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Chapter 58 卷二·骷髅棋……（2/2）

内外城墙分为三道，作为骑士兵士的部署与城防；最内城是阿希娜女神的神庙，以及公民议事广场与议事大厅，外面一层，则是居民的居住区，与商业的集市区。城市的西边还有一个很大的体育竞技场。

哈莉叶和霍丽叶将露辛达与赫曼带在身边走着，维克丽族的公民们都知道，这两位大约是维克丽族的客人了。许多人友好地向他们打招呼。

赫曼不能说话，露辛达则感叹道：“在希尔斯代尔，城市的建筑与阿拉特王国看上去很类似，然而公民们的面貌样子却不太相同。”

哈莉叶感兴趣地挑挑眉毛：“真的吗？我以为我们的长相与阿拉特人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露辛达想了想：“并不是五官长相，大概是着装打扮的习惯？我见过的阿拉特人族的女性，她们很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梳理头发，用脂粉膏抹脸颊——就像赫曼现在妆扮的这样。她们也经常穿着一些不太舒适的束腰与裙撑，或者并不舒适的用于调整身高的鞋子。”

露辛达这样说，哈莉叶有些明白了：“确实，在希尔斯代尔，公民们不需要花费过多的时间去这样做。”

露辛达点点头：“在希尔斯代尔，公民们神情大方自然，身体强壮健康，绝大多数人并没有用脂粉妆饰自己的脸颊与头发。大家也穿着更加宽松舒适的衣服，看上去更轻松融洽，并不具有阿拉特女性的典型‘女性特征’。”

赫曼不能说话，但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伸出手来，在自己的头发旁边比划了一下。露辛达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说，这里的公民，头发的长度也更多样。有的人梳着极短的毛茸茸的短发，有的人梳着齐耳或者齐肩的短发，也有人拥有过肩的长发，没有统一的标准。然而在阿拉特与埃尔顿，女性们几乎全部拥有浓密的长发，并且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管理自己的头发。”

赫曼点点头，伸出一个大拇指。大家都笑了。

哈莉叶笑道：“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到阿拉特了。我都快忘记了，阿拉特的女性过着不一样的生活。”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走到了希尔斯代尔的中部，来到阿希娜女神的神庙。

“今天没有面向公众的祭祀活动，”哈莉叶说，“我们无法进入神庙的主殿。但是，我们可以在神庙的两侧走一走：神庙外的石砖影壁上，完整地雕刻了有维克丽族史诗故事的壁画与浮雕。”

阿希娜女神的神庙是令人惊叹的建筑：七十三根多立克圆柱支撑起巍峨的神庙，高高的拱顶上妆饰着华美的浮雕；精致的三角楣饰上雕刻出史诗中的维克丽英雌人物，俯瞰着繁华的希尔斯代尔。

哈莉叶走到浮雕故事开始的地方，向朋友们展示：“这就是维克丽族与希尔斯代尔的起源故事。”

石砖影壁的浮雕上，非常清晰地雕刻出战争的场景，以及女性们拿起刀剑与弓箭的模样。

“很久以前，在空灵纪年之前，维克丽族的先祖们也曾经是阿拉特人——阿拉特王国的女人。”哈莉叶说，“那个时候，阿拉特的各个领主之间战乱频发。男人们走上战场，保护城堡中的女人和小孩。”

哈莉叶说着，指了指浮雕上的战役，“这是空灵纪年之前43年的瓦尔德莫战争。”

露辛达点点头：“我知道，瓦尔德莫城堡，是现在阿拉特的王城。”

“是的。”哈莉叶说，“那场战斗里，瓦尔德莫受到南方领主的猛烈攻击。领主开放了城堡的地窖，将主城的女人与孩子们保护在城堡的地窖里。”

露辛达仔细看了看影壁上的浮雕：那果然是城堡地窖的样子。

哈莉叶耸耸肩：“我想，最一开始，女人们应当是感激的吧？男人们在外面流血杀敌，保护女人和孩子。她们认为男人是她们的守护神。”

哈莉叶这样说，一旁的霍丽叶忍不住出声反驳道：“什么呀，什么守护神？决定攻击城堡的是男人，决定防御城堡的也是男人。女人呢，就只能像货物一样被转交，被掠夺，只能被动地等待战斗的结果，不被允许去主动地决定战斗的结果。”

“是的。”哈莉叶笑着拍拍霍丽叶的肩膀，“女人们被放置在城堡的地窖里，最一开始非常感恩戴德，可是，一位具有胆量与见识的少女渐渐觉得不对：

“男人们的战争胜利了，她们得以保全；男人们的战争失败了，她们就被迫成为供胜利者享用的战利品。她们被放置在地窖里，就如同城堡里堆放着的金银珠宝，以及农场里圈养的家禽家畜一样。她们不是‘人’，是一种物品。恩丽，你说得没错，那样的情况下，她们只能被动地由别人决定自己的命运，不能主动主宰自己的命运。”

霍丽叶一拍手掌：“太对了，就是这样。”

哈莉叶笑道：“如果你在文法与历史的学习上下点功夫，早就该知道大师们的这些论述了。”

霍丽叶一顿，讪讪地笑了一下。哈莉叶笑着摇摇头：“总之，这一位觉醒了的少女因此想要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她说：‘不是我们发起的战争，我们为什么要参与？不是我们发起的战争，我们为什么要承受？’

“这样说着，她联合了一百个不愿意向命运屈服的阿拉特妇女，离开了瓦尔德莫堡的地窖。尽管她们被男性主导的骑士团所嘲笑，同时被瓦尔德莫的领主定罪流放，但是她们没有放弃。一百个人相互扶持着，从缪尔波恩平原上，一路向西，沿着瑞威尔河，迁徙到海密尔顿十二峰，试图开辟属于自己的新天地。

“理想很美好，而现实很艰难。在迁徙的过程中，有人因为饥饿与疾病相继死去。当一行人沿着瑞威尔河来到希尔斯代尔时，一百个人里，只剩下了七十三位——这就是神庙拥有七十三根立柱的原因。那是希尔斯代尔的七十三位创始者。”

哈莉叶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影壁上的浮雕史诗，也完结了第一篇章。

露辛达与赫曼都听得很认真，霍丽叶听到这里，忽然叫了一声：“唉！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想起来了。”

哈莉叶笑着看看自己的妹妹：“你当然想起来了。维克丽族的女儿，没有不知道这一段历史的。”

露辛达好奇地看看霍丽叶：“是什么历史？”

“是欧珀石！”霍丽叶兴奋地说，“七十三位先祖向阿希娜女神祭祀，而阿希娜女神仁慈，赐下一枚鲜红色的欧珀宝石——就是这枚红欧珀，为我们带来了伟大的先知，带来了只依靠女性自己也能生育繁衍的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