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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假设冠冕 取代的机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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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假设冠冕取代的机会

这是君主的命令,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圣堂里来的守卫统领暗自狠掐了掐掌心。

他愤愤看了看维尔利汀,维尔利汀仿佛酒还没醒似的,在临走之前闭上眼睛,微微靠在那位公爵的肩膀上。

便宜这个女人了,真是有天大的幸运来助她。凯撒公共指认王储事发时跟她待在一起,没有具体证据条件下她杀死大皇子的可能性不会比王储更大,这样等同于削减了她大半的作案可能。

而王储,如果被证实无罪的话,凭现有的证据,在公堂上同样不能指认这个女人有罪。

这样他回去就跟教皇难交代了。教皇暗示过他不管现场有没有路西汀杀人证据都先把他关押起来,可他们赶来时路西汀甚至连现场都不在,他们根本毫无理由把他带走。

守卫统领本来想的是带不走路西汀,把他的妻子带回去也能有个交代,而现在,连把这个女人都成了困难。

只要王储和她一起待在关押室里,他们就不能对关押室里的人怎么样。

维尔利汀不从路西汀的肩膀上擡起头来,就这样伸手让别人给她戴上了镣铐。末尾,她擡起头来轻轻对他说:

“我可能几天都回不了家了。但也不用太担心我。”

“怎么会。”路西汀的心被深深刺痛了,将双手轻扶在维尔利汀臂膀上,极不放心她、又极舍不得她,就这样注视着她的眼睛。

“我亲自去查案。明天之前,必须让他们把你放出来。”

维尔利汀没去问要是她放不出来怎么办。她知道这样问,小狗的答案肯定是“那我就绑了教皇”。

看得周围的小兵们一愣一愣。

陛下把原本不用进去的王储殿下送进去了,他好像根本没考虑过王储的死活。这位更是只关心他的妻子。

不是,全场到底有没有人在意一下王储的死活啊?他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着所有人的关爱都给到维尔利汀身上去了。

白发王储靠在有月色透进来的窗边,擡眼,毫不在意地看人给他戴上镣铐。

他们得穿过一整座王殿和宫殿间的道路,去到审讯殿中专门的关押室里。

手铐间的锁链碰撞,偶尔会发出类似叮铃声的金属碰撞的声响。在去往审讯殿那条鹅卵石路上,除了这个和看押人员几人交错的脚步声,再无任何声音,所有人都沉默着向前。

期间路上奥斯托塔撇过视线,观察过那个女人,那女人居然毫不慌张。

是因为有了底气么?

而维尔利汀现在想的是什么:

嗯……她有点饿了。

刚才宴会上光忙着喝酒和交际,她都没吃什么东西。

关押室里管不管饭啊?

算了,关押室里的伙食肯定不怎么好,说不定就是些没做熟的烂菜叶子和一些黑面包。可这里是王宫诶,其实也说不定?

……好吧,王宫里的肯定更不好,为了惩罚他们让他们说出真话,这些人肯定无所不用其极。

能不能跟看守长说一说让他们来送饭……啧,那边那个男人老看她做什么?她脸上有字?

维尔利汀看向王储,王储毫不在意地收回视线。

他们被关押进的是一间极黑的屋子。整间关押室没有灯,就只有外面的月光从中间墙壁最上方那扇铁栅栏似的小窗透进来。

“放手,我自己会走!”维尔利汀象征性地叫唤几句,挣脱那些守卫的手自己进来。

她得装作自己是个见风使舵的东西,这样才配得上自己乡野人上位的公爵夫人形象。否则便无法在那个白毛面前解释,自己为何之前那么柔弱却又在那些守卫前面硬气起来。

正好,那个王储自觉来到了她对面离她较远的地方,之后闭目养神,看上去不会来主动搭理她。

看押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左一右靠墙两排矮柜。维尔利汀靠着有门那侧墙壁的一排,奥斯托塔靠着另一排。她处在阴影里,而奥斯托塔所处的一侧,恰好有照射过来的月光。

月亮偏斜了。维尔利汀打开怀表,八点三十五分,距离大皇子埃德加遇害被发现,已经过去了两刻钟。

对面的王储突然发了话。他还闭着眼睛,白色睫毛高挺着,声音却带有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直到现在,你还是没有被排除杀害第一皇子的嫌疑。”

“王储殿下这是在说我极有可能是杀害大殿下的凶手?”

白发王储不置可否。

维尔利汀笑了,面不改色为自己辩解道:

“你在搞笑吗?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杀得了大皇子那种人物?”

奥斯托塔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对面人。

确实,想要杀死埃德加,首先就要有不俗的臂力和实力。埃德加是被刺胸而死的,圣堂来的验尸者在他身上发现了精准到不能再精准的穿透伤痕。刺杀者将一把匕首直直地没入了他的心脏,距离心脏中心没有偏离半分,精准得不能再精准。

一切都表明,杀死埃德加的必定是个实力不俗者。

王储站起来,带着手上镣铐向对面的维尔利汀走去,不容拒绝地擡起了她的手。

光滑至极,没有半分被剑磨过的茧子。她真的只是个不会用剑的女人而已。

维尔利汀在心里默默笑了。来公爵府几个月她手上的肌肤早就被养好了,疤痕被她用药消退,手心的茧子也被磨没。

奥斯托塔放下她的手,神色从容重新回到对面那里去。

这绝对是个不会用剑的人。但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不承认,那段时间内走廊上除了他和这个女人,再没有别人了。

“比起我来,王储殿下您才更有杀害大皇子的嫌疑吧。”

维尔利汀意指他靠近腹部的那道剑伤。两刻钟过去那道剑伤周围白色制服上的血迹又扩大了些,鲜血顺着衣服,洇成一片面积不小的赤色。

这绝对是被大皇子刺伤的,不会有其他人。

奥斯托塔重新闭目,音色平平:

“与他起了些争执罢了。”

说完便不再开口,拒绝再与任何人交流。

他总有种预感,跟这个女人交流便能被她精准窥探到内心世界,这是他这个身份的人最不愿意见到的。

而那女人循循善诱着开了口:

“如果您不是杀害大皇子的人的话,现在被关押在这里想必很郁闷吧。我也很痛苦。您就真的不愿意向我讲述讲述,今天晚上这件事情的疑点吗?”

“……”仿佛根本无法拒绝一样,奥斯托塔,还是在魔力诱导下来了口:

“……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今天晚上有人查这件事,凶手是或不是你,都会有一个真相大白。”

“这样就好……”维尔利汀声音末尾带着点颤,充满了害怕,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兔子似的女人。“我还以为,今晚所有人都会去忙着禀报先陛下,调查这件事又会往后推迟呢。”

紧接着,她像意识自己说错话一样捂上了嘴。

“对不起,王储殿下!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听到她提及“先陛下”几个字,奥斯托塔眉间一凛。

威尔凡登那位公爵怎么什么都与她讲。连这种干涉不到政事的人都察觉到先王的存在了。

他语气冰冷,面无表情开口:

“你最好明白你不该说什么话。”

对面维尔利汀捂上了嘴,垂下眸,轻轻地颤抖着,视线盯着脚边的地面,像是极害怕他会惩罚她。

奥斯托塔看着她这个样子,破例地又开了口:

“请不必如此,维尔利汀夫人。”

为了转移话题,他提起了另外一件多年以前的事:

“你这种发色,倒是让我想起多年前一个女人。”

来了。维尔利汀表面恐惧,实则在仔细听。

她提起先陛下几个字就是为了勾起奥斯托塔对另一黑发女人的回忆。她翻阅各种公爵府的绝密信件得知过,先陛下的退位跟一位疑似女巫的黑发女人有关。

再加上她这个黑发女人坐在这里,有些回忆,很容易就能让这位王储回想起来。

王储轻擡眼眸看着她,大致觉得与她讲了也不会引发什么后果。

悠悠然开口道:

“那是在接近十年以前了。父皇颁布了对黑发女人的围剿令,短时间内整个庞加顿境内的黑发女人已近乎绝迹。”

波光在他异色瞳中轻微流转,泛上点回忆的色彩:

“……就是在那个时候,一个黑发女人找上了王廷。”

“那个女人宣称她是真正的女巫,叫我父皇不要再屠杀她的同类。作为交换,她可以用她掌握的医药之术帮他延年益寿,达至真正的永生。”

维尔利汀眸色垂了下来。

真正的永生?

不,那个女人当时一定没有说得这么简单,奥斯托塔只是作为简述者才讲这么简单罢了。一个旧凯撒那样的君王,不可能因为虚幻的永生而就此同意那个女人。

“最初我父皇喝下她的药,确实感觉在力量上有了很大进展。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身体上产生了不可逆转的疾病。父皇大怒,下令把那女人抓了起来。那女人却哈哈大笑着,说她在药中下了诅咒,从现在起他每迫害一个黑发女人,身上的伤痛都会再不可逆转一分。”

“当时剿杀令还没有取消,父皇的情况确实就在极短时间内得到了惊人的迅速恶化,很快就被病痛折磨得不能成形。他迫不得已把那份剿杀令暂停掉,而情况也确实得到了好转。”

只是远不能达到康复就是了,“诅咒”不可逆转,所以旧君现在还躺在病榻上。

以及虽然在别人眼里确实是不可思议的“诅咒”,但接触过相关方面的维尔利汀,却知道“女巫”做了什么。

她只是在那些药剂中加了使人短时间内迅速衰竭的猛药,以此造成继续围剿黑发女人就会继续加强诅咒的假象罢了。之后药效衰退,“被诅咒”的人自然会得到好转。

原理如此,可那些为旧凯撒检查的医师竟然都没发现这件事。她用药的手法极其高明。

那位自称是“女巫”的女人既然拥有这种力量,她为何不直接杀了旧凯撒?

维尔利汀这么想着,听着讲述者继续说:

“留着她说不定会让诅咒加深,父皇下令要处死那个女巫。那个女巫在走上刑场前,说了一句话。”

奥斯托塔擡头,对上她的眼睛,宛如昨日一切都还发生在眼前地,一字一句复述道:

“‘杀你不会起到任何作用,我会寻得真正能改变一切的人。等到她彻底地覆灭庞加顿时,真正的女巫才会诞生。’”

“‘而这世界上只有我知道她的名字,总有一天,我会把她的名字讲给你听。’”

王储对着维尔利汀,继续平静地讲述:“从那天起父皇就把她关了起来。将她彻底幽禁在这王宫内。直到某天她不知怎地挣脱牢笼逃了出去,又在几年后重新回了回来。”

她那么安然地任意挣脱、又重新回到束缚她的牢笼内,仿佛在向所有人讲述她根本不在意这种小把戏。

旧凯撒快被她折磨疯了,每天做梦都想杀了这个女人。但他又无比确认,这个女人下地狱后又会变成折磨他的无穷地狱火。

终其后半生,都被笼罩在“女巫”的阴影里。

那个女人真是“女巫”吗?

不,当然不是。维尔利汀清楚得很,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怪力乱神。

真正有的,是像她这样的人的无穷恨火罢了。

说到现在,她已经大致确定那个女人的身份了。

教授她所有知识和技巧的“女巫”,所有信息都能和这个女人吻合上。

也就是说,她的老师现在正被关在这王宫里。

奥斯托塔不在乎性地与她讲起这件多年以前的事,是因为他是未来唯一的君主。未来的君主,是不会因提及旧日君主的惨迹而感到耻辱的。

他也不在乎女巫的那个预言是否会成真。奥斯托塔是个极其骄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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