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弃了 我们约个日子殉情?……(2/2)
“回去将你身上的罪埋了,你不能出事。”
许是祁聿知晓自己错了、也如愿了,今日是这九年唯一清醒愿意让他扯着走的。
刘栩情不自禁将人拿紧,过会儿再拿紧一点。见人一直不抗拒,刘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回头去看此幕当不当真。
对上祁聿眼睛,祁聿正疑窦深凝地打量自己。
他慢下步子:“你看什么,我怎么了?”
祁聿望着刘栩身上因树荫而复上的明暗斑驳,胸腔鼓震一阵,颤着张口。
“你,真这么喜欢祁,我啊。”
“为什么。”
刘栩只记得祁聿当初哭着不停反复问得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旁人’,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种,他不禁恍惚。
顺着祁聿话低声喃喃,“为什么......”
目光擡祁聿脸上,“因为是你。”
酷热的旱日便是在趯台也少风,此刻起阵风,将刘栩这句话惶然吹散开,叫人听不明意思。
她死怔在这几个字里,心底滋味难言难述。
那你怎么连祁聿也认不得。
脚下遮掩心绪踢了踢路边石子:“真喜欢你怎么还舍得下那么重的手往死里折腾。”
“没想过真死了怎么办么。”
祁聿这话声音轻,怨怪、诚心发问还有微微叫人差点听不出的旁观视角。刘栩敏锐捕捉后狠狠审视眼前人。
见人眼底少见的无恨,字碾在齿下:“别提那些。”
还惩戒性将祁聿腕子折下。
她拧下眉,继续追问:“真折腾死我,会怎么样?你会殉我么。”
祁聿到底想求什么答案。
总是死不死挂嘴上,他听得又厌又恨:“你住嘴。没那日。”
“哦,那是你以后不折腾我?”
刘栩掐眉,“你今日是畅快了,到底要说什么。”
祁聿臂膀一重,他突然扯不动人了,转头,祁聿肩胛塌下一半拖着他。
祁聿面色沉静,郑重非常张口。
“我身子愈发不算好,外强中干,指不定活不过你。我也不想再数年布局杀你,就着李卜山头颅点地之时,我们约个日子......殉情?”
“你懂毒,我欺瞒不了你,你看行吗。”
“我实在不想再杀人了,我觉得自己杀了好多无辜之人,有点......累。”
她真的带着满心满眼期盼等刘栩这句答案,好想好想刘栩就此答应她‘殉情’。
若是到这里一切停住,她才是真圆满了。
上一次祁聿这么求他死还是四年前上任秉笔,以为能拿到他死罪却拿不住、认清现实那时。
如今旧事重提却比四年前盼的还真挚。
刘栩一句句回他。
“你身子不好我找太医挨个给你看,天下奇珍给你吊着补着。”
“你的局杀不了我。”
“不想杀人日后就什么也别做,监里有人。”
“殉情......你有这觉悟倒是好,是认了我于你这份心?”
这两个字难得叫他心情好上半分,扯扯祁聿腕子。
温声:“回去了,别说有的没的,你还麻烦着。”
刘栩不愿意自裁,还是得她来行。
祁聿丧了丧,又仰起颈子,那就先看李卜山断气。
陈诉才包扎好伤,以为能看着祁聿将李卜山提回来,结果没想到看到老祖宗跟祁聿两人,再三确认李卜山没回。
他虚眸看看殿门,那一会儿给陛下怎么奏。
几步上去迎人。
刘栩瞧着陈诉沉目、忽略他颈侧伤。
“去报,李卜山伙同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烧殿,想吃扣重建宫殿诸般钱财,方才他说漏嘴、监里逼问刚查审出来,咱们司礼监自清门户。”
“一会儿本座亲自殿前叩罪。”
陈诉两耳失聪样,眼睛直直瞪紧祁聿。
他做了什么,二十九年情谊,老祖宗就这么弃了?
那是李卜山,贴身伺候了二十九年的李卜山。
刘栩冷看陈诉,“看什么祁聿,还不快进门去报!”
陈诉一听转身就朝里走。
而祁聿却冷冷瞧着跪在远处太阳下的陆斜,他怎么跪那里去了。
还有,转一圈回来陈诉脖子怎么了。
目光再浅浅扫过门前诸位,总觉得这里气氛有些微恙。
她随意招手唤近一位。
“陈诉脖子怎么了。”
这人肩胛一抖:“方才陆随堂用簪捅的,说......找陈督主讨您与李卜山任意一条命......”
这真是意想不到发展方向。
刘栩跟祁聿一同望向陆斜。
祁聿嘴比脑子快,一把扯住刘栩,大气不敢喘、紧紧稳声:“是殿下要挑唆司礼监么。”
直接把陆斜死罪先甩太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