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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筋骨 “临州营出事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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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狗儿那柄漆黑古朴的长剑一横,拦在孟长盈身前,荣瑛往前探的手正撞在坚硬剑柄上。

她哎呦一声,捂着手擡眼,眼眶带泪,极委屈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孟长盈站起身,居高临下垂目望着她,漠然开口:“殿下的话该说的话已都说了,想必也知晓我与庭山是何等人。这便回去了。”

言罢,不等荣瑛说话,孟长盈直接转身往外走,胡狗儿立即收剑跟上去。

荣瑛趴在席上,眼里还带着泪,嘴角却上扬。她一股脑爬起来,小跑着追上去,弯弯眼眉如春柳动人。

“长盈姐姐,你怎么带了个胡人来?你瞧没瞧见我的胡风耳坠子,我也望着收回北地呢,北伐一事从长计议,也并非不可……”

孟长盈脚步快了两分,这丫头好生聒噪。

褚巍也快步走来,随孟长盈一同往外走。这园林风景怡人,占地极广,一时半刻都没走出去。

荣瑛跟着他们,嘴里还在接着说话。一阵风过,又猛地咳嗽起来,却还脚步不停地跟着人。

“长盈……咳咳咳…长盈姐姐……咳咳咳”

婢女过来扶她,她只将人一把推开,追着孟长盈不放。而前方,却围上越来越多的仆从。

褚巍三人手已摸上了兵器,皆面有警惕。

孟长盈脚步顿住,回过头,长眉蹙起,薄唇紧抿:“殿下,够了。”

荣瑛眼睛眨眨,泪珠连串地滴下来,哀戚地捂着心口:“姐姐,我是真心仰慕你的风采,姐姐怎么只一味地不理人呢?”

“太子妃驾到!”

这时,一道端庄大方的身影到来,正是一身宫装的太子妃。

“四妹妹,庭山长盈皆是东宫的贵客,太子殿下正寻她们有要紧事,没想到人陷在四妹妹这里了。”

荣瑛面色稍僵,柔柔地擦泪呜咽:“嫂嫂来怎么也不通报,竟让我如此无礼面见嫂嫂,人都是死的吗!”

说到最后一句,清脆嗓音陡然尖锐,一双狐貍眼狠厉扫向仆从,下人立刻抖着手脚跪了一地。

太子妃笑得温婉:“哪里的话,是我急着来寻人,怪不到他们头上。既然寻到了,人我就带走了。”

话毕,直接扬声道:“庭山,长盈,随我去见太子殿下。”

一行人自如走出,原本围在前的仆从都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荣瑛追了几步,嘴里唤着“长盈姐姐”,那副离不得的痴态几乎叫人头皮发麻。

眼看着孟长盈的背影都消失不见,荣瑛脸上生动神色才缓缓收起。面无表情时,那张俏丽春风似的脸极阴沉,上扬的狐貍眼更是显出狠辣凶气。

即便是狐,也是只爪子锋利、馋肉流涎的狐。

“方才迎太子妃进来的,全都拖下去剐了。”

话落,仆从皆不敢求饶,有几个直接吓得昏死过去。

马车上,太子妃眉头皱着,叹息道:“是我的过失,殿下忙于国事,我竟忘了叮嘱你们,少与荣瑛来往。”

孟长盈手臂被荣瑛抱了许久,这会都还沾染着她身上的馥郁香气,似乎那一声声娇媚的姐姐还在耳边,催得人手臂都要起鸡皮疙瘩。

褚巍平时多持重,今日也难得在此动了怒。荣瑛这一场宴会,也算是办得厉害。

沉吟片刻,褚巍道:“她与我当年初来建安时相比,变化极大。”

太子妃又喟叹一声,摇了摇头:“她瞧着是个乖巧伶俐的姑娘,却真是个疯子。”

“此话怎讲?”接话的是孟长盈。

今日荣瑛一直缠着她,她也稍稍能看出两分荣瑛的秉性,但仍下意识觉得不妙。直觉告诉她,这个姑娘还有极大一部分隐藏在那副笑语面孔之下,没有表露出来。

太子妃却没答,默然片刻后,轻巧地转了话题:“少与她接触便对了。今日这宴会,大多是南派中人参与,才闹成这副模样。”

南雍朝堂中,扎根本地的南方氏族实力雄厚,盘根错节,拥有土地、资源和人口,朝局影响力却薄弱。

由北而来的北方氏族大多同雍帝南征北战过,皆是朝中的中流砥柱、股肱之臣,但战乱中家族七损八伤、人丁稀落,后辈难撑起来。

双方互相博弈,争斗不休却又相互纠缠。南方氏族需要政治力量护住家族,北方氏族需要地盘扩张稳下脚跟。

太子生于北方,生于南迁之前,支持太子的大臣多是北方氏族。

而雍帝近些年来偏向主和的举动,让生于南朝、母亲是南方世家女的六皇子荣锦开始势起。不少南方氏族明里暗里投向荣锦。荣瑛宴上皆是南方氏族子,因此对北伐深恶痛绝。

随着北朝内乱,南北局势紧张,雍帝又年老多病,南朝两派间越发剑拔弩张、势同水火。

风云变幻会于一时,实在不是向雍帝请命北伐的良机。可抛去南朝复杂局势,只论战争,此时便是恢复河山百年难得一遇的契机。

不能再等下去了。

风雨欲来,再不抽身只怕要泥足深陷。

翌日,褚巍只身跪于宫门前,求见雍帝。

春风和暖,往来大臣侍卫皆侧目,褚巍不动如山,脊背挺直,一双坚毅眼眸只远望着宫门。

褚巍跪了一天,不得召见。

傍晚时分,太子荣淮亲自来接他回去。

林筠扶着褚巍,再厉害的人跪上一天,膝盖也打不了弯。

荣淮比褚巍大上不少,看褚巍完全是看待晚辈的态度,他唏嘘道:“庭山,何至于此啊。”

褚巍面色有些白,疲惫的眼睛却如星熠熠。这样的人,再多的挫折也扑不灭他眼底的火。

“陛下今日不见我,那我明日再来跪。明日不见,就后日来跪。机遇难得,我绝不可能毫无作为,只等着时机逝去。”

“庭山,我知晓你的心。”荣淮拍拍褚巍的肩膀,嗓音温和,却带着难言的萧索,“父皇不是不见你,是真的病了,起不了身。”

褚巍闻言,心头猛地沉下去。

担忧过后,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若雍帝一崩,只怕南朝即刻就要大乱。到时别说北伐,恐怕南朝的稳定局面都难以维持。

不能再留在建安了。

一回去褚巍立刻去见孟长盈,“阿盈!”

孟长盈正静立于窗前,手里拿着一封信,闻声转过头,面色凝重。

“庭山,临州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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