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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若是一个月后仍无身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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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想起来,这些年亲王府确实子嗣艰难。眼看着萧秋折这一辈年岁渐长,王府却后继无人,皇家难免会起别样心思,更会影响王府在朝中的地位。

如今付家又出了那档子事,三公子与付云汐的婚事也耽搁下来。只是她不明白,太妃为何对子嗣一事如此执着,这本就是天意使然,强求不得。

“我只给你一个月期限。”太妃冷声发话,“若是一个月后仍无身孕,你就离开亲王府。我不管秋折与你有什么情分,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放你走。只要我活着一日,就决不允许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占着世子妃的位置。虽说礼部尚书之女说愿意等。可谁又能真的等得起?我给你这一个月,你自己掂量清楚。”

晚青妤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太妃是借机要给萧秋折纳妾。

晚青妤眸色渐冷,沉声道:“太妃,我敬您是长辈,明白您为王府子嗣忧心的苦心。但此事急不得。至于纳妾一事,恕我直言,只要我还是萧秋折的妻子,就绝不会答应。萧秋折既已许诺此生只我一人,我信他必不会负我。若真有那一日,不必您赶,我自会离去。所以这样的话,还请您日后莫要再提。”

晚青妤虽素日温婉,骨子里却自有几分倔强。太妃这般咄咄逼人,她岂会任人拿捏?更何况她深信萧秋折绝不会负她。

太妃没料到她竟敢顶撞,眼神陡然凌厉,手中拐杖重重一顿:“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那你倒是说说,你凭哪一点配得上秋折?论家世?论才貌?你与秋折成婚至今,可曾为他做过什么?”

“你们晚家一出事就拖累他,害他深陷险境,手臂重伤至今未愈。后来又是你惹出那些风波,桩桩件件都是因你而起。前些日子还说什么整顿王府、立家规、查账簿,你当自己是谁?当年你与秋折本就是利益联姻。如今你从山上回来,又打的什么主意?”

人啊,在利益面前,什么情分都是虚的。

晚青妤鼻尖一酸,手指紧紧攥住衣袖,指节都泛白了。她无法否认,这段时日确实未曾给亲王府、给萧秋折带来什么益处,反倒是萧秋折一直在帮衬晚家、护着她,甚至险些丢了性命。

她深吸一口气,道:“太妃,我承认从前未尽到为人妻的本分。但我与萧秋折之间的种种,您并不知晓。我们情意转变,您也不曾见证。如今我们两情相悦,誓要白头偕老。还望太妃宽宥些时日,莫要以此事相逼,更莫要提什么纳妾之事。往后该如何,我心中有数,还请您保重身子,莫要动气。”

见她仍是这般强硬态度,太妃气得浑身发抖,冷声道:“晚青妤,我警告你,莫要毁了我孙儿一生。我只给你一个月,若到时没有喜讯,就离开亲王府。萧秋折若要护着你,那就让他跟你一起走。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为了你,舍弃这亲王府的基业。”

太妃这番话说得极重,显然是铁了心要逼她。晚青妤不愿再与她争辩,只福了福身道:“太妃保重身子,我告退了。”

也不等太妃应允,她便转身出了房间。

她一出院门便红了眼眶,泪水在眸中打转,十指紧紧攥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玉儿见状连忙劝慰:“小姐别难过,姑爷定不会纳妾的。太妃这是因二少夫人小产着急上火,才会这般逼迫。生孩子这事讲究缘分,哪是说有就有的?您先别急,等姑爷回来再商议对策。”

晚青妤心中郁结难舒,一路无言。回到晚府后,独自坐在凉亭中,托腮望着池中游鱼发呆,直到日影西斜。

傍晚时分,萧秋折终于从宫中归来。晚青妤远远望见他,从他眉宇间的神色便猜到了结果,甚至无需开口询问。她默默引他回到闺房,紧闭房门,却迟迟不敢开口相询。

萧秋折见她神色黯然,轻轻拉起她的手,在桌前坐下:“今日入宫未见到小皇子,说是被太后接到慈宁宫住了。我又去了慈宁宫,依旧未能得见。若小皇子一直住在太后处,取血验亲怕是更难了。”

“不过,我已寻到当年的人贩子线索。只是当时经手之人众多,需些时日查证。只要找到那些人,就有可能寻到真正的小公主。当年被送出京的孩子不止一个,总有一个是皇上的骨肉。”

“小皇子突然被接到太后宫中,不知是巧合还是皇上刻意为之。这般防备,显然是对我们起了戒心。不过你无需太过忧心。你我之间的事,终究是我们夫妻二人的私事,外人无权置喙。哪怕是皇上。”

烛火摇曳,晚青妤静静立在他跟前,听他继续道:“皇上不肯滴血验亲,小皇子又难以得见,想必是存心要牵制我们。但你记住,无论皇上如何威胁,都有我给你顶着。我活了二十余载,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事算不得什么。”

晚青妤心中明白,伦理纲常尚可冲破,但若皇上执意借此打压萧秋折,确是棘手。

即便验亲,若皇上存心要拆散他们,大可以作假认下她这个“女儿”,那他们便真的完了。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找到当年流落民间的真正小公主。可这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那小公主是否尚在人世都未可知。

她沉默片刻,向前一步没有说话。

萧秋折借着昏黄烛光,见她神色不对,问道:“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怎的这般神情?”

晚青妤不愿将太妃那些伤人的话说与他听,怕给他徒增烦恼,因为她相信他绝不会纳妾,便只摇了摇头,回道:“无事,只是等你一日,有些想你罢了。”

萧秋折扯近她,仔细端详她的眼睛:“开心些。瞧你不高兴,我心里也跟着难受。我还没用晚膳呢,可给我留了饭菜?”

晚青妤知他在外奔波一日定是乏了,不愿再让他忧心,便敛了愁容,展颜笑道:“厨房里给你温着饭菜呢。今日的汤是我亲手煲的,你快去尝尝。”

她牵起他的手:“我还学着包了饺子,在里面藏了件东西。你若能吃到,便送给你。”

萧秋折听闻满是开心,迫不及待随她往膳厅去。

晚青妤命厨娘将温着的菜肴一一摆上,亲自为他盛了碗汤。萧秋折接过尝了一口,赞道:“鲜美得很。”

他将汤喝得一滴不剩。

晚青妤见他喜欢,开心地笑了笑,又端上一盘饺子,道:“这十二个饺子里,只有一个藏着东西。你若第一口就能尝到,我便将它送你。”

萧秋折执箸细看:“你这饺子包得可真大,一个顶别人两个。”

他夹起一个端详:“不过看着就香。”

晚青妤抿嘴一笑:“那物件大了些,包小了怕装不下。”

萧秋折逐个查看,忽见其中一个似有异样,夹起咬了一口。只听“咯吱”一声脆响,晚青妤连忙道:“快别咬了!”

萧秋折忙停下,掰开饺子一看,里面竟是一枚莹润的白玉扳指。

晚青妤惊喜道:“没想到你第一口就尝到了,看来这礼物合该是你的。”

她将扳指取出,擦净之后为他戴在拇指上。

萧秋折对着烛光端详,眼中满是欢喜:“这玉色温润,我很是喜欢。”

晚青妤抓起他的手又将扳指取下,凑近烛火道:“你瞧,这里头还刻着我们俩的名字呢。”

烛光透过白玉,映出“萧秋折”与“晚青妤”六个清隽的小字。

“这是我亲手刻的,字迹可还入眼?”

“你刻的?”萧秋折难掩惊讶,接过扳指仔细辨认,“这字确实秀逸,刻的时候可曾伤着手?”

“没有。”晚青妤摇头,“你去边关那些日子,我闲着无事便开始琢磨。想你了就刻几笔,想着想着,竟在你回来前就刻好了。”

萧秋折心头一热。这竟是他生平头一遭收到这般用心的礼物。幼时生辰无人问津,长大后更是如此。

他情难自禁,将她拉到跟前,捏起她的下巴。烛光下,她樱唇水润,惹得他低头亲了一口。

唇瓣相触的刹那,晚青妤袖中的手指蓦地收紧,忽然想起昨夜他四次沐浴的窘事,顿时脸红了。

亲过后,萧秋折强自平复心绪,夹了个饺子,边吃边道:“今晚我便不在此处歇息了。外祖母身子欠安,我早该去照料,正好这几日得闲,打算搬到乔家大院住些时日。”

“这般仓促?行李都未收拾,外祖母那边也还未知会。”

“不必收拾太多,外祖母见我去照料,定然欢喜。你这几日且安心住在晚府,白日里得空去看看她便是。”

晚青妤细细打量他的神情,心知照顾外祖母是一回事,恐怕监视张攸年又是另一回事。虽他只字未提张攸年,也未显半分醋意,但她明白他心中定是在意的。

她应道:“那好,待会我去给你收拾些衣物。今日同母亲上街,正好给你添置了几件新衣裳,一并带上。”

萧秋折颔首,匆匆用完膳后,携她在院中坐了一会。晚风轻拂,本是十分惬意,可晚青妤满腹心事,太妃给的一月之期,怕是连身世都未必能查清,更遑论怀上身孕。

两人静坐片刻,晚青妤见夜色已深,便送他到院门外。管家早已备好马车,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清辉,将门前照得通明。

她牵着萧秋折的手,依依不舍地望着他。

萧秋折亦是眷恋,道:“这些日子你且安心住着,莫要多想。待过些时日我来接你。”

到那时不再是普通轿子,而是八擡大轿来接她。

晚青妤颔首:“天色已晚,你快些去吧。明日一早我便去寻你。”

萧秋折应了声,没动。

晚青妤知道他的意思,凑近他,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微风吹过,抚动她鬓边秀发,略过他的眉眼,携着淡淡的清香。

被她一亲,他的耳朵红了,过了一会才松开她的手,然后上了马车。

晚青妤站在门前目送他离开。

萧秋折待到了乔家大院,提着行囊入院,却见张攸年正坐在院中树下借着灯笼的光看书。

月光透过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张攸年听到脚步声转过头,见是萧秋折,忙站起身,目光在他手中的行囊上停留片刻,疑惑问道:“你来探望老夫人?”

大半夜的。

“嗯。”萧秋折冷冷一应,“顺便过来住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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