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间交易 “你没有资格说‘不’了。”……(1/2)
第32章夜间交易“你没有资格说‘不’了。”……
但遥不可攀的人,透过纱幔看,似乎要往她这里走来。
晏乐萦下意识便想往后回避,生生止住这股排斥的念头,直到青年帝王褪去外袍,重新换了身常服,期间她便一直在桌案边安静垂首。
“今日在殿中四处走了走?”
果然,他甫一走进内殿,语气漫不经心,询问的却是此事。
晏乐萦将头垂得更低,一派温驯娇柔的模样,乖巧应话,“嗯,一直在床上躺着不合规矩,民女就起来走动了会儿。”
季砚淡声反问,“在天子的寝殿中随意走动,便合规矩了?”
晏乐萦眼眸微颤,咬唇,委屈哼唧一声,“民女和陛下说过想散散心的……”
季砚斜眼瞥她。
一会儿后,他不置可否,只是眉眼微讽地笑了笑,冷然唤她,“过来。”
晏乐萦说不出自己的感受,有时会不喜他这般的语气。
真像是在逗弄一只困在笼中的雀儿。
可她已经见识过自由,那般畅快怡然,自是不大甘心被困在这里。
不过很快她会自洽,只要好好做完这一桩事,她一定能找到机会,一定能和青鄢他们会合,重新离开这里。
如此心道,她便温顺乖巧地走去季砚身边,听他要她奉茶的吩咐。
季砚已然很少再向她试探季淮的事,晏乐萦心觉这是好事,此刻哪怕要她做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也是轻松的。
但季砚的心细便体现于此,她的含糊其词并没有被他放过,待一盏茶奉去他面前,他再次,足以称得上温和地复述,“今日在殿中四处走动,所谓何事?”
如此的诱哄,自然是假象。
晏乐萦一顿,只是透过水气氤氲瞥了眼他的眸,便看出他压抑在乌黑瞳孔下的阴翳。
她的手不由得颤了颤,这下终于像妥协般交代,“民女…民女只是想看看殿内……有没有虞黛的东西。”
季砚又耐心问道:“为何?”
热茶滚烫,热气在两人相对的桌案前弥漫,蒸腾的水汽好像能熏红晏乐萦的眼。
晏乐萦妙眸微垂,小声嚅嗫:“……因为,有些不想看到。”
“哦?这又是为何。”帝王似想探究到底,仍问。
就非要让她说出来吗?晏乐萦顿了一瞬,最终道:“因为我吃醋了。”
殿内还当真寂静了一会儿,对方似乎有些轻怔。
待到茶水间的热雾渐渐弥散,晏乐萦才瞥见季砚的胸膛震颤起来,他似乎是想笑,只是眼底毫无笑意。
“你也会吃醋?”他语气凉淡,“稀奇。”
听上去是丝毫不信的。
但要她说真话也是不可能的,晏乐萦的理由言尽于此,见他还想开口,只想尽快转移话题,慌乱间提起旧年事,“可是,昔年我也问过陛下……”
她瞥了眼他尚且算好的脸色,才道:“也问过陛下,若陛下有了别的小娘子,我怎么办。”
那桩因伤春悲秋的秋海棠,引起的旧事。
她问过许多回季砚,若她与他分开,他会不会另娶他人。彼时的她想到如此可能就要眼下酸楚,心中伤痛。
她不是没有爱过他。
怎知一语成谶,如今想来,竟也没了波澜。
人生有百年之久,就算倒霉些也该有几十年好活,八年的相伴情谊被八年的离别隔开,再爱也该被磨灭。
可季砚似乎并不这么想,他面色骤然阴沉下来,一时死死盯着她。
胸膛间的怒火在弥漫,渐渐又成为一种难言的冷意,火热的与冰凉的感触交替,最后竟是觉得恨也有几分无趣。
他自然记得。
季砚天生记性极佳,曾经对晏乐萦的承诺更是从未忘记,可对面拘谨坐着的娇弱小娘子,她却能摆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转头抛弃昔年坚定的诺言。
甚至,背叛他转投季淮的怀抱。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晏乐萦又开始有些瑟缩,少顷,他却转开目光,淡声轻讽道:“朕不记得了。”
眼瞧着季砚又一次失去了和她说话的兴致,晏乐萦反倒松了口气,想了想,还给他换了个杯子重新倒了茶。
“那…陛下还是喝茶吧。”她软声道。
季砚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没再理她,他拂袖起身去了外殿批整奏折,处理政事。
反之,这对晏乐萦而言是大喜事,甚至两人连午膳都没在一起用,直到夜里,宫人来内殿点了几盏烛灯,季砚也随之重新步入。
他在批阅奏章的时候,晏乐萦便午睡了一下午,待到此刻,天色暗淡,看着眼前的俊逸身影,她还有些发蒙,“就批完了?”
睡醒懵神的人,说起话来是娇滴滴的,也是极为自然的。
因着这丝过分的熟稔自然,季砚步履略微一顿。
掀眸看她,灯下的晏乐萦眉眼清艳,一副昳丽婉柔的好样貌,烛光为她的神采添上几分朦胧,衣上的团云月纹也如幻潋滟,好似月宫谪仙出尘。
也因此,显得她越发清冷,哪怕眉目是娇柔的。
极好想通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勾起冷笑,倏然沉下声:“起来用膳。”
晏乐萦不知怎得又惹到他了,还好声好气地“哦”了一声,从床榻间起来用晚膳。
之后天便全然黑了下来,许是夏日还未完全过去,天晴时尚有浮躁,汤泉水也还太过温热。
季砚吩咐宫人备水沐浴,晏乐萦稍晚他一些从洗濯室出来,待拭干秀发,那俊美的帝王已然坐在拔步床边的小椅上看起书来。
听闻动静,季砚懒懒掀起眼皮,仍是那句话,“坐过来。”
烦死了。
晏乐萦心想。
可身体到底比心要怂,白眼都没敢翻一个,她喏喏走去季砚身边,离得稍微远了些,又被他长臂一捞,几乎是把她拦腰拎了起来,放去了拔步床上。
晏乐萦顿时有些畏惧这般爆发力极强的男子力量,脖子才刚往后仰了点,就被季砚淡淡瞥了眼,于是她只好老实坐好。
“今日还看了书?”他问道。
内殿的烛火并不通彻,季砚似乎偏爱漆黑的氛围,不仅衣裳爱穿黑的,连光线也不喜太亮。
光影浮动,将他那张昳丽的面庞勾勒得越发深邃,疏朗,轮廓线条都好似工笔画精心绘成,就是有些阴郁。
晏乐萦又往他手里捧的书看了眼,哈,倒真是精心绘成——他还在看那本春.宫册。
他询问她看的书自然也是这本,晏乐萦面对他的凝视,倏然有一分不自在,哼唧着,“又没别得可看了……”
季砚笑了,睨她,“敢四处乱跑,批阅奏折的桌案都敢停留,却不敢去旁边书柜多取本书?”
晏乐萦微僵,那里的书,她现在自然还没胆子动。
擡头看他,他果然也在看她,不过灯光太昏昧,她不大瞧得出他的神色中是不是存了试探。
青年帝王生得高大巍然,哪怕仅着单薄中衣,又慵懒倚着长椅,狭长的眸落在她脸上,竟也是十足的压迫感。
晏乐萦从前很爱看他笑,现在却不喜欢了,总觉得渗人,又想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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