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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到,之后的闰土,会是那样子。”

“而我也不想成为,以后那个“闰土”。”

“我抗拒那样的命运。”

说着,孙思淼像是再也承受不住的,趴在了桌子上哭了起来。

看见这样趴在桌上,哭了起来的孙思淼,楚稀辞的心碎成了瓣。

楚稀辞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了孙思淼,坐在了她的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地这样安慰着她。

她说的,虽然总是很隐晦,只言片语的,但他怎能不明白呢。

楚稀辞眼神幽深地看向了她,心痛如绞的……他落下的眼眸,神色晦涩隐暗。

知道她这些年,一直很辛苦,抗击着那样的命运。

所有的伤害,某种程度上,怎么不是一种压迫和枷锁,在一遍一遍在试图摧毁她,泯灭她!

而她本就是风月山茶,高岭海棠;霁月清风,高悬于镜的。

楚稀辞想着,本就霁月眉眼染上了霜沉。

人生下来,总是无意识地被人装进个隐藏的框子里,这样的框子,无法挣脱出来,足以困住一个人一生一世,没法发展。

轻而易举地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让你自己否定掉自己,不费吹灰之力的击败他们眼里一个真正的对手。

孙思淼深知这样的道理,她不幸落入框子里,但她从未想要给自己设限,也没有想要被别人的框子困住自己,否定掉自己,她知道自己也是天赐,弥足珍贵,天生我才……

孙思淼趴在桌沿旁,哭了很久,大概她也不知道有多久,才停下来。

这样一番折腾哭过以后,孙思淼起身,手臂都被她压的发麻,她的眼睛哭得红肿宛如桃子,楚稀辞拿来了纸巾,递给了她。

孙思淼接过了纸巾,擦了擦自己潮湿的眼睛。

楚稀辞望着她,漆黑的眼底幽深冷寂着。

“我…没事了……”孙思淼有些抽搐的说着,她刚哭完情绪不稳的,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一时有些失控。”孙思淼仰了仰头冲着楚稀辞这样挤出一丝笑容来,有些不好意思,

一旁的楚稀辞如海的眼眸浩瀚苍穹,他掀唇,缓缓地声调说:“孙思淼……”

孙思淼听着他的话咕哝一声,“啊……”看向楚稀辞,擡了擡眼,他们四目相对,他的眼睛漂亮仿佛子夜晚星,“我想,你会成为你想成为的自己……”

“如果有命运,你的命定,也是那个生生不息的强者。”

————

不出意外,当晚,孙思淼又开始发烧,病来如山倒,窝在床里,山雨欲来风满楼,整个人浑身没有力气,意识模糊地似是昏睡着,脑海里却频频忆起从前的事。

以前孙思淼的家庭条件也不好,上学没有书包背,就捡表哥的书包。捡来的书包,其实也没有多好,拉链还是坏的,好在是可以手提拎着的,没有拉链,缝上扣,还可以背。

款式是走复古风的咖色的,如今可以叫做美拉德风,皮质的,只是,传到她的手里,皮质松散,脱皮掉渣,已经是包浆的状态,但是,还是可以背。

孙思淼每天上学,就把书都装进去,当时,年纪太小,也不懂,其实,有的课一天也不会上,完全都不用把书装进去。

所以,她的书包总是一股脑儿把发的所有书全都装进去,书包总是鼓鼓的也非常的重。

她每天去上学,就拎着重重鼓鼓的书包吭哧吭哧地去上学。

直到上课时候,突然,班主任走到她的身边,因为她又做错一道题,狠狠地怒斥她,将她的练习册重重地摔在她的脸上,砸得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练习册也像是废品一样落在了桌面上,上面是一个用红色墨笔划的大大的叉子,醒目刺眼,又令人感觉到伤痛。

接下来,班主任就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耳朵,对她怒斥的叫骂起来,骂声不绝于耳,而耳朵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感觉到麻木…

像是痛了一次又一次不能再痛的感觉……只是,木木地疼着……那些不绝于耳的怒斥声,更像能摧毁她整颗心脏一样,屈辱羞愧爬满她的心头……

只记得,那个冬天,很冷,她薄薄的耳朵,不堪重负早已经是“摇摇欲坠”,上面布满了冻疮的裂痕结痂。

被她拧得冻疮上结痂片片的往下落,那是她耳朵最痛的地方,木木的疼痛以后,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直到被拧得掉了渣,有血渗出来,粘和着结痂的干枯掉的血片,沾染在她的手指上。

反反复复拧完着,她厌恶地甩了甩手,将上面像是污秽一般的结痂血片脱落物重重甩掉,语气里变得更是厌恶。

口里从骂她,蠢笨脑子是块榆木,每天拉着大驴脸,是块大冰僵子………不懂变通的家伙,又到……开始骂她,每天脏兮兮,父母不管,指望着老师怎么管废物?父母没出息,孩子更是没出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都是活该的……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开始吐槽她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人,没正经工作,社会上的流子,你们不好好学习以后都是这样的下场,到你们那会儿,想捡破烂都没地方捡了……

然后,就把她那个破旧的书包从课桌里大力拽出来,拽出来的书包大力地打在她的身上从她的身间抽过,将书包倒转过来,“哗啦”一下书全部地倒在地上……

除了书从她的书包里还有纸片子飞出来,指着从她书包里飞出来的皱皱巴巴磨成沙的块状纸片子,像是有了是一个有力证据力证了她的邋遢,开始更有力地骂她,邋遢,父母小孩一样的脏乱差邋遢,恶心……都是社会盲溜子废物一样的存在……

一种前所未有屈辱爬上她的心头,比起自己挨打挨骂,更让她感觉屈辱难过的是,自己父母也因为自己做错一道常见不该错的题而被自己连累被骂,只觉得更难过……心里也更怨自己起来,为什么偏偏做错一道很常见的题目呢。

低下头,眼泪忍不住下流,脸也涨的通红,心里更加讨厌自己……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她羞愧得难以附加得擡不起头来,只觉得是自己害了自己父母一起被老师骂。都是自己不好,自己太差了……连这道基本的题目都做不好……

她沉浸在这样的世界里,胸口狠狠地被老师戳着,大力的怼着她的身体,让她瘦弱的身体如同筛糠的筛子一样,胸口被戳怼得阵阵疼痛,下一秒,她整个人就从椅子上上被拉拽了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倒在从她书包里散落的课本上,膝盖和一只手重重磕在水泥地上,被老师继续指着鼻头吐槽,没脑子,没课的课本还要每天背来带到学校,这种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的没脑仁的傻瓜……

……

这件事,让她哪怕当时还是稚嫩的儿童,过了好多好多年,她还是记得很深很深……那个破败的书包,破败的自己,被倒了一地的课本……

种种,都变成她活在她身体里刻骨的痛,每每想起来,就会忍不住落泪………

等她,长了很大,长到成年,痛苦地去反刍地时候,慢慢才明白,自己遭遇的那些,只单单是因为做错了一道题这么简单吗?

不,并不是。不过是成年人打着正义旗号下的利益算计……

因为那时候,她家条件也不是很好,不是能有钱可以额外地拿出钱,去班主任家补课吧。她后来隐约记起来,当时全班同学都去老师家补课了。只是,她没去。

当时年纪很小,她也并不知道要去,而且其实也没那个条件。

孙思淼很小就知道父母养她的不易,也不想给父母再添负担。

她已经觉得很对不起父母了,因为自己连累父母一起被骂她已经觉得很难过了,她只是自己想办法努力,想争气一些,让父母不要跟着自己遭骂。

……

而经历那次,孙思淼也喜提了外号。叫做大冰僵子,邋遢精、长着大驴脸的废物,蠢笨也成了她的固有标签,在很长时间里她被认定是邋遢蠢笨挂的。

自从她的班任这样定性以后,她就成了被大家“蔚然成风”讨厌的对象。

大家对她的讨厌孤立是理所当然的。

这种风气不止是蔓延在学生之间,老师间也是有的。在班主任的大力宣传下,刚新增科目的上任英语老师,也是如此认为,最早就给她划分为,残次品“烂学生”的门类里,对她也是早有耳闻的深恶痛绝。

第一次上课就叫了她的名字,她站起来,就开口冷淡的说:“哦,原来你就是孙思淼啊…我听你班任提过你呢……”

之后,就是对着她没有好脸色的求证着,她是否的蠢笨,一遍一遍纠正着她的英文发音……

……

外号的兴起,传阅之间,也带着浓浓的嘲讽与歧视。

她小时候,心事重重,每天上学提心吊胆,神经紧绷,总是害怕着,自己一不小心又被骂得狗血喷头,连带着自己的父母亲人也被自己连累。

所以,她总是一脸忧愁,很少再在学校里笑,有了那个年纪,不该有的郁郁寡欢。

正因为如此,那样的外号,也是应运而生的,

大冰僵子和大驴脸,之所以这么叫,就是嘲讽她有了一张郁郁寡欢苦瓜冷脸的意思。

每天上学比上坟都要难受,她又怎么会真的开心。

……

孙思淼在床上昏睡着,梦里反反复复都是她没那么美好的童年时代,在睡梦中如同梦魇一样一遍一遍魇住她。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交织着汗水,临睡前吃下的药效渐渐地起了作用,窝在被窝里的她,全身慢慢跟着起了汗,一晚上过去,孙思淼的烧跟着渐渐地褪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她的脸上,孙思淼幽幽从梦魇中醒来,撑起的头颅,满是针扎的感觉。

孙思淼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电子温度计,轻轻一侧,她的体温已接近正常。

孙思淼看着温度计上显示的温度,微微地吐出一口气来。

只是,头痛欲裂的感觉,还是缠绕着她。最终,她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简单地煮了一碗面,热汤下肚,面条劲道,吃完孙思淼胃里舒服了许多,又找来了感冒药和头痛药,吃了下去。

……

楚稀辞又出差了,孙思淼接下来几天也没有跟她一起吃饭。养好了病以后,深入简出的她,又开始全新投入创作,继续写起了剧本来,忙得不亦乐乎。

楚稀辞要发新的专辑,也开始筹备专辑歌曲的MV,工作也变得越来越忙起来。

这天,楚稀辞给孙思淼发消息,问她,有一个需要出差的兼职工作,愿不愿来,报酬十分丰厚。

孙思淼看到报酬十分丰厚,眼睛跟着亮了一下,她当然愿意去了,报酬丰厚,就算出差也是十分愿意的,当即就应承下来。

楚稀辞见她答应,就跟她发消息又说,三天以后就要出差,会帮她直接订好飞机票,还要了她的身份证号码。

孙思淼收到他的消息,就把自己的身份证号码发给了他,之后得知路费也是全包的,心下忍不住开心,这样又省了一笔。

三天后出差,孙思淼陆续也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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