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Painkiller “试用期也可以……(2/2)
“所以这房子是萧家的?”姜稚礼回忆了下,她小时候来看外公外婆的时候,也从没听他们提起过邻居,这房子应当的确是空了许多年。
“不是,是当年晚乔奶奶嫁去萧家的时候,二外公买给她的,”岑珈禾悄声说,“晚乔奶奶过世后,遗产都归到小舅舅名下了,所以这个房子现在就是小舅舅的,跟萧家没有一点关系,否则他是绝不会搬回来的。”
她口中的二外公应当就是如今岑家的家主岑州同,而岑晚乔就是萧砚南的母亲,岑州同的亲妹妹。
原来如此,姜稚礼恍然,亏她当时还怀疑萧砚南是为了她才专门搬来的,还好奇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把这套房子弄到手,感情这原本就是他家。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
就这样一路来到正厅,室内恒温很舒适,装修更是将宋氏美学发挥到了极致,内敛素雅,实木和薄纱做成的格栅门将空间划分开来,含蓄又通透,低调的富贵于大凡风雅中尽显。
虽然家具和挂画屏风都被养护的很好,但姜稚礼还是能看出这里的装修明显是已经上了些年头的,没有任何翻新过的痕迹。
这就是他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姜稚礼看向那个向来孤寂的身影。
他将这一切原封不动保留下来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是怀念,还是其他。
若有似无的白烟从精巧的岫玉香炉中袅袅升起,又如薄纱般飘散开来,檀香的味道弥散满室,禅意浓重,重的让人心里发空。
“我要去完成你交代给我的工作,今天就没时间帮忙做饭了,”温彻拍拍萧砚南的肩,笑的很谄媚,“饭好了叫我,辛苦辛苦。”
说完就大步上楼去了书房。
“诶,”姜稚礼还在玄关处换鞋,听到温彻的大嗓门转而看向岑珈禾,“萧砚南做饭?”“当然了,我小舅舅做饭可好吃了,有他在的地方根本不需要厨师。”
岑珈禾嘴里答着,手上还在忙不叠地拍照,“这里简直太有质感了,要不是我今天死皮赖脸跟着温彻过来,都不知道小舅舅在国内竟然这么享受,以后我一定会尽好一个外甥女的本分,多多过来蹭饭的嘿嘿。”
“等一下,你是跟着温彻过来的,”姜稚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专门过来找我的?”
“你之前只跟我说过和小舅舅是邻居,但没说过你们住在哪,还是温彻说今晚要去跟小舅舅谈事情,我跟着他误打误撞才过来的,”岑珈禾说,“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不过刚好,本来我也想抽空约你出去玩的。”
“那,”姜稚礼犹疑着试探开口,“你最近是要回英国吗?”
“你怎么知道的,不过我也就是回去处理点事情,一个月左右就回来了,”岑珈禾想到什么又兴奋起来,“你今年会上伦敦音乐节是不是,我到时候会去看哦,等到你工作完,我再带你去玩转伦敦!”
……
姜稚礼才知道中了萧砚南半真半假的圈套。
岑珈禾拍完照片,发现姜稚礼还坐在脚凳上发呆,一把拉起她往厨房那边推,“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找我小舅舅一起啊,你没看过电视剧吗,做饭什么的可是感情升温的好时机。”
“不要不要。”姜稚礼挣扎,她现在哪敢想什么感情升温啊,赶紧降降温才好。
“不要不好意思,他这种老古板就要热情主动才能制服,”岑珈禾给她打气,“加油礼礼,我相信你就是我板上钉钉的小舅妈。”
姜稚礼欲哭无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魔法打败魔法,真诚对抗真诚,“可是我根本不会做饭。”
岂止是不会做饭,她从小到大都连厨房都没怎么进过,最多能弄点毫无食欲的白人饭。完美如她在厨艺这方面却是一窍不通,以前上综艺有做饭的任务每次都很尽力去完成,但做出来总是奇形怪状,总被人说是黑暗料理。
“你会不会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和他在一起。”
岑珈禾把她带到目的地,又低声叮嘱了一番就蹦蹦跳跳的上楼找温彻去了。
萧砚南站在厨房外的餐桌旁,正拆着衬衫的袖扣,见她过来,他开口,“想吃什么。”
“以你们为主,我不能吃太多。”
萧砚南嗯了声,卷好袖子,清洗干净手后,从橱柜和冰箱里分门别类取出食材。
姜稚礼见他忙碌,没再留意自己,便试图偷偷溜走,却在擡脚的那一瞬便被他叫住。
“没事做的话,过来帮忙。”
“……”姜稚礼闭了闭眼,事已至此,只能慢慢挪过去,“可我什么都不会,只会给你添乱。”
萧砚南没擡眼,只从鼻息间带出一声轻哂,“那就什么都不要做,待在这里别动。”
什么都不要做,站在这里起到一个花瓶的作用吗,姜稚礼腹诽。
“请我站台的话,费用可是很高的哦。”
“是吗,”萧砚南口吻平淡,“所以试用期的价格该怎么算。”
他穿着烟灰色的马甲,腰型劲窄,腿很长,一向一丝不茍的领带此刻已经被解掉,衬衫领口的扣子开着两颗,袖箍束缚着手臂贲张的肌肉,禁欲的性感。
“那就,勉强用你的美色抵了吧。”姜稚礼脱口而出。
而看着他唇角有隐约上扬的幅度,她又开始后悔,内心默默警告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不能再钓了啊姜稚礼。
“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要去找珈禾说一下,”姜稚礼知道这借口很生硬,但是能帮她逃脱的都是好借口,“我先过去一下,不然她回英国我们就很难见到面了。”
这回萧砚南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示意了下流理台上的两瓶果汁,“拿去喝。”
“好!”
姜稚礼仿佛得了赦令,狠狠松了口气走过去,却在手伸向果汁时,毫无防备的被他按住。
宽大手掌覆在她细嫩的手背上,带了些力道的,干燥温热的触感中夹杂着些突兀的粗砺。
气氛一时静谧,有些不安分因子在空气中浮躁地乱晃。
姜稚礼小心吞咽了下,垂下眼,视线落向他们交叠的手。
他的手型很好看,冷白的肤色看起来很温润干净,只有起伏的掌骨和经络又透着些力量感。
只是她不明白,这样常年执着贵重钢笔批阅卷宗的手,掌心和指腹怎么会有这样不温和的质感。
来不及细想,她很快便回过神,下意识抽出手想走到一旁,可他却忽然变本加厉,覆在她手上的力道转移到了她纤细的腰间。
姜稚礼只感觉身子一轻,待到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他仅用一只手臂带起坐在了台面上。
不给她丝毫喘息的空间,他的双臂紧接着便撑在她身两侧,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他身前的一方紧窄的空间里。
平静的海面不知道何时又变的暗流汹涌,姜稚礼没敢擡眼,只因她感觉的到那阴沉锋利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带着她无法承受的重量,压向她。
她尽量控制着呼吸,用很细微的声音问,“怎么了吗。
“你在躲我。”他嗓音低沉,一字一顿。
姜稚礼心猛地一跳,但语气仍旧无辜,“没有,怎么会呢。”
而他却对她的否认置若罔闻,“跟你那个前男友有关?”
“什么。”
“姜小姐,三个月是你规定的,”萧砚南握着她后颈,拇指抵上她下颌,强迫她擡起头,“你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都只能等到这个期限过去,明白吗。”
姜稚礼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这种阴沉到极其明显的气息,他在生气。
雾林苔藓的冷香与他温热的气息一起充斥着她的神经,眼前是他更为冷冽的一张脸,英朗深邃的眉眼压的很低,耳边还隐隐回响着他用沉郁勾人的嗓音叫她的那声,姜小姐。
所有感官被他全部填满,明明自己心虚,也明明知道他在生气,可姜稚礼却开始有点目眩神迷,像吸入了过量的猫薄荷。
呼吸在咫尺间纠缠,从没这么近过,姜稚礼浑身发虚,本就没坐太实,此时更是重心不稳,不防向前倾去,虽及时用手抵着他的胸膛稳住,而鼻尖仍然蹭上他的。
她的心怦怦乱跳,而他的手仍桎梏着她的后颈,让她退无可退。
而他也没有立即更进一步,只是就保持着这个危险的姿势,这样僵持着。
萧砚南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羽睫,拇指从她漂亮的下颌线慢慢向前,直至她粉嫩莹润的下唇。
眸色更深。
“试用期,也可以做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