娘又瘦了，想来应该是学校医院兼职三头跑让她休息时间少了许多。
思及此，男人眼底划过一丝心疼。
就是这一聊，祝及月才从主治医生口中得知，原来他就是蒋皎口中那个治好了李家长辈的那位医生。
这样说来，他能来为爷爷主刀做手术，自然少不了李先生的帮忙。
显而易见的事情再次摆在明面上，祝及月不得不认清。
李先生又帮她一次。
明明他拒绝了她，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祝及月气，但又没有气的立场，因为她得了对方的好。
手术过程很长，祝嵩和祝及月都不让尤秀香熬夜，便叫她去休息，祝嵩待了许久，紧张得在手抖。
李言诏有分寸，在祝及月家人面前尽量都没有出现，方才也只是在医生办公室里与祝及月讲了几句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手术终于结束，医生出来后一句，“手术很顺利”，让门口几人都热泪盈眶。
祝及月不停的擦拭着不断溢出的泪，一边听着医生的叮嘱，直到后面将手术完的爷爷安顿好后她才走出病房。
在病房外几步路的拐角处，站着身形高大的人，祝及月没反应过来，被吓一跳。
看清是谁后，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强制自己脸色恢复如常。
她还以为李先生早就离开了，毕竟手术时间很长，他一直也没出现。
这样才是祝正常的，而不该是一场手术过去了，李先生活生生的又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的举动，又会叫她多想。
李言诏得知祝及月爷爷手术顺利，便想着见她一面。
他最初也只是想着远远的见她一面，可真见了她一面后便又想一直看着她。
祝及月整理好表情，想起爷爷手术成功的原因还是因为李先生帮她找来了一个好医生，祝及月偏头整理心绪后转头，冷声道，“谢谢你，李先生。”
祝及月声音干净，但她说话总是很温柔，让人听着舒服，突然说得这样冷漠没有情绪，熟悉她的人一下便能听出其中的变化。
李言诏自然听出来她话音中的冷淡与疏离，他下意识皱眉，“阿月，你这样的语气太伤人。”
他来见她，不是想得到这样的回应所以才来的。
祝及月原本的开心被冲淡不少，顾忌着他们离病房很近的原因，抿唇咬牙小声道，“那我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跟您说话呢，李先生。”
明明真正伤人的是他，是时间太久他已经把下雨那天晚上的事情忘记了吗？
即便李先生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祝及月也没法做到彻底释怀。
她喜欢李先生，是真的喜欢他，喜欢得小心翼翼又炙热，所以她无法和李先生回到她表白之前的那种舒适的相处模式。
“阿月。”李言诏又低声唤她，“我们再聊一聊那天的事好吗？
祝及月没想到李先生居然主动提起那天的事，还想跟她聊一聊。
聊什么？难道是觉得那天的回答拒绝的还不够彻底，想要再郑重的拒绝她一次吗？
还是因为觉得自己又帮了她一次便可以继续和她做朋友？
祝及月甚至不清楚，李先生有没有将她当做朋友。
她已经怕了，怕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没什么好聊的，李先生您已经告诉我答案了，我很清楚，我以后也一定会和您保持距离的，你放心……”祝及月撒气一般脱口而出一段话，尽说恩断义绝一别两宽的话。
“阿月……”
怕祝及月再说下去，他俩真就互为仇敌了，李言诏无奈打断。
“那天我不回应你，是因为你情绪不稳定。”
祝及月像只呲牙的猫，当即跳脚，她以为李言诏是说她不稳重，拿感情当儿戏。
“大脑不清晰的时候说的话都是没有依据的，我担心你后悔。”
“我是在给你时间想清楚。”
“当然，我承认我自己也有错，那天没有跟你说清楚。”
他当时听了祝及月的话也是一团乱麻，没有因为自己处于高位就对小姑娘的感情不屑一顾，他是想要好好的回答祝及月，可他当时也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李言诏见祝及月肯听他说话，便解释起来，一句一句的说给她听。
“我年长你许多，按照辈分来说能让你叫我一句小叔，即便不按照辈分算，你和小萦一样的年纪，也该叫我一声哥哥。这样的事，我无论如何也该仔细想想。”
“后来顾忌着你担心爷爷身体的事，我觉得不合时宜就没再提，结果却叫你伤心了，是我不对。”
“今日你爷爷手术成功，你心情总算轻松一些，我也能有个时机把这些话说给你听。”
祝及月抵着墙，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狠狠的扣着瓷砖墙面以此缓解自己的紧张，她看着李言诏，对方一双丹凤眼盯着她，眸光深情，当真像一汪深潭，叫人容易陷进去。
“我是个无趣的人，平日倒常有人说我做事周全，尽管如此，对着你，我好像总是没能做到将你顾虑周全。”
宴会上被人奚落的事，还有上次让她伤心的事，明明他都是想着她的，到头却让她难受。
“我们之间差的不只是年纪，你们年轻人恋爱的那一套我都不知道，我可能也做不到，我得想一想，该怎样给你更好的。”
“不能让你跟我在一起受委屈。”
祝及月早猜到李先生说情话时很动听，毕竟他的声音那样醇厚磁性，可真当她听到李先生说情话时，她又听不进李先生在说什么了，只觉得满脸火烧一般的热，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沸腾。
“那你想好了？”祝及月被李言诏的话冲昏头脑，她已经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了，但自己还要逞强假装自己很清醒很坚决。
李言诏俯身，凑得离她更近，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周围。
“没想太多。”他道，声音缱绻，“光去想你了。”
“所以阿月，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李言诏见祝及月表情像是呆住了一样，勾唇一笑，又道，“当我女朋友。”
他弯腰，和祝及月的视线相平，微微侧头，嘴角微微上扬，一脸追问答案的表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