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调任 自由的咸鱼获得工作主动权（2/2）
司天监的工作量也不大，不需要像六部三司那样年年都招人。是以司里有几年没见新人了。
搞天文的人都单纯，陈岚一来就被同事们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陈岚为什么来？会不会算术数？推演怎么样？
陈岚通通表示不会，于是收到了一大波关爱。人们一窝蜂地来一窝蜂地走了，只剩下陈岚和新工位上的一堆书籍。
这里没什么空闲的小吏帮忙干这些杂活，哪怕五品监正也要自己去茶房提热水。
陈岚心情很好地打扫她的新工位，从此以后，她就不再看人心了，她的工作是看星星！看月亮！胡说八道！
男人在雍王眼里是消耗品，她真的蓄了很多很多。多到即使谢兰淑算每桌都安排三个男人上菜倒酒，也还是多了很多人。
他只好又盘了个小染坊，买下了原坊主的染料方子，分一部分男人去学染布；还有一部分会男红的去做绣郎，在染好的布上刺绣。
实在还有只会伺候人的，就让他们去济善堂帮工。京都城的济善堂有贵族夫人男郎的捐济，并不是很缺人手。
谢兰淑让这些人去京郊外的那所破烂的济善堂去，人不愿意。
他出钱把京郊的济善堂修缮好了，又扩建了几处，预备每个帮工都有自己的房间住，人又愿意去了。
为了这些人，耗费许多精力，分文没赚到就花出去那么多。但谢兰淑干得很开心，他有信心把铺出去的银子都挣回来。
只怕陈岚不愿意，自从和陈岚坦白，他就爱上了每天都和妻主聊生意的感觉。哪怕陈岚只是听着，很多时候并不表态，他也觉得窝心。
这天晚上谢兰淑就着月色问她：“妻主~我花这么多钱，挣不回来可怎么办？”
陈岚没想到他还能有这种顾虑：“也没多少，不都是白来的钱么？花了就花了罢，做这些不能指望挣钱，咱们挣点良心就好了。”
谢兰淑满意了，又挨着陈岚躺下。
已经腊月了，谢兰淑还没发动，陈岚有些忧心。上个月底陈峦已经发了喜信过来，万氏生了个女儿。
这一下谢兰淑的压力减轻许多。陈家子嗣艰难，这么大的家业总要个女儿继承。若万氏总生不出女儿来，免不了要从旁过继。
陈岚依然受了二姐的特别关注，额外多给她一封信件。信上又抄了一些西南很流行的、新的怨妇诗。
陈岚称之为无病呻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身上痒就去洗澡·酸诗。
抄完诗又给了陈岚一个警告，不过二姐的燕国地图很长。她先说了最近遇到的一桩奇案，亦是江湖常见的欺诈案。
传闻有个清贫秀丽的男子专门卖爷爷在山里种的茶叶，只卖茶叶。许多女人花大价钱买了茶叶，还不知上当受骗。
是有个蠢钝的报了官，报的也不是茶叶案，而是彩礼案；她认为花这么多钱是用作纳侍的彩礼，买到的应该是人而不是茶叶。
那男子被衙门传召来了，他丝毫不见慌张，也不哭天抢地喊冤。而是冷静地拿出了与这人往来的信件。
以此说明她们在谈论的一直是茶叶，他也只是卖茶叶的。说着说着就流下两行清泪，茶叶男流着泪，口齿依然伶俐地辩驳了报案人的申诉。
那些信件被呈到了陈峦的案头，看着确实是说茶叶。陈峦被难住了，一时只能从茶叶入手。
就算茶叶成色很一般，但定价早已在信中说明。哪怕罚他定价虚高也只能罚一笔钱，禁止他在此处买卖，流窜到别处去还是照样卖。
陈峦看不出信中的猫腻，报官的女人又不甘休，只能当庭释放了茶叶男，此案押后再审。
信件被带回私宅的书房，彼时万氏还未生产，总在她挑灯办公时给她送些汤羹，顺手帮她整理书案。
万氏作为男人，很敏锐地先收拾那叠胡乱堆在案上散着茶叶香的纸。
这下可把他惹毛了，以为他在孕中陈峦就出去偷吃。万氏是世家出来的嫡公子，要的是正妻气度。
但万氏骄横，又很短视，根本藏不住怒火，直接撤掉了陈峦正在喝的鸡汤：“这汤碗脏了！别喝了！”
陈峦不明不白地被抢了碗，只好拿筷子去夹糕点，岂料万氏把盘子也拿走了：“手抖放多了糖，太腻，妻主喝水罢！”
此时陈峦才转过头去看，万氏已经气得满脸通红：“夫人怎么了？今日可有什么事吗？”夫人怀孕，陈峦要体贴，才有此问。
万氏再骄横，也不敢拦着陈峦纳美，更何况别的正夫怀孕了都会主动给妻主擡小侍进门。
陈峦说不要，万氏当了真，心里滋生了野望。
但万氏还记着嫡夫人的做派，此时强撑着开口：“妻主在外面有了人，怎么不擡进来。让人没名没分的，倒显得我不够大度了。”他眼泪都收不住了，还要笑。
陈峦一下子就看见他站的地方，刚好对着那堆信。他应该是误会了，但：“夫人怎么看出来的？”难道她看漏了什么吗？
见陈峦这么平静，万氏的心也冷了：“我识字，看得懂。妻主怎么不早说啊？”害他想那么多。
陈峦还是不明白，哪里能看出来？“这不是说的茶叶买卖吗？”
万氏心冷了，脾气也硬了：“卖茶卖插，妻主是买茶还是买插啊？妻主想要怎么不说啊？外面的不干不净染了病可不好治。”
“原来如此！夫人慧眼！”陈峦兴奋地把信件都扫过去，她要再仔细看看，最好明天就可以结案！
万氏见她行事都不遮掩了，他在此处也是自取其辱，端着盘子就走了。真是斯文扫地！道貌岸然！龌龊！
陈峦没能在第二天就结案，她一查才发现此案牵连深广，犯人流窜多地作案，涉案金额达万两之数。
她没日没夜地传讯犯人，又亲自带人把作案团伙一窝端了。一个月下来才把犯人定罪量刑，堪堪了结。
陈峦才有空回私宅，这时她才知道，万氏半个月前动了胎气，孩子早产了，好在父女平安。
陈峦也没说什么，先去洗澡。她在公廨这些天都是随便擦洗，已经好多天没洗澡了。
陈峦先去书房给家里写信，没说早产的事，只说孩子还小，过年就不回去了。
还特地给陈岚写了这桩案子，末了还告诫陈岚：鳏夫门前是非多，如果不满谢氏，应聘高门正夫。否则压不住他，后院不宁。
陈岚看到后面都笑了，信中提到万氏发现茶叶信件的端倪，那么现在是谁的后院烧起来了呢？
陈岁的事，陈家瞒得死死的，没有通过信件传给别人，毕竟路途遥远，发生什么都说不准。
也就是万氏跟着陈峦赴任了，陈峦奔波之余还有夫人聊以慰藉。否则孤身在任举目无亲，也要入那茶叶男瓮中。
这世上哪里那么多干柴烈火命中注定，多的是见色起意罢了。
陈峦妻夫一体，家庭美满，自然不会被迷惑。哪怕破不了茶叶案，也不会被一介乡野村夫撬动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