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告白!(2/2)
陆临急得直搓手:“我这不是……哎!你倒是说说,究竟为何这般不快?”
萧秋折低垂着头,伸手揉着太阳xue,声音低沉:“我原本还没这般恼火,现下倒是更气了。”
陆临听得一头雾水:“那你先前究竟为何不高兴?如此说来,倒是你在与晚青妤置气了?你还有什么可气的?如今你凯旋而归,功成名就,便是皇上、皇后、太后都要让你三分。晚青妤又回到你身边,你是既成功又抱得美人归,往后的日子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临这番话倒是不假。以萧秋折如今的权势地位,皇家确实暂时不敢动他。可最让他糟心的,偏偏是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情。
他长叹一声,心口隐隐作痛,半晌才低声道:“我想听她说一句爱我的话,可她就是不肯说。”
这句话的分量,他比谁都清楚。只有真心相爱之人,才能说得出口。他已经将满腔爱意倾吐,可晚青妤却始终说不出。他自然知道她是爱他的,可他不愿见她又在感情里退缩,畏首畏尾。
陆临听完,一口茶险些喷出来:“我还当是什么天大的事,原来就为这个?姑娘家脸皮薄,羞于启齿也是常理。你何必非要逼着她说?她不说,难道就不爱你了?”
萧秋折无奈摇头:“你不懂。”
陆临嘿嘿一笑:“我不懂?我还能比你不懂?你想听她说句情话,多哄哄便是。何必摆着张冷脸?你这副模样,任谁见了都高兴不起来,还怎么让人开口?”
萧秋折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何曾摆冷脸了?不过是表露心迹后,想听她一句回应,这要求很过分么?”
陆临挑了挑眉:“这要求自然不过分,可你也得看情形。说来也怪,她当初那些书信里,字字句句看得人面红耳热,如今怎就突然不敢说了?”
萧秋折垂首不语,陆临瞧他神色不对,凑近了些:“莫不是你们之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若是真心喜欢,断不会说不出口。还是说你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
“你怎的总是把错处往我身上推?”萧秋折揉着眉心,声音里透着疲惫,“我待她极好,从未做过半分对不住她的事。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罢了,不说也罢,我走了。”
说着就要起身,陆临哪肯放人,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们之间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如今都这般光景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连张攸年要做情人的事都告诉你了,你倒还瞒着我?”
萧秋折白了他一眼,心中愈发烦闷。他宁愿陆临不曾提起张攸年那档子事。今日在宫门外,张攸年拦住他,竟让他问问晚青妤考虑得如何,想来就是考虑让他做情人之事。
这晚青妤当真是……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两个的,都不正常。
陆临见他仍不肯说,不依不饶地追问。萧秋折不愿吐露实情,只道:“今日我在你这里歇下,不回去了。”
“哎!你又不回去?把晚青妤一个人丢在府里算怎么回事?”
“我需要冷静。”
此刻回去,他怕控制不住想要亲近她,若再惹得她满心抗拒,两人又要生出嫌隙。不如各自冷静一番也好。
陆临再三赶他,他却执意不走,问及缘由又缄口不言,最后还赖在榻上不动。
夜色渐深,晚青妤在亲王府等得心焦。她命人备好晚膳,却迟迟不见萧秋折归来。派方于去打听,才知他出宫后去了外祖家用膳,此刻正与陆临叙话。
晚青妤闻言,忙去厨房吩咐厨子熬了醒酒汤,在灯下守候。可等到更深夜阑,仍不见人影。
玉儿劝道:“小姐先歇息吧,姑爷今日凯旋,许是与陆公子多饮了几杯,聊得尽兴。”
晚青妤心中惴惴,是先去梳洗。洗漱完毕,她又在院门前驻足良久,还是不见人回来,最终独自回房就寝。躺在锦被中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翌日清晨,她早早醒来,枕畔依旧空无一人。用过早膳,又在府中等了半晌,仍不见萧秋折归来。恰在此时,有人来报外祖母病情加重,她便随母亲匆匆赶往乔府探望。
到了乔家大院,张攸年竟也在府中。见晚青妤母女进来,他立即起身,先向晚母行了一礼,而后目光落在晚青妤身上。
不过两三日不见,她竟消瘦了许多,神色憔悴,一双杏眼又红又肿,显是哭过。
张攸年看在眼里,心中隐隐作痛,不由想起那日客栈中她被付钰书挟持的情景,至今想来仍心有余悸。
他多想上前关切几句,却又无能为力。如今萧秋折凯旋归来,权势如日中天,日后想要接近晚青妤,怕是更难了。
外祖母病情愈发沉重,卧在榻上神志不清,连话都说不利索,连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都认不得了。
晚青妤见状心如刀绞,这些日子她已请遍京城名医,连张攸年也帮忙请了太医,却都束手无策。老人家年事已高,一旦病倒,便如风中残烛,难以回春。
晚青妤与母亲照料外祖母一会,便出了房门。张攸年也跟了出来,两人在院中静立。
晚青妤见他一直跟着自己,终是开口道:“张大人,我外祖母病情日重,照料起来愈发不易。这些日子,多亏你与张伯伯尽心。前日我说让你们搬出乔府一事,不知可已安排妥当?如今母亲既已回府,照顾外祖母绰绰有余。老人家现在最需要的,是亲人在侧陪伴。”
这番话疏离冷淡,听得张攸年心头一紧。
张攸年并未动怒,他深知晚青妤对自己心存芥蒂。不知是因那日表白之事,还是旁的缘故,她如今看他的眼神总带着几分闪躲,言语间也比从前疏离许多。
他温声回道:“此事我一直在思量。只是家父实在放心不下老夫人,这些日子忧心如焚,日夜守在榻前不离寸步,连头发都熬白了几根。许是你不知,家父自幼失恃,老夫人待他视如己出,这些年又一直照料在身旁。对家父而言,老夫人便如同生身母亲一般。这般情分,教他如何忍心在此时离去?想来老夫人与家父相处十余载,也未必愿意看他离开。”
这番话情真意切,倒显得是晚青妤不近人情了。若论情谊,张家父子在乔家这些年,确实尽心尽力。如今说赶便赶,反倒显得薄情。
不过张攸年所言不假,晚青妤细想之下,发觉自己似乎一直对他存有偏见。那日在客栈,张攸年执意不撤兵,她起初确实恼怒,可后来转念一想,他身为朝廷命官,在其位谋其政,既要保全她的性命,又需捉拿付钰书归案。若让付钰书逃脱,谁知日后还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举?人各有立场,她不能苛求人人都如萧秋折那般为她奋不顾身。
思及此,她也不愿再多言,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张攸年忽然唤道:“青妤。”他顿了顿,“先前我与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了?如今萧秋折既已归来,你若心有顾虑,不妨与他好好商议。昨日我在朝堂遇见他,本想邀他小酌详谈,却被他回绝了。”
他竟然还惦记着这事。晚青妤不由蹙眉,擡眸望向他,苦笑一声:“以萧秋折的性子,你觉得他会应允吗?若你当真向他开口,他怕是要提刀捅你了。”
她语气渐冷:“张攸年,你如今已今非昔比,身份地位都有了,曾经奢望不敢想的东西也都得到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与萧秋折夫妻情深,日子过得很好,不需要外人插手,更不容谁来破坏我们的姻缘。你提起这事,已然影响到我们。望你日后莫要再提,更别去找萧秋折。”
晚青妤的拒绝斩钉截铁,可张攸年却仍不恼火。他目光沉沉地望着她,语气依旧温和:“无妨,爱情哪有轻易到手的道理?你如今看不上我,但只要我继续努力,说不定哪日就能入了你的眼。”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几分:“又或者……我们私下往来,不叫任何人知晓,连萧秋折也瞒着。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晚青妤冷笑一声,“这等荒唐话,你以后莫要再说了。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说出这般话来?”
晚青妤着实无奈,不明白他的执着在哪里,他又不是不了解萧秋折,萧秋折恼起来不得把他打个半死。
张攸年沉默片刻,忽而话锋一转:“那日在客栈,付钰书同我说了一桩事,听着甚是骇人。他说,你可能是皇贵妃的女儿,若真如此,你便是皇上的血脉。那你与萧秋折之间……”
“所以是你在皇上面前告的密?”晚青妤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
张攸年坦然点头:“不错。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禀明圣上。你与萧秋折如今情分尚浅,若真有血亲之嫌,及早查明对你们都好。若没有,你们自可安心相守。这事终究要查,唯有皇上亲自主持滴血验亲,方能真相大白。”
“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事?”晚青妤满是气氛,“张攸年,我与萧秋折之间如何,与你何干?那日付钰书如何待我,你亲眼所见,我险些命丧当场,如今你也要学他那般逼迫于我吗?你向皇上告密,就是在害我。这事若传扬开来,我岂能不受伤害?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觉得我好欺负是吗?付钰书欺我,如今你也来欺我?”
她眼中怒火灼灼,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张攸年,我们之间绝无可能,就像我与付钰书,即便到了那般境地,他逼我喝毒、拿刀相胁、甚至要烧房子,我也绝不会应允。感情强求不来,这个道理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知道你为何赖在乔家不走,不就是因外祖母病重,我来探望时你能多看我两眼?可多那两眼有何用?只会给我添麻烦,只会让我更厌烦你,于你又有何益?”
晚青妤本就因与萧秋折的矛盾郁结于心,此刻被张攸年这般相逼,更是怒火中烧,几乎将满腹怨气尽数倾泻而出,言辞也愈发尖锐。
张攸年见她情绪激动,连忙安抚道:“你先别急,我知道此举不妥,但你放心,此事除了皇上知晓,绝不会传扬出去。我并非要逼迫于你,只是望你能冷静思量自己的将来。这事拖不得,即便你们在外查得再多证据,若无滴血验亲,终究不能作数。唯有真正验明有无血亲,方能彻底了结。否则,你与萧秋折如何能安心相守?那日付钰书提及此事时,萧秋折也是勃然大怒,显见为此事忧心。我这般做,实则是为你们着想。”
“为我们着想?”晚青妤只觉荒谬至极,冷笑道:“张攸年,你若不想我现在就撕破脸,将你父子二人即刻赶出乔家大院,就给我管好你的嘴。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们绝无可能,即便我与萧秋折真有血亲,即便我此生不能与他相守,也绝不会与你在一起。因为我不喜欢你,不喜欢的人,我宁死也不会委身。”
她这番话可谓绝情至极。若在往日,张攸年或许还能隐忍,任她如何冷言冷语也不动怒。可此刻见她这般决绝,他眸光渐渐黯淡,低声道:“你或许不明白,一个连颗糖都买不起给心爱姑娘的穷小子,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日的。我这般拼命,其中一部分缘由,就是为了那个姑娘。我想买尽天下甜点给她,想送她最好的首饰、最美的衣裳,带她游遍名山大川,享尽世间繁华……”
他声音愈发低沉:“可当我终于走到今日,却发现连给你买颗糖的机会都没有,你甚至不愿多看我一眼。你可知我这一路走得有多艰难?我满心期盼着将最好的一切捧到你面前,可你连看都不愿看。”
“好,我放下身段,什么都不要,连名分也可以舍弃,只求你能回头看我一眼,我软话说尽,可你呢?连一丝机会都不肯给……”
说到此处,张攸年情绪明显激动起来。他见她满眼复杂地往后退,忽然意识到失态,慌忙收敛神色,深吸一口气道:“是我失态了。我……我本不该生气,也没有资格生气。”
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语气骤然轻松起来:“罢了,此事就此揭过。你今日可要在府中用膳?我这就让父亲去准备。”
他这般情绪转变之快,令晚青妤愈发不适。此刻她哪还有心思留下用饭,当即冷声道:“不必,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张攸年急忙道,“是回亲王府吗?”
晚青妤冷笑:“你觉得你能送我回亲王府?怕是连王府大门都走不到,半路就要被人骂死了。”
张攸年神色一黯,仍强撑着笑意:“那……你路上当心。方才那些话,你若不爱听,我往后绝不再提。过几日是我的生辰。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过过生辰。从前是没这个条件,如今父亲说定要好好操办一番,我便邀了几位好友……”
他声音渐低:“青妤,不知你可愿赏光?”
他眼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或许对他而言,能过一个体面的生辰,已是莫大的奢望。
晚青妤自然知晓张攸年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从前那般困顿,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想过个像样的生辰也是人之常情。
他见她不语,张攸年勉强笑道:“无妨,你先回吧,若愿意来便来。”
晚青妤未再多言,转身离去。
张攸年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虚握了两下拳头。
谁说爱情是甜的?
晚青妤回到亲王府的一路上,心中焦灼难安,只盼着能见到萧秋折。可到了府中,依旧不见他人影。这一日本就心绪烦乱,又听了张攸年那番话,更是郁结难解。
待到暮色四合,她亲手备好晚膳,却还是没能等到萧秋折。只得又派方于去寻。不多时方于回来禀报:“少夫人,公子今日仍在陆公子府上留宿。”
晚青妤闻言,连晚膳也未用便回了寝房。这一夜,她辗转难眠,锦衾冷似铁。
直至第三日,萧秋折依旧未归。晚青妤这才恍然,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怒,竟是要与她这般冷战下去。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细雨如丝。晚青妤立在廊下,望着雨幕出神。雨丝打湿了她的裙角,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痴痴地望着府门方向,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能出现。
等了许久又没等到人。
这一次,晚青妤没有派方于去寻人,而是亲自命人备了马车,直奔陆府而去。到了陆府,她先向外祖父与舅舅问了安,便径直往陆临的院子行去。
谁知到了院中,萧秋折竟将自己反锁在房内,不肯见她。
陆临见她来了,指了指紧闭的房门,无奈道:“他这两日脾气倔得很,我劝了许久也无用。自打来了我这儿,饭也不好好吃,整日闷闷不乐,问什么都不肯说。蔫头耷脑的,倒像是害了场大病。”
陆临叹了口气:“我也不知你们究竟闹了什么别扭,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你只要说几句软话哄一哄,他定会好转。”
还能因为什么?不过就是她没有说出那句爱他的话。就为着这一句话,他竟三天不归家,如今她亲自来寻,他还要闭门不见。
晚青妤心中又气又恼,可气归气,人总归是要带回去的。
“你先出去等一会儿,让我与他单独说说。”晚青妤对陆临道。
陆临虽想留下听个究竟,却也不好意思,只得退出院去。
此时细雨已停,夜色渐浓,院中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晚青妤走上前,轻轻叩了叩房门,里面却毫无动静。她又唤了一声:“萧秋折。”
房间里依旧寂静无声。晚青妤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萧秋折,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我希望你别再怄气了。是,那日是我不对,不该不顾你的感受,总是瞻前顾后。这两日我想了许多,近来似乎都是你在向我诉说衷肠,而我却从未好好表明过自己的心意。今日你且听着,我要把心里话都说给你听。若你听完还是生气,或是觉得不满意,那我就搬出亲王府,再也不回来了。”
“十二岁那年。”她顿了顿,头一次说起,还是有些紧张的,她声音低了几分:“十二岁那年,在城门相遇时,我一眼就看上了你。那时虽不懂什么是情爱,却知道心跳如鼓是什么滋味,那感觉,与旁人、与付钰书都不同。我开始茶饭不思,满脑子都是你,所以才能写出那样炽热的信。那些字字句句都是我亲手所写,虽有几句是抄的书上的,可也是因那话触动我,想说与你听。至于那些最真挚的话语,没有半分掺假,全是我掏心掏肺写给你的。”
“后来你没给我回信,我也气恼过。喜欢一个人,自然是盼着回应的。我伤心难过了许久,后来父亲不许我再想你,加上年岁渐长,见识了更多新鲜事物,便渐渐将你淡忘了。倒也不是全然忘却,只是逼着自己不去想。中间有几年,我偶尔听闻你的消息,可一想到我们之间的差距,又怎敢奢望你的回应?只得告诫自己莫要再痴心妄想。”
“再后来,我的心被付钰书占满了。我不否认那段过往,可那段情究竟是什么模样,我自己也说不真切。不过这些都不必再提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心里没了就是没了。我也望你往后莫要再想,更别为这些陈年旧事吃醋生气。”
“虽说你性子执拗,爱吃醋、爱生气,心眼小,脾气又差,可我知道你最好哄了,几句话就能让你转怒为喜。往后我晓得该怎么做了,若有矛盾,也知道该如何哄你开心。”
她……
房间里传出一声叹息。
晚青妤又接着道:“再后来,便是你来府上提亲那日。当时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应下了。现在想来,许是看着你那张英俊的脸,恍惚间又回到了十二岁那年。定亲之后,我便与付钰书彻底断了往来。既决定要嫁你,自然是要一心一意与你过日子的。”
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袖:“可我心里始终忐忑。想着你十二岁时不曾接受我的心意,连封信都不肯回,又怎会真心喜欢我?就这样怀着不安嫁给了你。新婚之夜,烛光下看着你俊朗的眉眼,我其实是心动的,却又矛盾得很。我不了解你的性子,也不知你心里究竟作何想,总觉得你定是不喜欢我的。再加上付钰书那番闹腾,让你颜面尽失,说不定,你心里是厌极了我。所以当你拿出和离书时,我立刻就签了字。我不想再给你添任何麻烦。”
“后来搬到山上住的那段日子,我时常想起你。可转念一想,我们之间不过是利益联姻,便不敢去打扰你。以至于每次相见,我都躲着你走,生怕给你惹麻烦。那两年里,我们竟从未好好坐下来吃过一顿饭,说过几句体己话。就这样生生错过了两年光阴。”
“其实……那日你上山接我时,我心里是欢喜的。虽然说不清为何欢喜,不单单是因为你答应帮我寻找父亲和兄长的仇人,可具体是什么缘故,我自己也说不明白。”
“那时我实在无法拒绝你的请求,也存了些小心思,便随你下了山。回来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我才发觉,我的心仍如十二岁那年一般,每每见你便怦然跳动。这份悸动让我愈发确信,萧秋折,我是真的喜欢你,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你。”
“我从未想过,原来爱一个人竟会这般疯狂。满心满眼都是你,你去边关的这些时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我想与你朝朝暮暮,想与你白头偕老,想让你带我去尝遍天下美味,游尽四海风光。”
“虽说外间种种阻碍横亘在你我之间,我又总是顾虑重重。可这两日我想通了,顾虑再多又有何用?无论结局如何,真心终究骗不了人。我喜欢你,心里装着的也只有你。萧秋折,我爱你,是真心实意地爱着你。不管往后……”
她话到这里,房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