贿赂 “你怎么蹲在我家门口?”……(2/2)
“金大人来报,沈府有异动。”
程彻赶紧起身,穿了一身t墨蓝常服便从后门闪出。他的一身武力皆在淳王府练就,因为不是从小习武,他的基础功没旁人好,便靠勤能补拙,刻苦练习,再加上他悟性极高,这么些年下来,轻功比金顺还了得。身形微晃,已窜出十余丈,在文德街上便追上了沈清和道炎两人。
这是要出城?文德街有安华门。毕竟金顺说上次就是在城门得时候,跟丢了道炎。而后查大块头出城记录,在前一天晚上,也就是沈先生下葬的那天晚上,道炎第二天早上才回城。他怀疑那个晚上,道炎就把乌尾给转移了。他们这次再次出城的目的是什么?
雍朝民风开化,城里虽设宵禁,但并不严谨,只需出示门籍登记即可。
可沈清和道炎拐了个弯,往朱雀桥上跨过。这是要去太子府?这沈影难道还真是太子的门客?怕白天去太惹人耳目,只能深夜前往,果然谨慎。
但他们又径直走过了太子府,继续走向延康街。他们越往前走,程彻越感觉不对劲。这方向,这方向,不是去往御史府的路吗?程彻呼吸一滞,合着他们是去找他
程彻看着这两人在御史台的不远拐角处蹲下,面向御史府大门窃窃私语。
“深更半夜,这御史台门口怎么都是人?”
“公子,我看他们手上都拿着大包小包。”
“这都是明目张胆来贿赂主考官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公子,我们,也是如此。”
“本来以为趁程彻刚睡醒未上朝前,把事情打点好,哪晓得还要排队,我们走吧道炎,再想想其他法子。”
沈清和道炎正起身之时,只听玉石之声从他们的头顶上方传来:“你们大半夜的在御史府门口蹲着作甚?”
沈清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从喉间冒出的“啊”字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捂了回去,她擡眼看,剑眉斜飞,神骨秀气飘洒,是程彻。
沈清再往后看去,道炎的剑已抵上程彻的脖颈,刀刃出鞘,寒芒如水:“松开我家公子。”
朝雾渐散,晨光渐明,程彻垂目,看着帽檐下的沈清擡眸,密睫微颤,双眼犹似一泓清水,通透明亮,他的掌心都是她轻轻浅浅的鼻息,如羽毛般扫过,飘飘渺渺。
他喉间一紧,声色低沉道:“你让这大块头把剑拿开,我松手。”
沈清点点头,冲道炎扬了扬手指,剑被放下,程彻松了手,那掌心还是湿漉漉的,他负手于背后,撚了撚指尖,缓声说道:“府外人太多,文则,你随我从后门进府。”
沈清一愣,心头一动,文则,是沈清给哥哥取的表字,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称呼了。女子十五笄而字,沈影给沈清及笄的时候取了个表字--文若,男子二十冠才可表字,沈影按捺不住,让沈清给他取一个,沈清便取了“文则”二字,她当时还取笑哥哥也是女子,十五岁就有表字。
但沈影极欢喜此名,每每在寄给她的信的落款就是文则,边上还会画上一朵小梨花,恐怕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手提梨花白,扬着明媚的笑容跨进罗府,高调地说着“文则来也”。连程彻等候知道他的表字,想必,在汴京走到哪儿,哥哥也是如此张扬地说着“文则来也”这四个字的吧。
万般思绪,只在一瞬。
沈清眼眶泛酸,看程彻走远,赶紧小跑跟上。
待走到后门口,程彻转身睨了道炎一眼:“这大块头不可进府。”
侍卫的横刀立马拦在道炎的腰侧,沈清按捺住他欲拔刀的手臂,低语道:“我们今天是来求人的,不可鲁莽。若我卯时三刻还没出来,便去报官,说我被程大人拐走了。”
程彻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便是官府,你还要报到哪去。快走吧,我马上要上朝了,没时间把你怎么样。”话毕,便领着沈清往惜云堂走去。
边上的侍卫微楞,原来不茍言笑的御史大夫是知道怎么将嘴角上扬的,虽然笑意极淡,但和平时肃穆模样迥然不同,多了几分少年气。
“何事?”
沈清看了一下四周,书房内布置简了,屏风,卧榻,木架,一桌一几,线条雅致,配有脚踏的灯挂椅围案而设,和眼前坐在梨木圈椅上的人一样,干脆利落。
她理了理漆纱笼冠,说道:“大人说,日后沈某有难处均可以来指教大人,可谓当真?”
程彻抚了抚衣袖:“自然,言之不出,言出必践行,你遇何难处了?”
沈清定了定心,拱手道:“听闻程大人是此次会试的主考官,文则,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