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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谢温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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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耀眼的阳光斜洒,穿过稀疏的云层,将光芒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街道两侧,商铺林立,酒旗随风轻轻摇晃,仿佛在招揽过往的行人。

经过一处府邸门口的时候,孟簪远远便望见门口两排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彩带还在风里飘扬着,门楣上挂着“岁岁安康”“福乐绵延”的横幅,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府内传来唢呐合着古琴的乐音,喜庆而欢快。

孟簪喜欢凑热闹,这会儿看府内桌上摆着的琳琅满目的美食,一时也是好奇,随手拉了个路过的老伯问道,“老伯这里面是有什么喜事发生了吗?”

这老伯先看了眼穿着素衣,背着包裹的孟簪,又透过孟簪看了眼覆着白绫的年轻少年郎,确定两人只是单纯过路之人后,回答道,“哦,是这县城知县的小儿子今日生辰,请了不少人过来过生日呢!”

“这小儿子深受知县宠爱,这一场生辰可是花了千金,把周围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请了过来只为给儿子庆生呢!这一场生辰宴派头不小,据说,还要到了六皇子的祝贺词,你们门口瞧瞧便是了,这进去可得是家财万贯、身居高位之人。”

孟簪心里暗暗感叹道,这有钱人过生日就是气派。

转身一看,发现谢赴星倒是事不关己早就走远,“诶,谢赴星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有什么好好奇?”他这问话满是真情实意。

倒是让孟簪一怔,但是一想到这人看不见,瞬间又领悟了,也是就算是再气派,看不见的话也并没有什么独特的。思考到这里,孟簪突然问道,“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啊?”

“无聊。”

“你不说怎么就无聊了?”孟簪有些不服气,眼睛转了转,心下有了主意,“我的生日在二月初三,你可别忘记明年给我送礼物!”

少年冷嘲热讽道,“我们是什么关系,要给你送礼物?”

“那你跟我说你的生辰不就好啦?你想你是要送我礼物的,我也是要送你礼物的,眼下你知道我的生日就可以给我送礼物了,我要是知道你生日便也就可以给你送了,这样一来一回,就抵消了。”

这样霸王的理论是根本不会让谢赴星走心的,但是孟簪耳畔落下少年清冷淡然的几个字。

“九月十四。”

孟簪反应了一会儿,直接停在了原地,“那岂不就是今天?”

孟簪总算明白这谢赴星为何不说了。同样都是一天生日,这知县家的儿子锦衣玉食,在众人中央接受簇拥和祝福,身旁充满着热闹和欢声笑语,方才孟簪随意看了眼那小儿子,岁数和谢赴星差不多大,甚至谢赴星的年纪看着还要再小些,这样的年纪应当都是喜欢热闹和朋友的,而不是萧瑟和孤独。

孟簪看着不远处倔强孤傲的背影,突然意识到其实谢赴星一直以来都是个不爱透露情绪的人,他孤独也安静,从孟簪第一次遇见他就是形单影只的,好像对人生挺无所谓的,于他而言,生也好,死也好,在他身上孟簪从来没有感受到生命力,有的是一种看淡了生死苍生的从容和豁然。可是他的年岁那么小,孟簪在他这个年纪还在师父身边撒娇扮乖,而少年是如何的呢?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吗?

少年走入热闹的人群,孟簪看到的却是他身上的孤寂,好像与这个喧闹的世界隔绝出了一条不自觉的线,“谢赴星。”他没回头,孟簪快几步追了上去,将他拉入了阳光之下,满是生机的人间。

碎光落在少年精致的面容上,他不耐烦地刚想要说话,不想被人抓住了手,紧紧的仿佛害怕被他甩开,他听见身旁的人欢快道,“你早说你今天生日嘛!我都没来得及准备,正好我不周山送信赚了点闲钱,我们一会儿去醉仙楼里点几个小菜,吃顿好的,然后给你点一碗寿星一定要吃的长寿面,吃完我带你去城里热闹的街市转一圈,好不好?”

谢赴星安静了会儿,侧头问,“这也是你的一环吗?”

给他希望和温暖之后再狠狠抛弃。

孟簪见谢赴星不茍言笑、满是戒备的样子,有些无奈地轻敲了下他的脑门,“什么一环两环的?一天天的在想些什么有的没有阴谋论,既然不抗拒,那就走吧,我牵着你走。”说到后面,孟簪的语调不自觉地放软了下来。

谢赴星整晚情绪淡淡的,但是孟簪却觉得这份淡然比哪个时候都要多了那么点的开心,少年连开心都好像是稀释了一百倍的。

那天晚上亮起的灯比孟簪见过的每一个晚上都要亮,她看着付完晚饭后所剩无几的钱包,却没有过去那般悲痛,而是,“时间还早,我们去租一辆小舟,游个一圈吧!”她很开心。

为了省钱,孟簪没有租船夫,而是自己一边划着桨,一边慢慢细细地和谢赴星形容着周围的景色。周围也有泛舟的人,看到孟簪划桨的时候不由得朝谢赴星投去鄙夷的视线,然而接触到少年眼上的白绫后那份鄙夷又转为了了然。

孟簪并没有理会旁人的眼光,朝谢赴星笑着道,“今晚的月亮很明亮,像是一个盘子。”孟簪过去虽然和谢赴星一道走,但也是各走各的,她从未多想过谢赴星看不见的问题,但是她今日才在想,她该怎么跟谢赴星形容这个美好的人间呢?

她用尽自己一切的修辞和描述,想让谢赴星可以更多地感受到这个世界,晚风很温柔拂过孟簪的发丝,她别过耳侧的碎发,却发现少年回头,好像是在看着自己,“谢赴星,你知道我小字叫什么吗?”孟簪看了眼天边的圆月,徐徐道,“皎皎明月,心向往之。”

谢赴星点了点头,“所以你的小字叫往之。”

孟簪:……

“不,是开头的两个字。”孟簪划着桨,讲起这个小字的由来,讲完后,见仍旧是安安静静、正襟危坐的少年郎,出了调侃的心思,“我师父说,小字是说给亲近之人听的,所以谢赴星,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问题并难不倒谢赴星,“交换小字的关系。”

“哦——”孟簪故意拖长了音调,“那我的小字说了,你的小字……”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硬生生地打断。

“想都别想,我和你不会有亲近的关系,是你自己要说的,可不是我摁着你的脑袋逼着你说的。”少年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过了几秒又添了一句,“要是你理解为你摁着我的脑袋逼着我听的也可以。”

反正他一定得是受害者,是吧?

孟簪倒也不至于和对方生气,毕竟小字这种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孟簪这般无所谓。

泛完舟后,两个人找了个破旧的寺庙住下。

孟簪躺下后,观察到一旁的少年翻来覆去了好几个来回,然后坐起,戳了戳孟簪,像是纠结了很久,方才别扭开口,落下少年清冷的声音。

“温年。”

孟簪还没理解过来,谢赴星已经重新躺下,火速地转过身去了。

温年?

孟簪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谢赴星话语的意思。

原来他的小字叫温年啊,谢温年。

和他人,真是一点儿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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