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门规背的不好得惩罚(2/2)
正好菜上桌了,游戏便到此结束了,这让跃跃欲试的傅存有些遗憾,“哥还没来得及参与呢,咋那么快就结束了。”
虞双灵给对方夹了一筷子菜,压低声音道,“乖昂傅宝,我们吃饭饭。”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一顿饭便吃完了。桌上大伙儿给孟簪敬了几杯酒,谢赴星是记得孟簪那点酒量的,蹙眉正想拦下,却见记忆里温柔的女子笑盈盈地接下,一杯复一杯地一饮而尽。
临走之前,师渡雨看着醉醺醺的孟簪不由得担心道,“既白师妹这样真的无事吗?”
虞双灵也有些醉了,抱着对方,摆摆手,很是自信道,“她是谁啊!我浪里小白龙虞双灵的室友诶!酒量包不会差的,你就放心走好了。”
师渡雨回头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林皎月,知道对方此行的目的,垂眸不舍道,“那我便先行离去了。”
热闹散去,北冥凌看了眼在场的四人,没有动,第一个起身的是谢赴星,少年精致的侧脸带着冷意,径直走向孟簪,北冥凌知趣地拉开抱着孟簪撒娇的虞双灵,却见少年直接公主抱起孟簪,扔下一句,“我带她回去。”
出了日月镜后没有记忆的北冥凌:啊!哈?谢赴星这小子胆子挺肥啊,连师姐都敢!?
其实醉酒后的孟簪并不安坦,没走几步就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酒楼人多,不过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
谢赴星是在酒楼下那片桃花林中找到对方的。
月光如水,轻柔地洒落在红殷殷的桃花林中,粉白的花瓣在银辉下泛着淡淡的光,仿佛披上了一层薄纱。微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有几瓣落在了她身上。
桃花林旁,是一汪清澈的潭水,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天边的圆月和周围的桃树。女子静静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一袭月蓝的长裙,衣袂随风轻扬,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她微微仰头,凝望着天上的明月,眸中映着月光的清辉,宁静而又认真,孤寂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师姐。”
闻声,女子几乎是立刻地回头,朝他展开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是你呀。”她朝自己身旁的位置拍了拍,示意道,“快来坐。”
谢赴星却没有坐下,他静静地走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对方所有的视线,一点点地蹲下,“今晚晚宴的时候,你的问题没回答完。”
“天上的到底是什么?”
孟簪看向眼前眉目漂亮到过分的青年,本来赏月的目光一落在对方脸上便舍不得离去半分了,甚至连对方问了什么也没注意到,专心致志地欣赏着对方这张面容。
一开始还是目光,后来嫌不够地直接上手,她的手顺着少年的眉骨一点点往下,而后是鼻峰,她描摹的很轻,顺着鼻峰落在了对方的唇畔上,谢赴星喉结一动,却没有阻止她的为非作歹。
她的手指划过唇畔,顺着往下,在喉结处停下,青年睫羽轻颤,最终抓住那只作恶点火的手,哑声刨根问底地问道:“皎皎,天上的究竟是什么?”
不料,女子咯咯地开始笑了起来,“你擡头看呀。”
她的声音和着周围桃花沁人心脾的香夹杂在一起,一时让谢赴星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在天上的是星星。”
“有好多星,有牛郎星,织女星,天狼星,还有……”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看向抓住自己手的漂亮青年,茫然无措地问道,“还有什么?”
“谢赴星。”他本就是玩笑一说。
却听女子极力反驳道,“小师弟才不在天上!他分明就在我心上。”
桃花瓣落下,他怔怔地看向孟簪,对方被他这般注视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手指划过他的下颌,一个挑起,不由分说格外野蛮地吻了上来。
桃色和月色在暧昧中蔓延。
他攥紧了眼前的这一束月光。
谢赴星并没有推开孟簪,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水蓝的眸中泛开阵阵涟漪,他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女子的手指绕着青年通红的耳廓打转,在呼吸急促声中,孟簪抽身后退,他却立即抓住了对方的衣襟,清润的声音侵略性极强的反问:“师姐躲什么?”
闻言,孟簪顿住,不解地看着眼前之人,侧过头,一双杏眼中满是不解和茫然,认真地解释道:“我没有躲,我只是有点喘不过气了。”
“而且……”孟簪很快抓住了重点,提声质问道,“你唤我师姐?那方才亲你的时候为什么不避开?”谢赴星看向问这话时一脸正气凛然的孟簪,顿时哑声无言,
堂堂无花宗的戒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第一次有种手足无措的无奈。
“师弟,无花宗的宗规你背的不好,得罚。”女子柔夷般的手掐起谢赴星的下巴,一点点加紧,低头看着这张仿佛任由她为所欲为的脸,“你说,罚你些什么比较好呢?”
盯着她的唇,谢赴星喉结滚了下,匆匆移开视线,无所谓道,“随你。”
“那就罚你……今晚和我睡一张床。”
骤然没了下文,他接住醉倒的孟簪,顿时气笑了,“都醉成这个鬼样子了,脑子里还只记得这些事。”
“你啊……那么多年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
他看向天边藏进乌云的月亮。
“要离别了,依旧还是那么不喜欢说再见。”
所以,宁愿一杯一杯地喝到烂醉如泥,都不愿意和大家伙儿好好说一句再见。
谢赴星用指腹拂去睡梦中女子落下的泪。
像是多年前曾想的那样,他脑海中不知为何想起了一段很久远很久远的记忆。
那时荀攸良失踪后不久传来死讯,当时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孟簪拉着他的手操办了葬礼,她的啜泣声很轻,仿佛是压入了尘埃中绕了几圈,女子极力压制哭腔,和彼时的谢赴星诉说一个极难开口的事实:“温年,我们以后没有师父了。”
那时,他便想,往后他要用手亲自抹去师姐的泪,让她不再为任何人或事流泪。
那段回忆两人后来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
那段时日,他常常听见隔壁传来低低的哭声,一门之隔,两个人却隔的那般远。两个相依为命的小可怜,一个手悬在空中却无力敲下,一个不忍告知真相而故作坚强、独自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