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 五分（2/2）

佟采薇：……

在进宫之前，她还是常去酒楼的。

佟家祖上经商，并不缺钱，常能光顾酒楼。

所以佟采薇这会儿，有点隐约的反胃。

她没想到啊，原来预制菜从古代就有。

见她脸色不好，小良子连忙安慰：“皇上吃饭那都有伺候的人夹出来的，干净着呢。”

至于其他的剩菜么，大多数都是卖给了一些摊贩，然后会被熬成菜粥，或者做成别的，走街串巷地卖掉。

小良子补了一句：“都是京城里头的，主子您进宫前应该在抚顺，肯定没吃着这样的。”

佟采薇心里好受了一点了。

转瞬她又想起些别的东西：“这事情宫里头参与的人不少吧？”

而且肯定还有高位的人参与，否则根本流通不了。

小良子小声道：“这样的事情常有，御膳房上上下下都要打点，领头的管事未必会参与，但卖了饭菜的银子是大家分的。上头收了利润，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除了卖剩菜的利润，还有外头那些酒楼、商贩打通关节的孝敬银子。

佟采薇听完，感慨了一声：“这些人真是想尽了办法地捞钱。”

玄烨沉默听完了全程，皱起眉头：“宫里头这些事儿只怕还少不了。”

他对宦官们的印象算不上太好。

只是他住在宫里，能用的暂且都只有宦官，能培养的心腹也是宦官。

佟采薇跟他道：“只怕咱们办的这个自助，最后也得成他们的路子。”

但自助那边儿用的管理是她们的人。

玄烨立刻道：“正好瞧瞧他是打算中饱私囊还是怎么说，考验考验他。”

佟采薇点头。

从第二日起，像是索尼、鳌拜这样的人瞧过了热闹便没再自己去吃饭了，而是由小太监们帮着打饭。

除了吃饭、办公事的时间，他们都在整理奏折，不过半个月，那些堆积在一起的奏折就被整理完了。

事儿办完那天，玄烨昂着头挺着胸，给大人们一人发了一朵“小红花”。

索尼两朵。

他自觉赏罚分明，相当得意。

钱文才也送来了第一条在朝臣们中间听来的消息——京城里头忽然开起了一家和宫里头一样的自助馆子。

看那些朝臣们的意思，他们其实知道是谁弄的，但是碍于情面，都没指出来是谁。

但钱文才他们看出来了，有个大臣这几天被频繁打量，多半就是他弄的。

佟采薇没管，她不在宫外做生意，弄这件事儿也不过是为了帮玄烨。

倒是钱文才，她得多叮嘱两句。

譬如万一出了意外该怎么处理，倘若要是有大臣们为难，他又该怎么办，还有手底下的那些人该怎么管，这些都得细细地交代。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办成的事情。

顺治头一个发现她忙起来了。

以前的佟采薇每天都在考虑吃吃喝喝的事情，每天最忧愁的也不过是明天该吃点什么，该怎么跟顺治说话。

如今倒好，她的事情变多了。

但顺治瞧了瞧，也不过是教手底下的太监该怎么管事。

人是他同意放到前面的，所以哪怕觉得她忙起来了，他也没说什么。

只是变得更加黏人了一些。

佟采薇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以后才发觉了他忽然变得有点黏人。

最开始的时候他每天要从乾清宫到景仁宫来两趟，早上来，晚上也来，来了以后也不打扰她，就坐在旁边看书。

那会儿她一颗心扑在别的事情上面，两个人又不是那种呆在一起就要说话的人，所以她也没意识到，她有些忽视了他。

他没有恼，只是静静地等着她忙完，然后才跟她说上几句早就想说的话。

佟采薇想到了自己养的那只猫。

她在现代的时候养了一只猫，一只田园猫，从别人那里抱来的，从小猫断奶以后就开始养，从一个月养到了好几岁，或许是因为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被她养着了，那只小猫把她当成了猫妈妈一样，特别得黏人，有时候佟采薇出门上班或者出去玩，小猫也不拆家，就躲起来睡觉，一直睡到佟采薇回来。

她一回来，隔着门就能听见小猫咪呜咪呜的叫声。

小猫察觉到她回来就会发出那种黏糊糊的叫声，然后一直蹭她。

但她在家忙的时候，小猫从来不会打扰她。

就像现在的顺治一样。

佟采薇垂眸。

她伸出手，抱了抱他。

像是哄小猫一样，声音软软的：“我已经忙完了，以后一定会好好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