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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血封喉药 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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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暄摸了摸鼻梁,思索片刻,果断握刀起身:“走!带人去寻他!我隐隐觉得,这里面怕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大事。”

“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嘶哑声音低低沉沉,持续不停地念叨着这一句,若非凑近几乎听不到。

其人浑身脏污,衣衫褴褛,布衣已不显原色,头发乱遭一团,看不出年岁。若说他是流浪汉,却又没有捧着破碗,反而推着破烂小车行走,上插“玄功道人”之旗,全然一副疯癫之态。

听祁隐说,此人是在这一片流窜,没有固定之地,故而也无人报给官府来抓。

容暄擡手轻挥,示意几人上前。

祁隐今日出门时还是被容三塞了把香妃竹扇,此刻他只得轻摇折扇,皱眉道:“你所带之丹药,我全买了。”

他言辞认真,声音清清冷冷,其实全无一掷千金的风流郎君感。

那人觑了一眼,丝毫没有理会之意。

容一就要出声呵斥,被自家主君拦下:“玄功道人?你这仙丹有何功用啊?要价几何?我是听你背的这句诗深得我意,像是有几分文采方才来询。这笔钱就当是我欣赏你的诗,赏你了!”

那人缓缓擡起脖颈,像是被一只手自下而上拎起来似的,诡异之气愈重。

他倾身过来,浑浊发黄的眼珠一动不动,唇角的撕裂颇为明显:“他没告给你么?一颗六十两,效用……我也不知。神丹有灵,自授天成,善者积福,恶人暴毙。你啊,可要,想好了——”

他说话之时靠近,以致身上难闻气味散发开来。但也让人瞧见他好似也年纪不大。

祁隐与容暄都有些不适,但到底不好意思当面以手掩鼻,实在有些不够尊重人。

祁隐悄悄左挪两步,轻嗅定国公衣上他调配的乌沉香,旋即心下稍安,神色也舒缓许多。

“巧了,本公子正是这帝都里难得的大善人,平康坊里人人皆是交口称赞。那我今日非买不可了!都给本公子包起来!”容暄几人疾步跟上。

她虽带佩剑,但发冠铮亮,衣料又顶顶名贵,一举一动尽显豪族子弟风范。

“善人?你们这些纨绔,难道没有掠人为奴,没有践踏农田,没有强抢民女,没有打骂下人?倒敢说自己是善人,可笑!引天雷入,必先劈你等!”

此时已行至僻静处,靠着一条死胡同,几个亲兵早早分立把守。

容暄福至心灵,于是更摆出一副张扬神态:“那又怎样?我又没亲自去杀人放火,刀没架在他们脖子上,又与我何干?老子逢年过节还给穷人施粥,早就功德圆满啦!”

那人眼珠缓缓转动一下,沾满污泥的手捧起一个平平无奇的铁盒,递过来。

容暄警惕深重,擡手握住铁盒的刹那,一柄小刀直冲眼珠而来,哐的一声被银亮长刀打落。

容一三人虽知这番花架子连国公的皮都碰不到,却还是惊了一下,立时迈步,将此人按在地上狠狠压制。

他奋力挣动,狠厉诅咒道:“盒上早沾了剧毒,我就等着看你皮肤溃烂,不治而亡!哈哈哈哈哈……”

容暄飞速扔下铁盒,尚未举手去瞧,就见祁隐反应迅疾,已然握住她手背翻面细察,又嗅了嗅,眼底浮上一丝疑惑。

复而俯身伸手,要触地上碰摔得零落的铁盒。

容暄难得使了大力,用没碰铁盒的那只手一把将祁隐拉起来,差点让他摔个趔趄。

她少有如此怒气横生的时刻:

“祁少微,你是不是疯了?!”

“出门前我怎么嘱咐你的,亲尝药草要多加小心,怎么现在带毒的器皿你也敢乱碰?能不能给我省点儿心!”

祁隐又扶着她另一只手,鼻尖几近触到指尖,轻轻蹭了蹭。

他也没坚持再蹲下,就着这般姿势疑惑道:“指尖没有变色,闻着也不过是有箭毒木的苦味,不像他所说这般剧毒。若真是箭毒木,此物既然有‘见血封喉’之称,那必然是要见血才行,你手上又无伤,能有什么事呢?”

祁隐当真觉得很是奇怪,转头道:“你的医术师承何人?这也太过稀松了罢。”

那人嘶哑凄厉的笑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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