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1/2）

「高中」13.

张素心注意到一连好几天姜知杳在家都戴着耳机，得知她要参加学校歌唱比赛后，非常开心，还为她贡献了自己的歌单。

“青藏高原、天路、涛声依旧，这些是不是有点老？那同桌的你、朋友，这些都不错呀。”

“你这些都太老了，现在的孩子哪儿听这些，你没听见街上都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我这不给意见吗？”张素心很久没听见姜知杳说要参加学校的活动，比她更开心，兴致勃勃地问她有什么打算。

姜知杳说：“到时候随便选一首，参与一下就行了。”

姜民达不想让张素心给姜知杳太多压力，笑着说重在参与就行。

姜知杳回到房间，还听见张素心在客厅哼着歌。

姜民达打断她：“你这什么调啊，全跑光了，你听我示范一下，咳咳，这是一条神奇的天路——”

“哈哈哈哈哈哈得了吧，你这更完蛋，多亏女儿没继承你的嗓子。”

“哪儿跑了？是这首歌调太高，我换一首你听听啊……”

汤景贻给她发来微信：【我在楼上就听见你爸妈唱歌了，你到时候唱这个？】

姜知杳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包：【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汤景贻：【压力不用太大，太努力我怕你毕业了校长都忘不了你。】

姜知杳：【很感谢你，但我没有任何压力。】

汤景贻：【这么悲观？】

姜知杳：【难道你觉得我们班能赢？】

汤景贻：【突然有点想念初中的你了，那时候不是所有人都不看好你，结果你信誓旦旦跟我说，你一定能赢？怎么现在就没当初那种自信了？】

姜知杳不知道汤景贻突然给她打鸡血干什么，有些无语地回：【人都是会变的，总不能脑子里面全是自信没有理智。】

汤景贻：【那我能投你的自信一票吗？】

姜知杳：【……】

姜知杳：【很感谢你，但是裁判投才有用。】

而这个临时组建起来的乐队连正儿八经的彩排都没有，不过就是走走过场，证明一下他们不是没有参加的勇气，到这一步也就差不多了，在音乐上赢过学音乐的人跟痴人说梦有什么区别？

只是盲目乐观的不止是汤景贻。

还有迟盛。

尽管姜知杳早就见识他的盲目乐观，但没想到他还有煽动群众的功力。

班里人在知道自己班要出乐队参加草坪音乐节，每个人脸上不外乎全是为什么要丢这个人的困惑。

总爱说让大家相信自己的随林都难得没打鸡血。

姜知杳把讨论声当背景音写着手里的语文试卷，刚默写古诗词，就听见随林问：“迟盛你举手是有什么事？”

“想上台发个言。”

姜知杳听见他说这话，就察觉不妙，停下笔跟大家的视线一起看着他大步流星走上台。

她感觉迟盛会做一些很蠢的事情。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他上台后一言不发，拿着粉笔就在黑板上写字，字体狂狷，姜知杳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出写的是什么字：

——要做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赢家。

底下一片沉默。

随即有人困惑问了句：“我们真的是在教室不是在电视剧拍摄现场吗？”

随林没忍住笑出了声。

迟盛偏着头，看过去一眼。

随林立马板起脸：“迟盛同学说的有道理啊，大家要有不怕输的勇气好吗？”

姜知杳轻轻叹气。

哪知道迟盛很有自信地对全班人表示：“放心吧，我们输不了。”

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儿来的勇气。

但也不能说没有战术，好歹他数了一遍成员的成就，黄涟艳吉他六级、林秉良获得他们村村长授予的最会弹吉他奖、关楚迎是他们小学贝斯演奏第一名。

“还有我们乐队最重要的。”

他朝她看了过来。

姜知杳想躲都来不及。

就听他笑着介绍她说：“我们班的灵魂歌手，姜知杳。”

在去音乐教室路上，姜知杳跟迟盛走在后面。

她问迟盛：“我得罪过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

迟盛被指控得莫名其妙：“我不是在夸你？”

“……事实上在你说完之后，全班人都笑了，你自己都笑了，别装了好吗迟盛。”

“但我确实是在夸你，我就不能笑我自己语言到位？”

姜知杳决定不跟他扯这个。

想从事实出发告诉他期望没必要太大。

到现在，黄涟艳还在跟关楚迎拌嘴，林秉良压根没时间训练。

她委婉对迟盛说：“说狠话是一回事，虽说事在人为，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你觉得呢？”

“你不觉得自己太消极吗？”

穿行在走廊里的少年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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