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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嘴唇,飞鸟和“若教眼底无离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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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嘴唇,飞鸟和“若教眼底无离恨”。

莲心按住了辛赣的肩和脸,压在他腿上去亲他。

但不知道怎么亲,只能双唇压着双唇,不停去加大力度,却做不出进一步。

古寺之中,香气隐隐。

天地已陷入了介于夕阳和黑夜之间的一种朦胧的幽兰颜色,一切都是蓝色的。

天际是蓝色的,空气是蓝色的,远处的群山幽蓝,群鸟无声飞过,尾羽淬着剧毒般的亮兰。

想起来小时候曾经去博物馆看一场宋代文物的展览,里面有一个官窑粉青釉贯耳瓶,美丽得几乎叫人心醉。

而那样一个瓷瓶被拘在玻璃罩子里,叫莲心明明很想凑近,却不知如何触碰,只能将脸贴在玻璃去看,去抚摸,却不得进入的法门。

所有的感觉,被隔绝在屏障之外。

莲心也正是这样亲吻着辛赣的嘴唇。

因为隔着玻璃,触碰不到里面的瓶子,所以人只能更进一步将眼睛贴在玻璃上。

她也是这样,更加用力地在他的嘴唇上碾压。

但许久过去,她仍感觉不到嘴唇下任何力道——回应,或者反抗,什么都没有。

莲心感受一会,才慢慢将嘴唇撤开。

她咬紧了牙关,心脏跳得满耳朵听不见别的声音,小心翼翼,看向辛赣的脸。

而眼前的场景和莲心以为的却并不一样。

没有快乐,没有羞怯,没有愤怒,也没有莲心以为会有的躲避。

辛赣只是微皱着眉,神色即便到这个时候都是让人想为此发疯的毫无波澜。

他仿佛也一点都不惊讶似的,方才在莲心强要亲他的嘴时停在原地没有多反抗,在莲心终于松了力气的此刻,才一脸冷淡地轻轻推开了莲心。

“以后不要这样了。”他轻声说,仿佛莲心方才不是亲他,只是摸了他一下或是什么,“我要的不是这个。”

莲心怔然看着他。

他没有愤怒或责备她,她不是应该高兴吗?

可不知为何,就是因为这样,莲心才更加害怕。

甚至他暴怒、大骂都不会让莲心有如此慌张的感觉。

可是他太冷静了。

那么他不要她做什么,她便偏要去做。

心里面煎熬得不成样子,莲心又一次火从心头起,一把按住了辛赣整理衣襟的手,猛地侧头,又将嘴唇碰到他的嘴上。

柔软的触感,温热的感觉,衣领里透出的脉脉冷香。

想起过去见过的寥寥几次别人接吻的样子,除了嘴唇相碰,还应该怎么样呢?

莲心不禁停顿片刻,努力去想一想。

仍没有想出来。

因为她不知道啊,因为没有人教过她。

就像看了那么多偶像剧,她没学会怎么接吻,也没学会怎么去爱一样。

她只是在病房里度过十几年的时光,和窗外的飞鸟作伴。

她对爱情的理解,除了像飞鸟一样互相梳理羽毛,在季节到来时自然而然地迁徙,顺着各自的风向离开之外,不再知道其他。

不得其门。

莲心的鼻尖停在辛赣脸颊上,轻轻喘气,侧过脸。

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

不懂伸舌头,不懂说软话,不懂如何挽留。

也不懂爱。

所以她只能又一次次地去拿嘴唇按在辛赣嘴唇上。

很多次。

很多次,直到辛赣都不再说一句话,莲心才慢慢停下自己的动作。

“三哥...”

她轻声喊他,满心的难过。

想求他和她一起,别离开她。

可这样的话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风里传来群鸟归巢的鸣叫,翅膀扇动了柳条,送来摩挲沙沙声。

想起陆子坦兄弟跟着辛弃疾在上饶学武时,曾被他随手摘叶便伤到,至今仍在手臂上留有三寸长的伤疤。

不亲身经历,谁都不会知道柳叶的边缘有多锋利,多容易割伤血肉。

就像人也永远不会知道,在伤人心的事上,语言究竟有多么无穷的威力。

辛赣在原地,静静看着莲心的纠结。

——就算到了如此不舍的地步,直到最后,莲心也没有说出他想要听到的那句话。

“你不是不懂爱,你是害怕爱。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见莲心到最后也什么都说不出,辛赣像是终于对自己认输了,笑了笑,说,“回临安吧。我回宫,你回府,就这样办。”

她无比希望的,被辛赣拒绝过无数次的,私下想了那么多办法都没有成功过的,在当下,终于被辛赣应允出口。

莲心人怔怔的,手也不知道在哪里放了。

和想象中的惊喜不同,为什么她会在此刻感觉到一种莫名煎熬的预感呢?

而辛赣的话语还在继续。

“如果你想的话。如果你真的觉得离开我就能远离你所有痛苦的话。”

嘴唇离开莲心的时候,辛赣仿佛也把心或者什么东西永久地留在莲心的嘴唇上了一样。

他向后倾倒,靠在墙壁上,捂住了眼睛,声音轻得像每年第一场雪落在梅梢,“...莲心,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我就变成了一个罪人?”

而这个问题仿佛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似的。

莲心从没有见过辛赣如此表情。

那种表情...她无法形容这一种表情。但她知道,就在看见他表情的一瞬间,她忽然有种大脑灼痛,想要大声喊叫,大力捶打自己,甚至冲到外面疯跑十圈的冲动。

莲心想叫:“三哥。”却说不出来。

只好等着时间流过,叫它像熔铁一样,沿着人的脚脖子往上蠕动着攀爬。

但辛赣显然根本没在等她的回答。

因为他看也没看她,只是深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你躲避我、冷落我,偶尔靠近我、拉回我,像在调配一个香料方子一样维持与我亲近或疏远的平衡。每个人都以为我们是在闹别扭,但我们都知道不是...你认为你擅于应变,游刃有余,对我无往而不利,是感情里的将军,有没有想过其实只是我自甘做败俘?”

辛赣的手盖在脸上,从未说出过的话像雨季时漫出岸边的水,潮起潮落,不断呕吐出来,“事到如今,我已无意再求败因。你走吧,我不会再妨碍你,你也不必再提醒我这个事实。”

“叫你担惊受怕躲我,叫你殚精竭虑提醒我,叫你费尽口舌说服我,岂止是我最后失败了,更是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做出的事,原来叫你如此勉强为难。”

湖泊中传出的涛声阵阵,雨大得令整个世界停转。

“我不挣扎了,也不自作主张了,你想要如何就如何,这样行了吗?既然你说要走,那就走吧。错误本就应该被阻止,是不是。”

而辛赣的手掌下也蔓延出不断的水痕。

流过辛赣的脸,从他精致的下巴尖凝成水珠,大滴大滴地落在衣领上。

“我们就到此为止。”

眼眶里淤积的水像雨,不停地往下掉。

——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莲心的心意的?

很早以前。

不是方才,不是刚回到上饶的时候,甚至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莲心说出“表兄妹不该在一起”的时候。

更早以前。

世界上的所有事物,生来就是为了死去。

从初生,到结束的时刻,过程中的一切都是对人们的提醒。

早就在莲心身边陪伴,目睹过莲心的处事原则,知道她只会一意朝前跑的性格,辛赣知道自己早该清楚他会被她抛开的结局,他只是不愿去想。

棋道最忌急于求成,不合其势。没有取舍而一意求圆满,最终只有落败一条路可走。

譬如当初入宫时,名声斐然的“越童”正是因为这个才败于辛赣手下。

而到了如今,辛赣自己却也吃到了同样的苦果。

对面的莲心无措着,想攀他的脖子,再来亲他,被他轻轻一偏头,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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