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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死生不复 你如此恨她,何不杀了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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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特别了,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容器,你身上有着至木之物,而我刚好有着至金之物,光凭这两个的力量,你就足以让我以逸待劳了。”

感情她从坪枣寨逃出来,成了为他人做嫁衣了?

“其实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愿离开。”

受够了她虚伪至极的说辞,莫祈君冷眼相待:“放我离开,然后再将我骗回来,以来慰藉你的良心?”

不等回答,她哂笑一声,接着说,“哦不,我忘了,恶鬼是没有良心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己,说要留在莲婆婆身边,所以才要变年轻,实际上,你不过贪图年轻的容貌,在自欺欺人。”

被她这一怼,姜修玲表面上还带着笑意,但是眸光藏锋:“小姑娘伶牙俐齿的,我很不喜欢,随你怎么想,反正,你以后也不会有自己的思想了。”

她让史可莲一个人坐好,自己则拿出了前头控制住两人的铃铛,以及事先准备好的自己的鲜血,她往铃铛上撒了血,轻轻一晃,铃铛的波动如有形的石头压在莫祈君身上,她坚持梗着的脖子就瘫软下去。

姜修玲把铃铛摆放在阵眼上,又将鲜血涂画在了莫祈君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以及一切裸露出来的地方,所绘制的符文比曾经林疏昀画在她身下还有脖子上的符文都要复杂数倍。

分明莫祈君脖子以下的一切感觉早就消失,可符文甫一完整,她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火里灼烧一般,每一块皮肉都被热浪所烫,血液也融成岩浆,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额角冒出来,面容疼到扭成一团。

糯米状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嘴唇发白颤抖,胸膛剧烈起伏,她想要挣扎着打滚却动弹不得,只能任凭撕心裂肺的痛将她挤扁,将她的骨头一寸一寸地彻底碾碎。

她疼痛到把呼吸都停了,恨不得就此晕厥过去,但冥冥中她又很清楚,一旦昏迷,要想再清醒过来,就难了。

“小姑娘还在坚持呢?还真是有毅力啊。”姜修玲在一旁看着好戏,“何苦呢?反正结局都无法改变,乖乖地接受就好了呀?”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几下响动,几人不约而同望去,看似封闭的地方,拐角之后其实是来往的洞口,而响声则是守在门外的五六个活傀人被击倒的声音。

方铎与林疏昀一前一后地从入口冲进来,身上有些凌乱,又有些狼狈,但好在没受什么重伤,望见莫祈君的模样皆焦心喊出声:

“阿祈!”

“莫姑娘!”

可惜莫祈君虽还硬撑着眼皮打开的状态,却已无法回答半个字。

姜修玲眉头皱成了一团:“你们是如何突破满城的人,找到这个地方?”

两人当然不会给她答案。

从井大村回来之后,林疏昀与方铎发现整个城里没有正常的活人,很快意识到奚禾有古怪,显然当初把他们叫离是刻意为之,联系死去的年轻女子与她年岁相仿,再加上其他零零散散的线索,推断出她就是姜修玲,是所有一切都幕后主使。

而目标当然就是仅留在屋中的莫祈君。

幸而林疏昀能够感受到至金之物的气息,这才找到了方向。

活傀人没有智力什么都看不出来,林疏昀根据对他们的深度了解,带着方铎伪装成他们的样子混迹其中,又根据他们的路线,发现真正的阵眼实际就是奚禾屋子所在,锁定了小范围,再想找到藏在屋子底下的密道就很容易了。

两人就要冲上来将莫祈君救下。

“哼,螳臂当车。”姜修玲不屑地嗤笑道,“我想做的事,还没听说谁能阻止。”

她从怀中拿出了另一个铃铛,同样染血后轻轻一摇,那些倒地的活傀人们如同牵了丝线的傀儡,纷纷从地上挺立了起来,姿势怪异地将他们包围。

林疏昀和方铎不得不背靠着背,拿着各自的武器以防被被面对方向攻破。

“你们到底是凡胎□□,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但他们是杀不死的,除非将脑子捅穿,否则永远也不会真正倒下。可你们真下得去手做这件事吗?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哦,要毁了他们最后一点生的希望吗?”姜修玲的声音偏在这时传来。

“让我来猜猜,为了让良心少点煎熬,你们可能会说,他们都是上越城的人,都是死不足惜的罪犯,对不对?”

相比二人的紧张僵持,她格外轻松,笑容欢愉,“其实上越城前一批的人早死了,如今的很多都来自灵源各处,几乎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这下,你们还能动手吗?”

林疏昀手中不知哪里捡的木棍和方铎随身佩戴的剑,面对活傀人们的毫无章法的攻势,并不反击,只是一昧防守。

方铎表情无比沉重:“失踪的人果然都被你抓走了,还全部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万死难辞!”

“死?”姜修玲听见了什么有趣的,捂嘴笑个不停,“我已经死过好多次了,死对我来说,没什么可怕的。你们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脱身救下这个快死的小姑娘吧。”

这话无疑让从进入之后就面色铁青到现在的林疏昀脸色更难看,他看得清楚,莫祈君快被符文折磨到极限了,如果再不出手,她必然要遭受不可逆转的伤害。

“哎哟,看你们两个这么努力地一路杀下来,就为了救她,我还真是羡慕啊,倘若当时也有人愿意这样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这边,我也许就不会下那么重的杀手了。”

她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一方,说得冠冕堂皇,却处处透着虚伪与无耻,让人恨得牙痒痒却无法惩治。

然她所言的“有人”,多半和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关系,她想要的支持,只有那一个人。

“史前辈没有放弃过你。”

理清这种情感后,方铎一手持剑挡住活傀人又长又尖锐的指甲,另一手将离开前从那间屋子收起的石块和记事册高举了起来。

“她一直留着刻有你名字的石头,这本册子里记载了她被丈夫哄骗才致使你的事被全村人知道,也是她的丈夫哄骗她取你的血为药引,而并非整颗心脏。”

声线平稳有力,内容简明扼要,姜修玲的笑容僵在脸上,见他把两样东西用力一抛,连忙伸出手接下。

她小心翼翼抚摸着石头粗糙的表面,又从怀中取出另一个形状大小相仿的,上面刻着“莲”字的石子,一并握在手里,扣在心脏跳动的位置,思绪远飘到了不知何方,真切地感受一切情绪。

就在其他人都以为她要住手时,她却回过神,目光一变,记事册一页不翻,字句像是冰疙瘩砸在地面破裂:“虚伪的女人,脑子里只有男人,装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她若信赖我多过她的丈夫,又怎么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

她的言语在尽量保持漠然,藏于眼眶底下的红却暴露了她的真实心境,“什么记事册,什么石头,随随便便都能伪造的东西也敢拿出来和我耍小聪明?”

“我不想和你们废话了,赶紧束手就擒,乖乖上路吧。”姜修玲准备再度摇晃手中铃铛,却遽然被身后的一只手抢走,往旁边扔去。

方铎十分敏锐,一记扫堂腿踢倒眼前那人,从堪堪能经过的间距中滑出取,又接力翻身三两下到了铃铛处,拿起扔到了林疏昀所在方位,林疏昀长臂一伸,接住了铃铛,用和姜修玲截然不同的手法摇晃。

铃音不似原来的怪调,而是轻灵透耳,六七个傀人的攻击性褪去,木楞地站桩在原地,表情呆滞,十分安静。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一句:“小玲。”

姜修玲生硬地转头,发现拨浪鼓被扔在座位上,而史可莲站在那里,苍老的眼复杂地望向她,那是仅凭两三个词语形容不出来的情绪。

“你······”

“小玲,是我对不起你。”她不知道为何清醒了过来,也许是这一系列的言语,也许是那颗石头和那本册子,总归她眼中有了少许清明。

“你全都、想起来了?”比起手中的铃铛丢掉,姜修玲更在乎史可莲的清醒,在那熟悉而疏离的眼神中,她大笑起来,笑容苦涩无比,越是笑得张狂,就越是把晶莹框在眼里不让落下。

趁此时机,林疏昀立刻赶至祭祀的边上,第一个动作就是取走铃铛,破坏莫祈君身下的符文,方铎则长剑一指挡在前后两方的中间,以防姜修玲再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但姜修玲什么都没做,她只是双手发抖,死死盯着史可莲,恨不得流出血泪,史可莲相比她则稳定不少,枯枝的声音仿佛历尽千帆,暗自神伤:“小玲,千错万错皆是我的错,也许打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救你,我们不该有交集的。”

这话委实刺人了,姜修玲伸手直指她,呼吸紊乱,花了五秒才平复下来:“我们相处的时光那么久,你就这么风轻云淡,一笔带过了?”

“井大村的所有人,还有奚禾死在我眼前的一幕我永远不会忘,你不该救我,让我背上那么多的性命,我太脆弱了,承受不住。”史可莲佝偻着背脊,抚摸着胸口,从头到脚只有痛苦。

“你受不住又如何?”姜修玲找回自己的平常语调,强迫扯出笑意,“你注定要以这样的鬼样子活下去,靠我而活,与我永远相伴。”

史可莲眼中已无生意,很轻地摇了摇头:“就在这里告别吧,小莲,希望我们来生也不要遇见了。”

话音未落,她奔着方铎冲去,方铎的反应已是极快,几乎立刻收起了剑,然而史可莲不过是虚晃一下,她真正奔去的是伸直手臂木在那里的活傀人。

多半是听见了姜修玲先前的一番说辞,她把头狠狠地撞在了最尖锐的一只手上,力道之大,五指穿透哦她的脑瓜,溅射出血来。

姜修玲终于变了脸色:“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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