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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滚蛋 你说我就信,我最信翁父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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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栩在他眼中到底占了几分。

陆斜这话也没说错,要是没有老祖宗,也不是眼下模样。

可已然是如此了......

“你不懂。”

没人懂。

陆斜瞧他神情沉静,也缓缓敛唇。

是懂不了刘栩跟他间繁复的关系,又受钳制又一心一意,诡异又怪谲,神经又无计可奈。

陆斜前脚后,后脚她就搭着衣裳去诏狱。

程崔看他穿个里头披个斗篷就来,“是坐审呢,还是要进去。”

瞥眼祁聿眉眼藏不住的病态,“要我拿的人给你锁来了,你几时审。”

“我自然要受旨。”

她往牢里走,挑了间离刑室最近的,踢脚木栏:“我属意这间,开门。”

程崔:......

真受旨的话昨夜怎么没在牢里,诏狱还叫他挑起房来了。

他示意人开门,祁聿略塌肩人就翩然走进去,落锁时祁聿脑袋勉强卡木栏上。

“将人提来我亲审。”

祁聿行事、身份本不该下诏狱,这里都是有来无回的死刑犯。

按道理该去内廷东厂狱里,再着督察院监审。可他自己就是东厂掌事,提刑部也够不上刑法,就扔这里来。

东厂跟镇抚司也算裙带关系,扔过来就是放水做样子。

祁聿每回来都跟大爷样,真是怪哉。

程崔看着手上公文,对身旁不敢动的人道:“照公公吩咐办事,看我做什么。”

刘栩一听陆斜来报祁聿重病,放了手中事务便去御前跪求陛下,问能不能早早私放了祁聿。

明知现下时机不对,可刘栩还是软语求了好大一通。

建成帝丈量局势,可还是容不得刘栩这样跪,将关祁聿十天改成四日,允他再关两日就放回来,让刘栩先带着太医去诏狱看看人。

刘栩着人带路诏狱,入眼看见的便是清姿如玉身姿伏在膝高的小桌上吃面,他门外正杖着人。满室是塞了口怆地呼天的惨哭嚎叫,但祁聿挑着面置若罔闻。

旁边地上一个昏死过去的人,脊梁上全是血,便是不死,也半死不活。

活脱个奇谲场景。

伴着诏狱诸般难闻气味,刘栩觉得太阳xue顶得发涩。

祁聿看见人,扬声:“翁父。”

她拿筷子指门,立即有人开锁。

刘栩伸手接过给祁聿带的衣裳食篮,垂脊进门。

她住惯这等污秽之地,刘栩却是数年间少踏足。

祁聿解了披风铺桌旁,邀人同坐。

咬口面,扭头问:“今日我能回么。”

刘栩看着挨凳上他的衣裳,深深望进眼里,拨了衣袍坐下。

打开食篮端出几道菜,将碟烩鸭丝推祁聿面前。

“回不去。”

祁聿夹筷子鸭丝丢面里,‘啧’声。

脑袋伸过去:“我昨夜起了高热,现在还没好,再住几日回去就该起不了身了,之后能放我两日假么。”

刘栩看着递来的脑袋,祁聿这是要他摸?

他擡手,祁聿没退,他气息浊下,手背直接探过去,是还烫,可见昨日病得多重。能听见肺重但不见咳,该是还好。

刘栩着迷手上烧炽,忍不住地蹭了蹭。

祁聿这是烧糊涂了,还是在给他什么甜头。

“闫宽送的人你舒服了?是不是也要保他?”

刘栩整条手臂僵住。

他不喜欢祁聿打听这些污糟事情。

“李卜山留下的东西不多,就他了,你给翁父留点念想?”

可见刘栩知道闫宽做了什么。

祁聿用筷子敲敲刘栩手,沾了他一手背面汤,刘栩此刻也干看着不敢擦拭。

顺着祁聿筷尖看出去,这时他才听见外头鬼哭狼嚎的呜咽、已然求不出话了。

仔细看下手的刑官,他们只打腰脊往上数第三节骨头,听这声脊梁早就打断了。

祁聿森冷声锋利如剑。

“他宫门前杀人叫我背锅,那日若不是我行杖期间拦了几名行刑官,你知道闫宽要杀多少朝臣么,十一人。他要满足翁父心思,要我死,你叫我饶他?谁饶我呢。”

真是叫人挑着好时机了。

防住了陈诉、赵氏合,没想到还有更胆大的。

祁聿将鸭丝搅进面里,素面一下沁起油花。

“十一位东厂刑官不听我这个掌事的话下重手,随陪计报的刑官察觉有疑拦下的四个,剩下七位也想当众瞒骗。离得近我踹掉两个,才死了五位。”

那日她当场拦刑杖,还有官员觉得她是作秀保命。

“一共十八人不听话、与闫宽同流,人数不少啊......”

她歪头看刘栩。

“有翁父示下么。”

刘栩蹙额,看着手上残汤,横眉。

“我说的你信吗。”

这话说出后他心中惴惴不安,怕祁聿一时不能明辨是非叫他受冤,刘栩不想背这种误会。

他们本就隔阂深重,不能再误解下去。

“你说我就信,我最信翁父了。”

此间粗墙空壁落声,刘栩听他如此言语,心口涤荡说不出的热流,嗓子骤然绷紧。

“我未曾示下,是他一人所为。”

祁聿点头,低头吃口面。

刘栩瞧见他颈后剐蹭的一片淤青、周围起了密密的血丝。

她咬着面囫囵:“那你动了心思没。”

这可是难得能弄‘死’她的好时机。

刘栩看他肿胀的脸颊,神色蒙层晦暗。

“动过。”

祁聿‘啧’声,鼻腔重重出口气,“就知道你要忍不住了。”

“闫宽这回不要命讨你欢心,你要保他么。”

“是,你动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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