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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嫁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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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崔煊在这个时候竟然这样做,还是叫皇帝不喜。

“既然他都已经自请了,好,朕便允了就是。”

这罢官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二夫人第一个差点晕倒,她本以为儿子只是说说而已,即便真的要做,也要等些时日,她还有机会再劝,或者他自己就想通了呢。

可惜等来的,却是被罢官的消息。

二夫人脸色一白,人差点直直地撅了过去,想要去找自己的儿子理论,却知道他那如石头一样的臭脾气,所以...崔家就当真如此了?

崔煊直接没了官,那日后可怎么办?该如何是好?

崔煊独自沉默坐在书房中,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只是勾了勾唇角,他知道,皇帝一定会答应的,现下皇帝需要他,所以多加倚重,可是一旦右相倒台,那么他自己就会成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位皇帝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大,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皇权受到任何的削弱。

现下有了崔煊的把柄,自然是要加以利用的。

这也,正合他所愿。

这几日他没做旁的,只是去到了雨花阁,将里头的东西都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所有角落都找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当初的那两个泥娃娃配饰,看到东西的一刹那,崔煊心口柔软得不像话,虽然东西已经有些旧,可他一眼便看出来,女娃娃笑起来的模样,和她是那样相似。

崔煊亲自将东西擦拭得干干净净,放在自己的床头,没想到这样一来,晚间的睡眠,竟是都好上不少。

他还记得,当初她在离开前,拿着玉佩而来,那块玉佩他送给了她,允诺如果想要他帮忙,便可用此物,无论何事,他定会答允。

可惜的是,当初她拿着玉佩过来的时候,他正在气头上,无数的误会交织在一起,那是他对她最为误解的一晚,也是这些日子来,他最懊悔和苦楚的一晚。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有好几个人脚步匆匆的声音,以及小厮的阻拦,“夫人,大人已经睡下了。”

二夫人的声音有些尖利,“大人?他现下还是什么大人?已经被罢官了,什么都没有了,让开,再敢拦着我,我将你们通通都打发了出去。”

然后是一阵吵嚷不休。

“母亲,进来吧。”

崔煊将泥娃娃放下,擡眸,看着母亲一脸灰败但眸中含着烈火进来,没有落座,而是直接走到他面前,食指指尖几乎戳面,“你...你倒是还有闲情雅致,你可知你的官职已经没了?功名也没了?就因为不想娶长公主,就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若是你父亲知晓,会如何痛心疾首,他会直接将你赶出崔家,你不配再做崔家的人!”

崔煊淡淡地,扯了下嘴角,

是啊,从很小的时候,父亲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若他功课不好,若他无法考取甲等第一,那他就不配做崔家的人,为了完成父亲的志愿,他一直努力,从未考虑过自己想要什么,从未考虑过自己的意愿,只要有一点不符合他们的期待,结果又是同样的方式胁迫他。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母亲,现下是崔家更需要我,还是我更需要崔家?”

没来崔煊的崔家,这一辈里,没有一个人能站得起来,他罢官的消息一出,几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崔家竟有一种摇摇欲坠之感,不会是现下,但只要没有一个新的顶梁柱,那么倒下也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二夫人讪讪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是一个没什么主见的妇人,就在后宅里讨生活,他的夫君要怎么教育孩子,她自然是顺从听话,可从前一直很管用的方法,现下为何不再奏效,这该如何是好,这叫她该怎么办?

“你是想看我死吗?你眼里除了那个女人,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连我这个母亲也不要了?”

崔煊笑了笑,锐利的视线里只有笃定,“母亲,您不会的。”

他了解自己的母亲,了解崔家的每一个人,更了解人性。

二夫人突然怪笑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去。

儿子不再任她摆布了,怎么办?这一刻的惶恐比过去任何时候,比得知罢官的消息的时候,更叫她惊恐,无以复加。

等第二日,二夫人已经收拾好行礼,去寺庙里礼佛去了,临走时,还留下一封呵斥儿子不孝的书信,说若是他不改变主意,自己不可能回来。

其实也是因为二夫人受不了外头的眼光和别人的揶揄,所以还不如自己先跑了。

崔煊将信放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

找到了府里负责当初婚事的人,想尽方法,才将过去那件被丢弃不用的嫁衣大致的样子画了出来,再去找京师绣工最好的娘子,那位娘子的眼睛过去不大好,后来不知怎地又恢复了不少,可人家却也不再拿针线了。

她靠自己的本事和名声已经咱下了不少的银钱,下半辈子可不再想费眼睛,而要好好地过日子。

所以崔煊找上门去的时候,人家自然是礼貌回绝。

“大人,您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等那位娘子出来了,我再请求她。”和荣劝道。

崔煊不动如山,“莫再叫我大人,你回去吧,我等。”

和荣简直是没有办法,而且也不知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些日子变得越来越奇怪,公子何曾这样等过求过一个人啊,而且还是一个妇人,太奇怪了。

可他也没有挪动脚步,撑起伞在旁边,今日日头格外烈,这初夏的太阳的温度叫人实在有些受不了,看着公子脸上脖颈都滴出汗来,却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和荣只能在心里唉声叹气。

这一等就是一整日,到太阳西斜的时候,里头的一位妇人大约是看不下去了,也出来劝道,“这位公子仪表堂堂,要求人做嫁衣,莫非是去求亲?”

求亲的事情,家里下聘就可以了,这男子亲自做嫁衣的事情实在不多见,对方不愿多谈,她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是劝道,“娘子她啊,两年前给那位治好她眼睛的女大夫做过一次男子的长衫后,便再没有动手过,您就是再等下去,不管等上多久,也是无用的。”

崔煊眉眼不动,可见依旧坚持。

那妇人叹了口气。

长得如此俊俏的翩翩公子,怎么就....也不知背后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啊,那位年轻夫人当初也是,为了请动娘子给她的夫君做衣裳,这样熬着求了娘子许久,最后还是靠着自己的医术,才打动了娘子,那夫人看起来就是大户人家的,没想到还会医术,当真是奇怪。”妇人只是随口嘀咕着,刚要转身。

崔煊锐利的目光陡然擡起,“你说的那位...夫人....姓什么?”鬼使神差地,他开口,声音不知是因为在烈日下暴晒许久的缘故还是什么,嘴唇起皮了嗓音嘶哑。

妇人回头,“好像是...姓...阮?”因为那是最后一位客人,又是治好娘子眼睛的恩人,故而她这才记得清楚。

说完,她见那俊朗的男子突然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实在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和凄凉。

“阮?”

“公子,莫非是....”和荣也惊讶无比。

崔煊凄苦地动了动嘴唇,却是无法再开口,是她,定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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