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一如既往(2/2)
少爷就这么不明不白给安排到了农舍,和翟大夫、方婶还有齐雅一起。
不是,凭什么?!
他好歹是个少爷!
可所有不满被他姐一眼瞪下后登时熄火。
行吧行吧,走就走!
他还不乐意看大人物呢。
晋舒意眼见着玄枵行动迅速,几乎没一会就给原本颜少师住的那间给重新收拾了,茶盏等是从马车里带下来的,全玉制,精良极了。
房中更是因为新主人嫌弃还燃了熏香。
好在是这人没用陶秋临原本的那间主房。
当然,也是因为嫌弃窗幔用色。
到最后,后庄的房间重新分了一遍,统共三间,昱王占了原本颜少师和晋书铖那间,晋舒意和陶秋临住回主屋,至于颜少师,自然是被安排到了最后一间。
陶秋临战战兢兢:“姐姐,我这般住着主屋,让昱王殿下住偏屋,是不是不合适?”
“是他自己选的,无妨。”
“那我要不要再准备些什么送去?”
“他有亲卫,再者,应是也看不上田庄的东西的,”晋舒意其实也不明白,“不过,饭总是要用的,不管他吃不吃,还是多准备些。”
“哦……好……好吧。”
晋舒意立在门边瞧着另一边紧闭的房门,方才颜松年进去,已有一炷香时间了。
昱王此行是陛下安排,那么相关事宜大约他也是知道一些的,不然也不会进来瞧见颜少师第一眼并无惊讶。
倒是晋书铖,好在是没叫他瞧见人,不然这小子嘴不把稳,要是将昱王认成了水从简,岂非事大。
正想着,那边门开,颜松年走了出来。
晋舒意迎了过去:“殿下不是来接我们回京的么?这又是怎么?”
“许是一时兴起吧。”颜松年道,“不过,方才知晓镇国侯也带府兵出京寻小姐了,想来小姐等侯爷过来接回京,更妥善。”
他并未说透,晋舒意却明白过来。
也是,如今这般阵仗,估计回了京是都瞒不住的,她同颜少师一起中了埋伏失踪,说出去,也不知会被如何编排。
虽是现在是同任征一起入京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可——聊胜于无吧。
想着,她点点头。
陶秋临提着食盒进来,瞧见二人站在一处,先是顿了半步,而后才重新过去。
“姐姐,颜少师,用饭了。”
那二人同时看来,她目光一闪,莫名心慌,只低着头进了堂厅,一面布菜一面问:“我……可要进去请昱王殿下?”
说起来,这人说是要住几日,结果这半天也不见再出来。
晋舒意听着陶秋临的问题,也不好回答。
倒是颜松年从旁帮着摆下碗筷道:“方才我进去瞧见殿下有些中暑,此时应是不想出来。”
“中暑?”陶秋临惊道,“那……那我去请翟大夫!”
“不必。”颜松年一把拉住她,这一拉,却是因为后者擡袖直接拉到了实处,温软入手,两人都僵住了,须臾他猛地松手,轻咳一声,“殿下不喜人惊扰。”
陶秋临原是想说,这是陶家的田庄,若是殿下在此病下,陶家可是要担责的,却偏偏,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她揪着手指只是依旧僵直坐下:“……好。”
晋舒意只注意到中暑二字。
天气是炎热了起来,他那般养尊处优的,会中暑确实可能。
难怪今日玄枵一直拿伞遮着,她也是从旁悄摸擡眼才发现他唇色有些苍白。
原来白日里是不舒服才要住下。
王爷这么要面子的么?
颜少师既然不让翟大夫过去,显然是那人交待过,贸然去请来,怕是又要被责罚。
不过少师会这般阻止,可见其症状并不是很严重。
但毕竟是王爷,又怎好放任他病在庄子里,晋舒意知道陶秋临必然担心,想了想便问:“庄子上可有绿豆?”
“有的。”陶秋临终于冷静了些许,脸还红着只答道,“姐姐需要?”
“可以熬一些绿豆汤,熬熟了即可,将绿清汤盛出一盅,不必加糖,可解毒化热。就说是庄子上做的汤品,请王爷尝尝。”
“可……殿下会用么?”陶秋临问,“绿豆汤这般熬制不加糖,喝来有豆腥气。”
她问得小心翼翼,眉心都皱紧了,知道她胆子小,晋舒意笑着拍拍她:“待会我去送,你找了绿豆便是。”
陶秋临扑闪着眼看她,复又摇头:“不行,他是我陶家的客人,怎么好叫姐姐去……我自己可以的。”
“无妨,”晋舒意提了筷子,“他是昱王,又不是洪水猛兽,快吃吧。”
如此,三人才坐下用了饭。
饭后晋舒意将留下的饭菜和汤都摆进食盒,避开陶秋临,她亦是做了些心理安抚才振作精神往那人门外去。
房内,玄枵替人换药。
“王爷,这伤口可不能再裂开了,这几日定要好生养着,不然,熏香也盖不住血气。”
淮砚辞转了转手腕,并未答话,眉目却是一扬,望向门外。
玄枵立时将东西收好过去:“谁?!”
“殿下,舒意过来送晚膳和汤品。”
主仆俩对视一眼。
晋舒意等了一会,门才被打开。
原本她是要递上食盒就离开的,不想,里头人却是慢慢走了过来。
她瞧了一眼,好像精神尚可,应是没有大碍。
如此,她便低了头将食盒一擡。
奈何玄枵根本没伸手接她的食盒。
?????
不是,这亲卫怎么不干事?
“不是要本王用膳?”那人已经坐到了桌边,轻飘飘探来一眼。
晋舒意一愣,就见那玄枵直接躬身退下关门,倒是将她留了下来。
她提着食盒有些迷茫,这是——要她去布菜?
再看那人一瞬不顺盯着自己的目光,晋舒意深呼吸一口,看来是了。
无奈,她只能走了过去。
将饭菜一一摆好,又将绿豆汤摆在了他手边。
见人没动,晋舒意伺候到底,干脆就将筷子捧起递上。
“殿下,请。”
等了一会,就在她要再请时,那人轻叩桌面,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任小姐,你管这叫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