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以柔裹刚(2/2)
九秋挑衅看着他,眼神有点撩拨意味。
陈复收眸,尽量平复,没有上她的当。
他方才被刺激得差点脱口而出:挤就挤!谁怕谁!
可最终还是没有冲动。
他骨子里还是偏保守的传统男人,做不到对女子无礼轻佻,更何况……那还是他有好感的姑娘。
……
航海路程大概要三四日,以往每一次坐船,白婳都因不喜欢船身晃晃悠悠的那股劲,觉得船行缓慢,度日如年。
然而这次却不同。
同样的航线,同样的颠簸程度,白婳却一反常态,非但不觉得船行速度缓慢,反而觉得……有点快。
到了邺城,就能尝试与表哥取得联系了,最后在海上的这几日,是两人最后的相处时光。
吃过晚饭,陈复与九秋回了客舱。
白婳则与宁玦走上甲板,肩并肩扶着栏杆吹海风,看日落,他们眺望闲聊,一边嗅着空气里湿咸的味道,一边感慨远处落日的美丽。
才一会儿功夫,深橘色染在海面上,慢慢被蔚蓝吞噬,太阳很快就完完全全落下去了。
真快啊……
跟船行的速度一样。
白婳突然有个想法。
如果老天爷能听到她的心声,能不能之后接连几天都是狂风骤雨啊。
这样,她就能毫无顾忌地与公子相拥,并且以惧怕雷声为由,紧紧贴住他。
可惜,根据白天的晴空万里,辽阔无云推断,今夜依旧不会有雨。
她还听到船员们在高兴讨论呢,说最近几次出海,好久没赶上这么风平浪静的航程了,真是省力,太幸运了!
太幸运了……
白婳却闷闷觉得,自己有点犯霉运。
她定神半响没动,宁玦偏眸打量了她一会,她都迟迟未发觉。
宁玦确认:“你有心事。”
白婳这才回神,擡眼看向他,有点不自在。
她随口应付:“起风了,我们该回去了。”
宁玦追问不得,只好任由她拉着走。
看着她轻薄的肩,细瘦的腰,幽幽道了句:“船上没什么好吃的,等下船到了邺城,我带你去吃好的补补,跟我出来一趟,你清瘦了不少。”
白婳觉得自己没什么变化,每日都对镜照过,明明和从前差不多。
“我每顿都吃的,一顿不落。”
“是,每顿都跟吃猫食似的,九秋都比你吃得多。”
白婳抿唇不言了。
其实她不是娇气,觉得船上餐食难吃,无法下咽,而是心事惴惴,实在没有胃口。
阔别之际,她若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才叫公子伤心吧。
进了船舱,白婳主动帮宁玦宽衣换药。
宁玦当然配合,其实身上各个伤处都已经结了层浅浅的痂,不用再上药,也可以自愈,但白婳想要保险些,坚持要他再涂完船上这几日。
他答应了。
他喜欢与她这样肌肤贴肌肤的接触。
但过程也有格外煎熬的时刻。
譬如,她用指腹帮忙涂抹的时候,痒意尚且还能忍受,但当她涂完最后一遍,倾身贴过去,轻轻帮他呼气时产生的那股痒,才是真的钻心搔撩。
宁玦手指蜷紧了。
白婳并无察觉地把药瓶收好,放回行囊,之后坐到自己那张床的床沿边,与宁玦隔着两部距离安静对视。
宁玦开口,嗓音带点哑:“昨日见你情绪不高,以为是赶路累了,已经放过你让你好好睡了一宿,精神歇了过来,为何还轻吁短叹的?”
白婳与他说不了这个,随口道:“可能是有点想家了,我……我有点想回季陵了。”
是回季陵,而不是回岘阳山。
这二者有本质的区别。
宁玦没接话,眼眸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过去,在白婳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算揭过去的时候,宁玦忽的启齿,问道:“孤鸿剑法上下篇总共七十九式,我已经全部教给你了,如今几日过去,还记得清吗?”
白婳如实点头:“记得……”
宁玦:“记得就好。”
白婳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怕她会忘,专门确认一下。
这是她最对不起公子的地方,眼下被他突兀提起,白婳心头忍不住,再次愧意泛滥。
她冲动起身,走到宁玦面前,站定在他双膝之间,语气带着几分不安。
“公子……你还是不是特别厌恶别人对你撒谎啊?”
“也不是。”宁玦膝盖往中间合拢,手也上擡牵住白婳,口吻沉沉继续,“比如有时候,我进你进得深了,你嘴硬逞强,坚持谎称没事的时候,我就特别的喜欢你那股劲。”
白婳怔愣住,一时无言,只剩耳尖滚热。
她伤感的情绪都瞬间没了多半,公子简直不按套路出牌,还非要将她往歪路带。
“昨日可是放你歇过了,我不惜在陈复面前坦言要求与你同房,要的可不是一个人孤枕落寞,今夜……要不要陪我?”
宁玦声音温柔带蛊,眸光定定凝在白婳美丽双眸上。
白婳心头慌乱,又忐忑,只是除了这些不安的情绪外,她内心更有浓浓的心悸与欢喜。
她没有立刻回话,短暂迟疑过后,有了决定,于是鼓起勇气弯腰搂住宁玦的脖子,行动证明自己的想法与心甘情愿。
她褪下羞涩,与他坦诚,此刻两人漂泊于广阔海上,任何的锁链都不能再将她束缚。
两人急切褪落彼此衣衫,疯狂搂抱缠吻,又一起跌倒在床,翻滚着继续渡气。
不知何时,白婳发丝凌乱,身上赤红色的挂脖心衣被宁玦攥握在手里。
方才情形混乱,宁玦确实无意扯到什么,用力一拉,眼前旋即被一大片莹白晃了过去,画面很惊心,真如……惊涛拍岸,波荡汹涌。
宁玦仔细盯了盯那,沉沉说:“肩膀瘦了,腰身瘦了,这儿没有,幸好没有。”
他这个庆幸的语气,叫白婳听了,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发热。
她当然知道他偏爱那里,每次两人亲近,他要么摸要么吮,偶尔单手多是双手,简直爱不释手。
偏偏他这样武功高强的剑客,勤勉练剑,指腹生茧,他摸她时,叫她失魂,又带煎熬。
今晚又要换新招。
白婳起初没懂,茫然由他摆弄,直至白花花挤出了深壑又由他亲自填上时,方大梦初醒。
再汹涌的浪头,恐怕也拍不过巨硕的礁石,以柔裹刚,她能做的,还是牢牢依附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