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春光乍泄 她的腰很细，隔着皮肉能摸到……（2/2）
“行。”于凡和常萱一口答应。
视频通话被挂断，于凡都不用猜就知道他们两个肯定是私底下拌嘴去了。
也是神奇，一个是声名大噪的国际大导，一个是眼光毒辣金牌经纪人，都是行业里的翘楚，做事雷厉风行得很，但是一碰上就会发生神奇的反应，变得幼稚，像是两个小孩子一样。
刚安静一会儿，于凡抻了抻脖子，就又听见手机响了。
【1502:今晚剧组杀青宴我也会去。】
所以呢？于凡看着这句话胡乱猜。
【1501:我知道，听见宁导说来着。】
【1502：要不要坐我的车回去？】
于凡哑然，她总觉得江引现在直白得很，之前还会绕些弯子，现在确是直接坦白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她考虑了一秒，回道。
【1501:可以。】
【1502:你下午怎么去？】
【1501:我助理常萱和我一起去。】
【1502:行，那晚上见。】
【1501:嗯，晚上见。】
常萱眼观鼻鼻观心，神来一笔般开口：“江博和你现在还是邻居吗？”
于凡眯眼看她，反问：“不然还能是什么？”
常萱含糊不清说：“什么都可以啊，反正枫姐已经在准备公关预案了。”
她嘴都没想来，叽里咕噜说的话于凡一点都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邻居好，邻居特别好，都说远亲不如近邻。”
于凡不用听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戳了戳她的脑袋：“最近是不是又熬夜看小说了？”
“没有！我最近工作可认真了。”
于凡不多说什么，只给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常萱心里发虚，但还是嘴硬道：“真的没有！”
华灯初上，于凡和常萱怕堵车走的早了些，但是路上碰巧撞见一起追尾事故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天还没怎么黑，但却有月亮的虚影，周边还有几颗星星缀着。
推开门，热浪扑面而来，喧哗热闹的包厢里，大家推杯换盏，迎来往送。
常萱去了另外一桌，于凡则是看向宁丹那桌唯一的一个空座——就在江引旁边。
空座另一边就是冯嘉月，回到京北后她就回了学校上课，只偶尔去剧组待会儿，毕竟剧本已经修改完了，也不需要她时时刻刻待命。
冯嘉月看到她疯狂招手，于凡脱了外套走过去，避免引人注目，江引没站起身，坐着伸手把她的椅子拉开。
“谢谢。”
“没事，坐吧。”
于凡环视一圈，发现投资人卞颂白也来了，坐在他旁边的正是这部片子另一个投资人代表。于凡很熟，就是她公司副总——郑天逸。
郑天逸也看到她了，挂上精明的笑和她打招呼，仿佛几个月前强制于凡接受这部片子的不是他一样。
这个圈子，多得是利益的迎来往送，少有出自真心的交往，于凡混迹久了，也学会如何在这个圈子里处事。
既然郑天逸面上都带笑了，她也没有僵着脸，但也没有多热络就是了。
江引视线隐晦在郑天逸脸上看了眼，随后偏头问她：“热水还是果汁？”
于凡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温酒：“我喝点酒吧，正好敬敬导演。”
江引目露忧色：“能喝吗？”
“就这一点不会醉的。”
梁则和赵佳跟她一对视同时站起身，对着宁丹和卞颂白他们敬酒，气氛热闹，一派和气。
说着喝一点，但气氛上来，这里喝一点，那里喝一点，渐渐的，于凡的眼睛就跟蒙上一层雾气一样，有些模糊不清。
她端正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江引的座位上没了人，冯嘉月也醉了，拿着手机库库库地戳。
于凡偏头看了眼身旁的空座，又转回视线，没过多久又偏头去看身旁的空座，又转回视线，如此一来一回，嘴唇渐渐抿紧。
包厢门被推开，江引端着两杯蜂蜜水进来，放在冯嘉月桌前一杯，又拿起于凡的手放在她手心一杯。
他问：“头晕不晕？”
于凡还是抿着唇看他，“不晕。”
在她耳中，江引的声音莫名变得浓稠：“把蜂蜜水都喝了，解解酒。”
于凡颔首，垂着眸一口一口喝起来。
在场的多数都有些喝多了，但也没到意识不清那种程度，大家都有分寸，意识到差不多了之后就没再碰酒水了，换成了各种果汁。
觥筹交错过后，大家也都散了。
玉鼎门口一辆又一辆车停下又开走，江引和于凡走在后面，跟他们道别后才转身朝B区停车场走去。
于凡全身捂得严实，口摘帽子和围巾一个都不少，脸上只露出一双眼。
她还没怎么醒酒，跟在江引后面亦步亦趋，路灯下江引的影子被拉长，于凡执着的踩上去，每一脚都必须落在影子肩膀上才可以。
江引当然发现了，他无奈的看着于凡踩着他的影子，跟他一起走到了驾驶位地车门旁：“别玩了，上车吧。”
于凡反应了一下，“好。”
她腿脚利索上车，但却在安全带那里犯了难，生拉硬拽安全带就是不怎么动。
有点生气，眉毛竖挑：“你车的安全带还没修好！”
江引耐心的凑过身去，很轻松的把安全带拉出扣好：“修好了，你看。”
于凡眼底茫然，“那我怎么弄不出来？”
蓦然，眼睛瞪大：“它欺负我？！”
说罢，她就要伸手解开，江引没忍住趴在方向盘上笑起来，手还不忘攥在安全带上，防止她真的解开。
于凡郁闷，“这很好笑吗？”
江引收敛笑意，“不好笑，只是觉得你醉酒真的……很可爱。”
于凡看着他的笑，被蛊惑似的不动了，有点别扭的收回手，“好吧，原谅它。”看在你是它主人的份上。
她向后靠，手掌按住太阳xue用力揉。
“头疼？”
“有点抽痛，还有点晕。”
“家里有解酒药吗？”
“没有。”
“那先去一趟药店。”
“好。”
有点堵车，凯迪拉克隐在车流里毫不显眼，副驾驶的车座被调低，于凡身上盖着毛毯，有点昏昏欲睡，眼睛慢慢闭上，贴在车窗上，呼吸清浅。
车灯关了，江引也没出声打扰她。
玉鼎在市中心东区，天盛景苑却远离市中心，不堵车的情况下也挺快的。
导航定位到一侧药店，江引换道后车流减少，速度正往上提时，街道口的红灯处却凭空撞出一辆白车。
江引瞳孔猛地收缩，方向盘向左猛打，一下撞在了中间白色的护栏处，冲撞来的白车也撞在白色护栏上。
江引身躯向前倒又被安全带勒回，他顾不上别的，侧过身去看于凡的状况。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
于凡隐在暗处的脸惨白，她浑身吓出一身汗，耳边听不清还伴随阵阵嗡鸣，恶心想吐，暂短的失神时，脑海里浮现出某些不好的画面。
她紧张到失声，好半晌才开口。
“我还好。”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江引哪里能看不出她的状况不对，也顾不得什么狗屁距离，把人搂进怀里，宽厚大掌抚着她的背。
于凡也伸出手，颤抖地将江引紧紧抱住，她咬紧牙关，平复着呼吸。
江引的力道很轻，但于凡就是觉得格外能带给她此时需要的、贪恋的安全感。
她搂得越发紧了，什么都顾不上了。
江引看向窗外围拢过来的人，思量着说：“不要怕，你先在车里坐着，我出去看看。”
下车前，拿了干净的一次性口罩给她，毕竟现在人多眼杂，于凡还是公众人物，要是被拍会引起舆论。
于凡看着单向玻璃，双手插入发间，整个人埋进毛毯里。
被弹起的瞬间她耳鸣、恶心，眼前闪过一片白光，转瞬白光就化作蝴蝶四散飞走。
那种感觉她不是第一次体会，但周围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借她肩膀依靠，当江引抱住她的瞬间，眼泪竟控制不住想要决堤般掉下来。
牙关紧紧咬住，才把泪水止住。
江引出去的时间不久，在外面与白车车主交涉时还时不时看向车内。
保险杠撞掉了一点，车头的漆被蹭掉大片，万幸没出现严重的人身安全。
警车赶到，初步记录后跟着他们去了医院。
江引更加小心的开车，半点不敢马虎，就这样几辆车陆陆续续停在市中心医院。
于凡从下车到进诊室都被江引稳稳护在怀里，半点没叫人看去她的脸。
一系列检查做下来，除了于凡额头有些小擦伤外，江引和白车车主都没什么大碍。
护士包扎着于凡的头，江引和白车车主跟警察在走廊商谈，最后决定赔钱私下和解。
医院有点事瞒不住，凑热闹的人控制不住脚就把这边围了，张淼杰刚从李宣仁主治医生办公室出来就见那里热闹哄哄的。
好奇地瞥了一眼，呆站在原地：“我靠……江引？！”
“让让，让让。”
他挤过去，站在江引旁边问：“怎么回事啊？”
警察和白车车主见状都走了，护士出来赶人：“都散了散了。”
江引长舒一口气，推开病房的门进去：“还难受吗？”
“还好。”
张淼杰跟着进去，看见于凡头上包扎着绷带惊了一下：“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了？”
张淼杰左看看江引右看看于凡：“你不是去参加那个什么电影的杀青宴了吗？”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出车祸了。”江引一句话让张淼杰未尽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江引看着于凡额头上的伤口，语气沉闷：“医生说不排除风险，还是在医院观察一夜，明天没事再去办出院。”
涉及到身体健康，于凡并不逞强，应下来。
张淼杰觉得自己有点多余，“那我去给于凡办理入住？”
“我和你一起去。”
转头对着于凡说：“你先躺会儿，我过会儿就回来。”
“好。”于凡坐在病床边，没动。
两个人前后脚离开，病房又只剩下于凡一个人，空气里是淡淡的消毒水味儿，说不上难闻，但也绝不好闻。
于凡掏出手机，给徐枫打了通电话告知此次情况。
事故现场人多，虽然江引全程都把她护在怀里，但于凡还是不确定会不会有暴露的风险，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告诉徐枫，到时候她就会时刻关注网上热点发酵词条，及时公关。
徐枫担心的不行，正说着就要穿衣服穿鞋往这里赶，太晚了，于凡赶紧制止她。
“不用担心，没有什么大问题，我邻居在。”
徐枫长长松一口气，“行，那我明天去医院接你。”
“好。”不能不应，再不答应徐枫就要爆发了。
隔着一道门，就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于凡听着外面偶尔的细碎声，觉得有点闷。
她掀开被子，半靠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说话。
江引怎么去了那么久，办理住院需要这么久吗？
医院的灯好像都是冷调的，打在人身上，让所有的状态表情都无所藏匿。
江引办完住院后去楼上看了眼李宣仁，平时这个点早就睡着的人如今却精神奕奕的醒着。
李宣仁见江引来瞬间笑了，“怎么大半夜赶过来了？”
“还不是出事了呗……”张淼杰一秒没管住嘴，秃噜出来，江引看了他一眼，随后坐在陪护床上问：“老师怎么还没睡？”
“刚睡醒不久，张淼杰说你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李宣仁上下打量他，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凌乱。
江引开口解释：“没什么，就是被一辆车撞了，车子保险杠有点掉了，人没事。”
“那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吧。”李宣仁坐起来，“就在这里睡，车祸不是小事，要是身体不舒服就晚了。”
“不了，我在楼下病房睡。”见李宣仁又开始狐疑地上下打量他，“老师我真的没事，是同行的朋友头摔破了，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夜。”
李宣仁了然点头，他最近又瘦了不少，病服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谁啊？”
江引哑然没说话，张淼杰看他那费劲的样就来气，直接说：“于凡，他邻居。”
“于凡？”李宣仁眉头微皱，“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于凡吗？”
江引也不再遮掩，肯定道：“是。”
李宣仁突然激动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哎呀，人没事吧？”
江引一把搀上去：“没事，你放心吧。”
张淼杰一头雾水，“老师，您知道于凡是谁？”
“知道，江引以前跟我说过他们的事，挺好一小姑娘。”
说罢，他还是站起来：“不行，我去看看。”
江引和张淼杰谁都没拦住，就这样一块陪他去了楼下病房。
敲门声响起，于凡看向门口：“你回来……了……”
不只是江引和张淼杰回来了，还多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于凡稍加思索就猜出他的身份，掀开被子也要下床。
李宣仁哎呦一声，脚步都快了：“别别别，快别动，在床上躺着。”
李宣仁坐在椅子上笑着说：“小凡是吧？”
于凡下意识看了眼江引，不确定道：“您认识我？”
“认识认识，江引和我聊起过你。”
于凡就更不可置信了，“他……和您聊起过我？”
“对啊，他一直夸你，说你是个顶好的姑娘。”
江引给李宣仁披上在楼上顺手拿的毯子，“盖着，冷。”
李宣仁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他还说你教会他很多东西，那个华尔兹是吧，他说就是你教的，还有诗朗诵，每每让他上台表演他就只会诗朗诵，翻来覆去就拿一套，万年不变，就只朗诵《致橡树》。”
于凡闻言，唇齿相碰，轻咬唇内的软肉，视线在江引身上。
江引避都不避，坦诚自己让她看，目光如炬看着她。
于凡移开视线，接着听李宣仁说。
张淼杰和江引趁他们两个聊得欢快退出病房去了一趟李宣仁主治医生办公室，交涉一番后，大致可以理解为状况在好转。
这种时候，稳定的情况也能被视为好消息。
快十二点了，李宣仁奕奕的精神也扛不住了，张淼杰直接扶着人走了。
江引今天就守在于凡身边，送两人上了电梯后就守在于凡身边。
关于今晚于凡从李宣仁那里得到的隐秘，他们两个谁都没再提起，心照不宣没将此事说开扯破，可能都觉得现在并不是个合适的时间。
于凡住的是普通的单间病房，但是旁边也临时增加了一张陪护床。
等于凡躺好，江引才关了灯。
许久没听见于凡绵长平稳的呼吸声，江引知道她还没睡，转过头柔声说：“睡吧，很晚了。”
于凡闭上眼，放空大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