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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身世大白 我将这个秘密藏了二十余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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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悭一滞,身侧双手紧握,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唇动了动,仍是不置一词。

云端宁不肯罢休,扬声道:“先生若拿我当外人不愿告于我知,那便请先生即刻入宫,将一切呈明于陛下!”

苏悭闭紧了眼,颓然垂首。

“您信誓旦旦说殿下不会有事,可眼下呢?”

房内窗子并未关紧,朔风顺着缝隙扑入房中,将几盏本就微弱的烛火袭打得颤颤巍巍,摇摇点点。

苏悭仍旧沉默着。

“您究竟知道些什么?这般不可对人言?!”

寒风在窗边呼啸,房内除却云端宁的低吼,再不闻一声动静。

“先生!”

“子温,他不是皇后的亲子。”苏悭安静地擡眸,神色凝重。

云端宁陡然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半晌无言。

苏悭提袍,请云端宁坐下,又为她倒了盏热茶,低声道:“公主坐下吧。”

云端宁混混沌沌地坐下,握紧那杯茶,囫囵灌了一口,便直视着苏悭,等他接下来的话。

苏悭双眸愣直,定格在氤氲的茶汤热气上,长叹一声,缓缓道来。

“今上长我三岁,我与他相识在恒正五年,彼时我方十岁。当年在奉天,我们苏家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我的父亲苏复钦在陛下尚未登基前,曾做过他三年的老师。他读书习字,骑马射箭,吟诗作对的时光,大多都是在苏家。”

“正是那时,他同我的长姐相识。”

“我的长姐名唤苏汝仪,”苏悭顿了顿,眼泛泪花,红着眼哽咽,“至纯至善,钟灵毓秀,上天入地再难寻第二个的人。”

云端宁骨节泛白,紧握着杯盏,猜测道:“难道……”

苏悭擡眼看了看她,苦笑一声,微微颔首。

“子温是我长姐与陛下的孩子,我是他的亲舅父。”

云端宁错愕地僵在原地,问道:“令姐有子,陛下可知?”

苏悭摇了摇头,“当年长姐与陛下几近谈婚论嫁,我父眼光极高,却唯独对陛下赞许有加,对这门亲事不曾有半分不愿。在奉天人人皆知长姐不日便要嫁与陛下时,孟氏却横插一脚,不惜下药算计,甚至谎称有孕,生生阻拦了此事。”

“孟家有功勋在身,阖家上下男丁几近尽皆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彼时先帝震怒,重罚了陛下,为安抚孟氏,便赐了婚。我长姐心如死灰,不久后便得知自己有孕,父亲只道大可生下此子,来日便是苏家人。只是长姐经此一事,郁结于心,生产之时更是毫无生机,以致血崩而逝……”

苏悭闭了眼,积压已久的泪水止不住地大颗大颗砸落,他疲累地几乎说不下去。

“照先生所言,殿下应当是那‘苏家人’,又怎会……”

怎会无端做了那孟延意的孩子,怎会在深宫中受人欺凌,怎会被叫了二十年的灾星?

苏悭擡手痛苦地捂住脸,细碎的呜咽自他指缝中传出。

“是我……是我对不起子温,是我害了子温……”

“当年她来找我,跪了整整一日,不住忏悔,希望我给她一个弥补悔过的机会。让她将子温接入宫中,养在膝下,自此视如己出,还他应有的一切,包括无上尊荣的皇位。”

云端宁闻言眼神清寒,语气凉薄,“你便将殿下交给了她?你凭何做主他的人生?”

苏悭恍惚地点着头,肯定云端宁的话,哑声道:“是我的错,罪魁祸首是我,是我蠢笨如斯,叫她轻易蒙骗。”

话说及此,以往发生的种种,便在云端宁脑中如走马灯般一一闪现。怪道苏悭待萧煦如此尽心竭力,怪道孟延意如此厌弃萧煦,原来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甚至彼时萧煦生辰,沉香道苏悭舍弃了萧煦七月的生辰,替他定了六月初九的新生辰,原根本不是无心之举。

六月初九,才是萧煦真正的生辰!

云端宁惊觉,手心竟是沁出了细汗,她擡眼凝视萎靡的苏悭,问道:“先生这些年之所以处心积虑襄助殿下,是为了弥补当年之事,而始终不愿说出这个秘密,是怕殿下记恨你吧?”

苏悭苦笑一声,眼角的泪无声地涌出来,“子温恨我,是应该的。我不配做他的舅父,我无论做什么,都无法赎罪。我将这个秘密藏了二十余年,便更是铸成大错,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将真相告知陛下,若他知晓子温是长姐的孩子,必然会善待他。”

他的泪像是流不尽一般,脸上泪痕干了又湿,“这是我,唯一能再为子温做的事了。”

“待他得知真相后,无论怎样恨我怨我,或是自此与我再无瓜葛,我都毫无怨言,一切错皆在我身。”

“先生又在替殿下做主了。”

苏悭闻言愕然擡首看向她。

云端宁眸光锐利,正色道:“先生与殿下相识十余载,陪他一道同甘苦,共患难,难不成他在你心中便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轻言爱恨之人?”

苏悭叫这一番话说得怔在原地,半晌无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公主的确比他看得更透彻。子温虽面上寡情冷淡,实则内心重情重义,心中其实十分看着与他的这份“师徒情分”。

云端宁垂眸深思,蓦地想到什么。

“先生可有十足把握,确保陛下信你?”

一桩二十余年前的旧事,仅凭苏悭三言两语,便要让陛下相信,他当年被迫迎娶的皇后,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疏远冷待了二十年的人,是他最爱女子的孩子。

他真的会相信么?或者说,真的愿意相信么?

苏悭扯出个笑来,双眸空洞地盯着摇曳的烛火,喃喃:“他见了那东西,不必我多说,便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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