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再打我一巴掌么?”……(1/2)
第69章第69章“再打我一巴掌么?”……
原以为萧秋折取回库房钥匙,是要亲自打理王府事务,重振家业。谁曾想他转手就将钥匙交给了晚青妤,将整个亲王府的内务大权尽数托付。
更令人震惊的是,晚青妤接手后雷厉风行,立即召集全府上下训话。她将府中旧制悉数革新,推行赏罚分明的月银制度,表现优异者可在基础月钱上增发赏银,懈怠渎职者则要扣减银钱。此令一出,满府哗然。
管事嬷嬷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违逆。谁不知道这位世子夫人如今正得宠?
晚青妤又下令暂停本月月银发放,各院妃嫔妾室一律只许领寻常菜肴。厨房的用度也大幅缩减,从往日的山珍海味改为寻常人家的家常菜式,却讲究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晚青妤吩咐完遣退了下人,唯独留下了四夫人。
萧秋折出征边关时,晚青妤回了娘家久未归府。四夫人原以为他们夫妻生了嫌隙,再难和好。谁曾想萧秋折如今竟将亲王府大权尽数交予晚青妤。而晚青妤一回府就大刀阔斧地整顿府务,着实让她心中不忿。
“四夫人请用茶。”晚青妤亲手为她斟了杯茶,待房门关上后,眸光陡然转冷,“听闻夫人近来很是忙碌,四处散播些不实之言,还与不该往来之人暗中勾连。”
四夫人手中绢帕一紧,强自镇定道:“你这话从何说起?你一个小辈竟敢在府中兴风作浪,擅自更改月银规矩,简直目无尊长。”
晚青妤早料到她会有此反应,道:“我今日要与夫人说的,是那些流言蜚语的来处。如今府中账房钥匙尽在我手中,没有我的准许,谁也动不得府中一分一毫。”
“你。”四夫人蹙眉,“你一个连子嗣都没有的妇人,也配在王府耀武扬威?凭什么?”
“就凭我是世子正妃。”晚青妤毫不怯懦,她早就猜出会有人不满,“也凭我夫君将府上事务全都交于了我。”
“还有一事我要与夫人说说,当初我在山上住时,每月该得一百两月例,到手却只有十两。经手此事的,可是夫人那位在账房当差的表亲?”
说起这事,四夫人脸色骤变。
晚青妤早已暗中查证多时,如今已寻到两三个证人,皆可证实那克扣月银之事确与四夫人的表亲有关。而那位表情已经逃跑乡下,她已经命人去捉拿了。
四夫人心虚,沉默片刻后,冷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告诉你,只要王爷和太妃还在,就轮不到你在这府中指手画脚,我这就去找王爷评理,看你一个晚辈凭什么掌管整个亲王府。”
晚青妤没理会她,她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四夫人离开后,晚青妤立即着手整顿府务。一日之间,亲王府上下膳食用度皆有大变,就连太妃院里的份例也被削减。
傍晚时分,太妃怒气冲冲地来到兰风居,扬手就要掌掴晚青妤。玉儿急忙上前相护,却被太妃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脸颊顿时红肿起来。
“太妃息怒。”晚青妤将玉儿护在身后,“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太妃气得浑身发抖,“自从你进了府,就闹得鸡犬不宁,秋折从我这里拿走钥匙转手就给了你,现在你倒好,竟敢擅自更改府规。我给你一个月是让你怀上身孕,不是让你在这称王称霸。王爷。和我还活着呢,你就这般目中无人了?”
晚青妤面对太妃的怒斥,神色从容地福了福身:“太妃明鉴,如今亲王府早已是个空壳子。多年来府中上下贪污成风,挥霍无度,若再不整顿,只怕难以为继。”
“萧秋折如今位极人臣,亲王府大半的体面都是他挣来的。他既将府务托付于我,我自当尽心打理。太妃院里的用度我都计算过,您平日吃斋念佛,花销本就不大。该孝敬的,一样都不会少。”
太妃闻言眉头紧锁:“即便如此,也轮不到你来插手,一个毫无家世背景,又生不出孩子的妇人,凭什么执掌家业?你嫁进王府就带着目的。”
太妃对晚青妤有很大的偏见。
晚青妤道:“此事已得王爷首肯。定当好好操持好这个家。太妃年事已高,合该颐养天年。若想回寺庙清修,我也会妥善安排。”
太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发颤:“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竟敢赶我走?你以为拿了银库钥匙就能无法无天?一个月期限若怀不上身孕,滚出王府的就是你,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待不下去。”
晚青妤见太妃盛怒,不再多言。她心知此时争执无益,整顿府务才是正理。太妃气得指尖发颤,甩袖出了兰风居,直奔萧敖书房而去。
四夫人刚含泪告退,太妃便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晚青妤的种种“恶行”,萧亲王萧敖却只是淡然道:“这些年王府全靠秋折支撑,确实需要个女主人打理。晚青妤有这个能耐,本王信得过她。”
太妃怒喝:“好,不说这个,那外头那些流言又是怎么回事?说什么嫂嫂与小叔子有染?你弟弟明明是病死的,当年我为此痛不欲生,如今竟然传出这般话来。”
当年太妃为争宠,整日周旋于后宫争斗,连幼子病重都无暇顾及。那孩子缠绵病榻多时,最终不治身亡。至于王妃与萧敖不和的传言,当年就被萧敖严密封锁。太妃这几日听闻坊间流言,整个人如坠云雾。她本想找萧敖问个明白,又恐此事太过荒谬,惹得母子争执,便一直隐忍未提。今日终是按捺不住,径直来寻萧敖问个究竟。
说起此事萧敖眸光陡然转冷。这些日子他也听到些风言风语,正暗中查探源头。不想母亲竟也知晓了此事。他声音低沉地道:“母亲,这等无稽之谈不必再提。自己的孩子,难道我会不清楚?外头的闲言碎语,我自会处置。”
虽这般说着,可萧敖眉宇间的阴郁却瞒不过太妃的眼睛。太妃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见他这般神色,整个人如遭雷击,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好啊!好啊!”太妃踉跄后退两步,声音发颤,“这个家全乱了套,不生养子嗣也就罢了,如今竟还传出这等丑事,你们爱怎样便怎样吧,我这老脸,也顾不得了。”
说罢,她剧烈咳嗽起来,扶着门框颤巍巍地往外走。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萧敖,终是长叹一声:“横竖我这把老骨头也管不动了,你们,好自为之。”
半月过去,这期间,晚青妤夙兴夜寐地整顿亲王府上下。她不仅将府内各处梳理得井井有条,更将历年账簿查了个底朝天。贪墨的仆役尽数发落,各院妃妾的月钱也悉数停发。那些养尊处优的妾室,几次三番来闹事,却都被她冷着脸挡了回去。
府外田庄商铺的整顿更是劳心费力。晚青妤为此消瘦了不少,原本莹润的脸颊都显出了尖尖的下巴。
萧秋折这些日子也总是不见人,夫妻二人有时三两日都见不上一面。
这日天气不太好,玉儿慌慌张张跑来:“小姐不好了,有人往王妃墓上泼脏水。”
晚青妤手中账本“啪”地落地,霍然起身:“什么?谁干的?”
“外头传言愈演愈烈,现在满京城都在说王妃不检点。”玉儿急得语无伦次,“那些人说王妃玷辱了女子清誉,不配入土为安。”
几声闷雷滚滚,晚青妤起身就往外冲:“备车,多叫些人手。”
这些日子她虽严加管束四夫人,又竭力平息流言,却不想事情竟恶化至此。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要毁萧秋折的名声。
马车在雨中疾驰。赶到墓地时,只见一群人正围着王妃的墓碑喧哗。有人张贴大字报,上书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有人往碑上泼脏水、扔烂菜叶。几个小厮拼命阻拦,却寡不敌众。
晚青妤跳下马车,冲到墓前:“住手。”
她声音清厉,惊得众人一时怔住。此时已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淌,打湿了素白的衣裙。
她挡在墓碑前,冷冷扫过众人。那些闹事者面面相觑,竟被她这般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
一粗鄙男子排众而出,高声嚷道:“这妇人不知廉耻,与小叔子私通生子,合该浸猪笼。”
此言一处,周围一片附和。
晚青妤听后不待那人再言,她已箭步上前,扬手便打了他一巴掌:“放肆,王妃的事,轮得到你这等腌臜泼才置喙?”
那人挨了打,登时怒目圆睁,擡手就要还击。方于眼疾手快,一把擒住其手腕,擡腿便是一记窝心脚,直踹得那人踉跄倒地。他拔出长剑已抵住他咽喉:“想死?”
那人瘫坐在地,却仍嘴硬道:“你,你们这般伤天害理,必遭天谴!”
“天谴?”晚青妤冷笑,“说,是谁指使你们来此闹事?”她环视众人,声音陡然转厉,“今日既带了人来,若不说个明白,便都押去官府问罪。你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可知得罪的是亲王府?再敢胡言乱语,我自是有法子让你们从京城消失。”
寻常百姓纵有闲言碎语,也断不会这般兴师动众来坟前闹事,定是有人指使。
这群地痞流氓闻言色变,面面相觑。他们虽是拿钱办事的亡命之徒,却也惜命。眼见方于带来的侍卫已将众人团团围住,哪还敢造次?
为首之人转身就要开溜,却被方于一个箭步拦住去路。
“想走?”方于剑尖轻挑,在那人胳膊上划出一道血痕,“今日不说出幕后主使,谁也别想离开。”
其中一人见势不妙,忙不叠地讨饶:“夫人息怒,小的们也是拿钱办事。若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不如,不如给小的们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晚青妤皱眉朝方于递了个眼色。方于会意,手臂一动,便在那人腿上划开一道血痕。
那人痛呼一声,急忙道:“夫人饶命,小的说,小的这就说,是东市街的牙婆张妈妈找的我们,银子也是她给的。那婆子定知道雇主是谁,此刻她就在东郊巷子里住着。”
方于剑尖抵上那人咽喉:“若有半句虚言,立即杀了你。”
“不敢不敢,小的以性命担保,句句属实。”那人连连叩首。
待方于收剑,那群人立刻慌忙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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