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好香啊 她不是来摸他床的,他的月儿……(2/2)
一边说着,云舒月一边往后躺倒在檀木做的雕花摇椅上,拿起身边小几上的糕点吃着。
谭君雅冷静了一些:“不管怎么说,有江清辞在上头,你们再怎么也不会过得像我们当初那样的。”
乔婉宁随口道:“谁让你父亲修的堤坝修一个垮一个呢。”
谭聪健听了这话,脸色极为尴尬。
云舒月瞥了乔婉宁一眼,哈哈打着圆场:“可不是嘛,咱们这儿这些人,谁不是因为这些事儿来的这儿啊,不说这些了,来喝酒。”
“那谭姐姐,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
谭君雅转了转手上的蛋面翡翠戒指,倒在躺椅里缓缓道:“能怎么办呢,做寡妇也就是了,倒是能留在这里多陪陪你们。”
云舒月听得呆愣,竟还有些心生向往。
“真好啊……”
谭姐姐的先夫真是一个大好人,先是花大价钱将她给救了出去,也不耽误她大好年华,留下一大笔家产给她,自己就死掉了。
晚上官兵到各家清点人的时候,谭家便多了一个人。
“上面有令,凡是过了戌时还在此逗留的,皆是奸细,你,跟我们走一趟。”
谭君雅被父兄挡在后。
“这是我女儿。”
“你女儿?今天在门口闹事的也是你们吧,无论如何,这名女子来历不明,现在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谭君雅站了出来,也不反抗,只对她爹道:“父亲,哥哥,我先跟他们走,你们去找舒月便是,她与江三公子是旧识。”
谭君雅被两个官兵架着走,她心里也不着急,自从得知这牢城营新上任的校尉是江清辞以后,心里便知道,此地没什么可怕的了。
她极善于利用身边现有的好处和资源,要不然,她当初也不会一眼看中了后来爱她如命的商人丈夫,也叫他不惜代价地也要带她走。
她被官兵架着一路上了山,山顶便是丹奉台,半山腰是行宫的殿宇群,在这两者之间,她竟也不知道,还夹着一个专为关押犯人的牢房。
“现在人已经押到牢房了,江大人,此人可疑,可要亲自审问?”江清辞在山顶书房沉默着听完官兵将事情描述清楚。
随后嗤笑一声,将手中刚批注好的公文扔到一旁,祈言在一旁替他收拾。
“上一任把总留下的烂摊子,关我什么事?人家女子是无辜的,放了便是。”
“江兄,不可。”
说话之人正是刚从便所出来的按察使阚承颜。
江清辞看了他一眼:“阚兄,还没走?”
“刚刚更衣更得久了些,对了江兄,近日从夜郎国偷溜过来的奸细甚多,时局正乱着,依我看,此人不可轻易放过才是,还是该细细审问一番,排除嫌疑,再行放回。”
阚承颜是今年新到黔州上任的按察使,以前是京官,为官准则比较谨慎。
江清辞擡眸看他:“随意,我现在要睡下了,没时间去审问她,若阚兄有心情,去便是。”
看了眼漏刻,时辰已晚。
阚承颜见江清辞不愿管这事,自己又实在放心不下,便只能多值半夜将这女子给审了。
阚承颜一走,江清辞几乎是在瞬时便躺到了床上。
将被子拉到胸前:“祈言,熄灯。”
祈言给他熄了灯,关了窗,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江清辞安心地闭上眼,准备沉入睡眠。
“清辞哥哥!”
他猛地睁开眼。
门外摸黑跑进来一个人。
“你睡啦,你怎么睡得这么早。”
云舒月进了屋子,伸出手摸到他床边。
“你别睡呀,我有事找你。”
江清辞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想叫祈言回来点灯。
祈言好像也睡了,云舒月的动静他一点儿没听见。
他一动不敢动,忙道:“你出去。”
他身上就着了件中衣,头发也散着,屋子里更是黑灯瞎火,这不成体统。
云舒月不光不出去,还摸到他了。
她也不知摸到了哪儿,反正抓着块儿衣料了,便揪着不放。
“清辞哥哥,你跟我去救人,我这里急急急。”
江清辞没动弹,云舒月拽着的那片衣料,直接给扯开了。
江清辞感觉胸口凉飕飕的。
他猛地拽过那片中衣门襟,将自己裹起来。
“云舒月,你在做什么!”
“哎呀清辞哥哥,我叫你起来,那些官兵把我的小姐妹捉走了,你得帮我。”
江清辞脑袋乱糟糟的,恍惚间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事。
还好,还好她不是单纯趁着深夜来摸他床的。
他就知道,他的月儿是好姑娘。
他声音温柔下来:“她没事,已经有人过去审问她了。”
黑暗中的云舒月瞪大了眼,呆愣愣:“什么?审问?”
江清辞继续解释:“她又不是真的奸细,审问完了,便能被放出去了,你别担心。”
实在太黑了,这屋子里怎么什么也看不见。
他都不知道云舒月站在何处。
云舒月坐在他床上,江清辞本来躺在靠里一些的位置,被她拽出来了一截,现在下半身在靠里一些的位置,上半身斜歪在床边侧。
“清辞哥哥,那不会有人打她吧。”
云舒月声音软下来,柔下来,又是一种向他寻求依赖的感觉,让人一点不敢跟她说重话。
“不会的。”阚承颜不是那种人。
阚承颜拎着鞭子踏入这里,深夜这牢房里黑洞洞的。
只见角落里站着一位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模样生得秀美温婉,身材圆润。
他挥了两下鞭子,抽在牢房的木门上,恶狠狠道:“你,老实交代,什么来路。”
他保证,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奸细。
谭君雅心里想着,云舒月肯定会叫江清辞来救她,更何况,她本就是这牢城营中的罪犯,回到这里来,怎么着她也没犯什么错。
她一擡头,来人并不是江清辞。
可他,生得也好生眼熟啊。
她想起来了,是建安七年的探花,阚承颜!
她认识他,他可不认识她。
当初与京中贵女的聚会上,早已将京中出色男子谈论了个遍。
阚承颜嘛,探花郎游街时,她与姐妹们早守在酒楼天台上,将他全身上下打量干净。
她上下扫视他几眼,这人现在,倒还颇有官相嘛。
她愁颜走至门边,双目含泪,言语却极为贴人心:“这位爷,我先夫已逝,无奈只能回到牢城营寻父兄护佑,身世实在有诸多无奈,您放心,若是想调查我什么,尽管调查便是,我必定无话不说。您,您也必定是有苦衷的吧。”
她擡眼时,眼泪汪汪,却含情脉脉,直抵人心。
阚承颜的鞭子还抵在门上,美人妇的纤纤软手,已经柔柔搁在其上。
“若不是有苦衷,哪位像您这般芝兰玉树的郎君,愿意整日与这些东西打交道呢。”擡眸,眼珠子适时撞进他的眉眼。
阚承颜堪堪收回执鞭的手:“你,你还有哪些要交代的,一并便说了吧。”
“奴家,唉,甚是思念先夫呢。”
她退后两步,坐在牢房里放着的一个小马凳上,襦裙曳地,似有无数愁肠要倾诉。
又似有无数女儿家的幽怨心思,无处安放。
她擡手擦泪,手腕上的翡翠手镯滑落下来一截,但她生得圆润,手臂上的手镯倒也完全不似旁人那般叮叮当当地滑来滑去,滑动得很有顿塞的美感,愈发显出她凝脂一般的肌肤。
阚承颜便问道:“你先夫是谁?”
“我先夫啊,我先夫最爱为我画眉,还为我画了许多画像,提名《鬓边集》。他知道我甚爱一种糕点,名为玫瑰鹅油酥,便亲手做来给我吃。”
阚承颜叹了声气,道:“我是问,他叫什么名字?”
“哦,他呀,他姓王,对了,你知道玫瑰鹅油酥该怎么做吗?我现在甚是想念那一口呢。”
阚承颜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耐心问道:“叫王什么?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什么兄弟姐妹?一次性说完。”
再不说清楚,他这鞭子可就要抽上去了。
谭君雅深深看了他一眼,幽怨道:“他已经死了,昨日我亲手下的葬,你为何,为何总要提我的伤心事呢?唉,呜呜呜。”掩面哭得极美。
“清辞哥哥,你说他不会打她便真的不会?我不信,我得亲自去看看。”
云舒月摸黑下了床。
江清辞伸手拉住她,云舒月跌坐回来。
“那种地方,你还是别去了,我送你下山回家吧。”
他准备起来穿衣服。
云舒月有一瞬感觉自己离他近极了。
他身上的体温哄着体香蔓延出来,她心中欣喜。
公子如温玉,她也甚爱之。
既是已经到了这里,她才不走呢。
“清辞哥哥,你在哪里呀。”
她伸出两只手开始乱摸,头朝他胸膛上趴了上去。
江清辞一边往后缩,一边制止她:“云舒月,我在这儿,你别乱动,我去点灯。”
他正从床上站起身,云舒月坐在床上,拉住他的一只手。
“清辞哥哥。”
“嗯,怎么了?”
她的五指穿过了他的五指,捏得紧了紧,头靠在他腰后。
他浑身一僵,她这是……
“清辞哥哥,你坐我身边来好不好。”
他转身掌着她的肩坐在她身边,手还被她紧紧牵着。
“你没事吧?”
直到呼着热气的唇一直贴到了他耳边,他才后知后觉些什么。
她的气息香甜,猛地凑到鼻尖,他好似做不出推开她的动作。
她软软道:“我没事啊,就是,好喜欢你啊,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