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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淼望着他，眼眸里漾开薄雾般神色，有些呆呆地望着他。
房间里的灯光漫过精致眉骨，楚稀辞望着他的眼底漆黑得像深潭里碎开的星子一般，声音里裹着沙哑，“不过后来我也明白你就是这样的性格。”
“喜欢一个人躲在壳里。”
“我也能释怀。”
“只是，有些挫败，感觉一切前功尽弃了。”
楚稀辞望向孙思淼，漆黑晶亮的眼眸里划过阵阵黯痛，他微垂下眼眸，停顿下，睫毛轻颤继续道：“好不容易才靠近一点点。”
“一切忽然又像是回到了原点，就像是还没认识一样。”
说到这里楚稀辞忍不住自嘲地撇了撇嘴，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一般，掠过她的耳边。
孙思淼微张了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可能，不会真的一直在一起。
更何况她也跟他带来了很多麻烦。
只是，说出这话，似乎有些残忍。
孙思淼看着他一时无言。
“我们不是认识很久了吗？孙思淼。”
“为什么有时候会像陌生人啊？”
楚稀辞这么说着，孙思淼听着
“我想跟你关系，更近一点，行吗？”
“做我的女朋友，可以吗？”
楚稀辞没有再犹豫，很直球地打过去。
这一次，他想彻底的捅破那层窗户纸，让他们之间不再留有余地，关系更近一步，再也不是可以排除之外的存在了。
人生不过匆匆几十年，该过且过，没有什么不行的，可再犹豫下去的……
孙思淼听着他的话，蓦地一下睁大眼睛，一刹那之间，心像是被狠狠撞击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似的望着他，回目交接，她的睫毛轻颤了起来。
一时之间，她有些消化不了他的话一样，像是被人点xue了一样的靠在沙发椅背上。
“我们……可以吗？”
楚稀辞看她半天没讲话又问了一遍，漆黑的眼底的光芒像是被吹动的烛火，心脏噗通噗通地在胸腔里像是在打鼓一样，他的手指微微蜷起，然后，看了看她，又开口说：“你可以先不回答我。”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爱你！”
“我高中时候，就暗恋你，可是，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学业未成，前途未卜……”
楚稀辞笑了笑，扯了扯唇，“后来，我发现……你有了男朋友……”他微微落了落下眼，漆黑的眼眸里闪过黯痛，说到这里胸口起伏着疼痛。
“那时候，真的无望……”
“一切都是无望的爱……”
说到这里，楚稀辞眼里映起浅浅易碎的光芒，像是沾染上了一层泪光，在灯光反射映照中，眼睛澄澈如水。
“我真的以为我们之间，此生再无可能……”
“后来，我知道你分手……我的心再也压抑不住悸动起来……”
“可是……我察觉你，似乎并没有对我……”说到这里，楚稀辞骤然停下，尾音里有一抹无法察觉似地泣音。
他停顿了半晌，继续说：“但是，能够在你的身边我很开心，我觉得……我还是有机会……”
“想着不断拉进和你的关系……”
楚稀辞说到这里，浅淡地笑了。
“只是，后来一切又像是被打断了，又戛然而止……”
“我真的太痛苦了……”楚稀辞语气里沾染了半分懊恼，低沉声音掺杂着几分粗粝沙哑，宛如砂纸摩挲过生锈铁皮般，透着几分悲鸣的感觉。
“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挑明一切呢。”
“可是我当时有些怕……”
“就像我现在内心有种害怕……”
“担忧……”他的话透着某种碎意，像是破败不堪绷紧地琴弦猝然断了。
只是，下一秒，转而又像是响起了亢奋的高歌，透出坚决来，“可是，即使这样，还是要说出来。”
“如果因为，担忧，害怕……就什么都不去做的话，那一切也不会有任何进程改变的。”
楚稀辞缓缓地说出这句话，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像是从胸腔里碾出来一样。
“我想我必须说出来……”
“你知道吗？我等了好久……”
“我也知道其实我也只能等……”
“看你一步一步，跬步千里地去成功，我真的替你开心，我也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现在也是好的时机吧。”
楚稀辞澜夜的羽睫掀动着，“其实，那时候……后来，裴语究跟我讲了当时，她看到你折返回去的身影。”
“直到你离开以后，某一天他跟我提起这件事。”
“觉得你大概听到那些话……”
“我很想告诉你……你写得很好……”
“我眼光很好的。”
“所以，你真的不要为此难过……”
“我们这样的人都是这样，要从无尽孤寂中走出来，看似绝望，却是会充满希望的……”
“可是，这些话，很遗憾没有来得及亲口跟你说。”
孙思淼听着瞳孔震撼地收缩着，眼底跟着翻涌着强烈的情绪。
他的话一切都像是在她的耳边炸开一样，轰鸣一片的感觉。
她绯红的嘴唇微张着，仰着脸，眼瞳紧紧凝望着他，整个怔住的模样。
楚稀辞看着她怔然的模样，最终，只是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开口只是说了一句：“思淼，能把你新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他的声音含混如融化的雪水，几乎带着某种恳求。“以后都接我的电话，好吗？”
……
孙思淼凌晨回到酒店，上电梯时电梯门关上，孙思淼看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整个人还是晕晕沉沉的。
没一会儿，叮地电梯声音响起，孙思淼才像是怔怔回过神来，擡眼看着电梯门缓缓地开启。
孙思淼从电梯里踏出来，踩在地毯上都感觉自己的腿像是踩在棉花上，有些虚空感，整个人晕乎乎的。
她还是觉得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一切都宛如幻觉。
孙思淼踩着虚步虚实结合地终于走到了自己酒店房间门口。
孙思淼刷了门卡进了房间，门关上发出一声咔嚓声，才将她整个人像是拉回了现实。
孙思淼靠在门板上，身体紧紧贴在上面，能够感觉一抹透过布料的微凉。
心噗通噗通地跳着，就心门不断的有小鹿在乱撞一样，砰砰砰砰砰砰砰……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地怎么也平复下来……
孙思淼拿着手袋的手忍不住按向自己的心，感觉她的心此刻又像是脱缰的野马在他的胸腔里不断驰骋着，激动着地久久无法平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