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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争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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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兰濯连忙挤到了马车前,“我听见你提起拐子,吓得不行,以为那些混账竟意欲对姑娘下手,连忙去禀告老夫人,叫了好多人,连隔壁将军府的守卫都借来了,来了能有百多号人,浩浩荡荡地把您画中的人扭送了衙门。被衙门的人一审,发现竟真是拐子!那叫一个壮观,您真应该到场看看那场面!”

“……干得漂亮,”兴师动众就兴师动众吧,事情能办成就好,“那你们这是?”

“庆祝啊!老夫人嘱咐过,事情办成后,请将军府的人吃个酒,谢谢他们来帮忙,我们正吃过酒准备回去呢。”

沈乘月失笑,又从衣袖里摸出一张银票:“再替我请大家用些糕点小食吧。”

“是。”

待兰濯欢欢喜喜地离开,沈瑕才发出一声轻笑:“捉拐子?”

沈乘月瞪她:“你有什么高见?”

“姐姐每天都要抓一次拐子吗?”不过听了兰濯几句话,沈瑕就已经将事情真相猜得八九不离十,“一切周而复始,每天重头再来,没有人知道你在做什么,不会很寂寞吗?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有道理,接下来的循环里,你若再次被捉的话,我不会再管你,”沈乘月放狠话,“如果恰巧某一日循环终止而你又丢了一条命的话,那就很遗憾了。”

“姐姐,我只是想说你很了不起。”

“你说人话的时候还挺动听,”沈乘月皮笑肉不笑,“虽然我一个字都不信。”

“……”

随手租赁的马车本就不甚舒适,她们还一人扭着脖子望南,一人拧着脖子望北,谁也不肯先看谁,像两只倔强的大鹅一般度过了这段难熬的时光。

“姐姐,”到了沈府,夜色已浓,两人下了马车后,沈瑕却忽然叫住了沈乘月,“我猜我明日就会忘掉这一切,所以趁我还记得的时候,我该说声谢谢你。你是第一次遇见这些绑匪,在不确定自己安危的情况下孤身犯险……”

“哼!”沈乘月回以一声冷哼,话都懒得听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瑕深吸了一口气,平日波澜不惊的面孔上硬生生被气出了些许鲜活气。

沈乘月径直回了月华院,孙嬷嬷从其他下人口中听说她跟着二小姐的丫鬟跑了,颇有些担心,在院子里等了好一会儿了,此时见她回来,忙迎上来问道:“姑娘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沈乘月先问了一句:“小桃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孙嬷嬷道,“不过待会儿老爷听说您回府了,怕是要找您问话。”

“随便他。”沈乘月这才松了口气,瘫在了院中石椅上。

“姑娘这是去哪儿了?累成这样?”孙嬷嬷上前扶住她。

沈乘月叹了口气:“去和沈瑕吵了一架。”

孙嬷嬷忧心忡忡:“吵赢了吗?”

“……”

“是因为……萧公子?”

“是也不是,我不想提她。”

“是,”孙嬷嬷又问,“姑娘,我服侍您更衣?”

“好。”沈乘月点了点头,拖着脚步栽倒在床上,任由孙嬷嬷并几个丫鬟为自己卸下钗环、洗去妆容、除去外衫。她太累了,懒得思考什么,只愣愣地随她们动作,自己盯着墙角的冰盆发呆。

冰盆里散着幽幽凉气,沈乘月忽然起了好奇心,起身凑过去看了一眼:“满的?”

丫鬟们不解其意,只点头回道:“是。”

“我不在的时候,也有人来添冰?”

“自然,房间凉爽下来需要些时间,”丫鬟解释道,“若等姑娘回来再添冰,岂不是要累着您闷上好一会儿?”

“原来如此……”

杏园没有冰盆。

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沈乘月蓦然想起这是自己第一次目睹沈瑕晕倒的时候,杏园的丫鬟口中所言。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转念想起沈瑕那厮是装晕,实在不值得同情。

“姑娘?”

“我出去一趟,你们不必跟来。”

沈乘月披上外袍,离开了月华院,前往祖母所居的荣禄院。

她只是忽然想找人聊聊,到了院门口才想起来,这个时间祖母应当已经休息了。但她向院里一望,却见正屋仍然灯火通明。

她踏进门,老夫人看到,立刻笑着招呼她过去:“月儿来了。”

“祖母怎么还没歇息?”

“人老了,哪有那么多觉可睡?”

“可是……”可是之前的循环里,祖母常常早早就睡下了。

还是一边的丫鬟插嘴为她解了惑:“大小姐,老夫人是担心您呢。”

是了,今日发生了萧遇退婚和大张旗鼓捉拐子的事,祖母是在担心她。

老夫人握住她的手:“我听说了萧家小子的事,你别太伤心,祖母再给你寻个青年才俊。”

“祖母,我想问您一件事,”沈乘月感受着祖母指尖的温暖,“如果沈瑕没有抢走萧遇,您会为她说一门什么样的亲事?”

“……”

———

又是一日晨间,沈乘月纵马飞驰出了城门,一路前往京郊香山。

这里没什么风景可言,除了树木,唯有翻空白鸟,乱蝉衰草,外加此处特产的土匪与贼寇。

沈乘月等待的便是山匪,她已经学会了爬树,此时正坐在一棵高达几丈的香椿树上蹲点。她并不知道香椿只有春季口感最佳,好奇尝了一口夏日的新芽,又连忙呸呸地吐掉。

不远处,一名山匪嘴里骂骂咧咧地走来,正在香椿树下停了下来,解开裤带,准备如厕。沈乘月纵身跳下,精准地落在他的身上,拿他做了肉垫,又趁他未及反应,动手抢过他手中裤带,迅速在他颈间绕了一圈,用力勒紧。

山匪猝不及防间被制住了要害,无法喘息,又惊又怕,只能拼命挣扎,沈乘月咬着牙拼尽全力收紧了带子,终于在她用尽力气的前一刻,山匪成功陷入昏迷,她也脱力地倒在地上。

山匪脸朝下趴在地上,她向他的方向拱了拱身子,擡手按上他的颈侧摸了摸脉搏,沈乘月自然不敢杀人,山匪只是晕倒,正合她心意。

“这是你随地如厕的惩罚。”她公平公正地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借口,擡手在山匪身上搜出一块令牌,拿在手里掂了掂。

沈乘月和二妹吵了一架,可是第二天,沈瑕就忘记了这一切,她没理由再去对人家发难,便干脆来拿山匪出出气,每天两眼一睁就是打人。

“她说得对也不对。”沈乘月想起二妹的话,沈瑕此人固然讨厌得紧,但她曾对很多人提起过时间循环之事,只有这一个人敏锐地问了她一句是否寂寞——虽然未必出于善意。

没有人知道沈乘月做过什么、付出过哪些努力,每至凌晨,一切归零。如何称不上寂寞?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问题,没人知道她做过什么,也意味着她不必有顾忌,意味着不必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意味着自由。

沈乘月握住令牌,对着山匪堂口的方向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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