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万字更 媚骨天成,那也是本事。……(1/2)
第23章万字更媚骨天成,那也是本事。……
魏子麟伸手,抚上她惊诧睁大的眉眼,眸色郁沉,“怎么,见到是我,很失望么?”
“魏子麟,你疯了?!”
沈星晚挣扎想要推开他,魏子麟狠狠掐住她的腰,手臂猛收,将她带向自己,有些歇斯底里地低吼:“我是疯了!我为你发疯了!”
沈星晚被他突如其来的狂躁吓坏了,僵在那儿半晌不敢动弹。
眼前的魏子麟并不似刚刚入主东宫娶得娇妻美妾那般意气风发,看上去竟颇为憔悴颓废。
他比从前清瘦了许多,下颌线愈发清晰凌厉,双颊凹陷,一双星眸血丝密布,显得暗淡郁沉,正紧紧地盯着她的脸。
好大的酒气,沈星晚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酒,只知道眼前的魏子麟此刻,绝非清醒能讲通道理的状态。
她不敢硬碰硬,天知道他失去理智后会做出些什么无可挽回的荒唐事来。
她缓和了语气,轻声劝他:“太子殿下醉了,恐怕是将我错认成琳儿妹妹了,您且略歇歇,我去找她过来。”
说着,她擡起双臂抵住他胸膛,轻轻推开魏子麟。
魏子麟皱眉,一手轻易捉了她双腕,另一手箍紧她腰际,抵着她旋身倒在了榻上。
“你做什么?!”
沈星晚急得几乎要哭将出来,挣扎推拒起来,擡腿去踢他,却被他轻易压了下去。
沈星晚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惊慌失措一口咬在他肩颈。
“呃......”
一声闷哼,魏子麟将她拥的更紧了些,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揉碎。
“你放开我!你做什么?!你放开......”
沈星晚泪水横流,无助挣扎却如蜉蝣撼树,哭的嘶声力竭。
许是她哭的实在凄厉,魏子麟竟当真停止了动作,稍擡起头,有些茫然地望着她。
“晚晚......”
沈星晚震惊地连哭都忘了,直直望着近在咫尺的魏子麟。
晚晚是从前每每情到浓时,魏子麟才会呢喃唤她的爱称。
可今生她从未与他密切往来过,更未曾亲近过,他怎会忽然这样唤她?
“你怎么哭了。”
魏子麟眸中痛惜几乎要溢出来,幽暗眸色清明了几分,温凉指腹轻轻抹去她面上泪珠。
“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沈星晚忍不住哭道。
“是啊,我究竟要做什么?”
魏子麟茫然望着她,似乎自己也在寻找答案。
“你疯了!”
沈星晚趁他失神猛然推开他挣扎起身要跑,却被回神的魏子麟捉住腰带一把扯回了身侧。
“别走,晚晚别走。”他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低低解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近日整夜整夜睡不着,总在做梦,梦见你,梦见我们,梦里我们在一起,你很爱我......”
“你这是失心疯的前兆!快找太医吧你!”
沈星晚胸若擂鼓,心惊不已,这厮该不会是要觉醒前世记忆了罢。
若当真被他想起来了,她还怎么复仇,绝不能发生这种事!
“不,不是的。”
魏子麟酒意上头,似乎有些不太清醒,抱着沈星晚,消瘦面颊眷恋轻蹭她的脸,“我近来越来越分不清那究竟是不是梦,我总有种感觉,那些是真切发生过的事情。”
“我好像,真的很爱你。”
“一想到你不在我身边...一想到你委身他人......”魏子麟语气忽然闷了下去,“我心里像被刀绞碾一般,很难受......”
沈星晚无语到失笑,“太子殿下,你莫不是忘了,你的太子妃是太尉嫡女陆玉芝,你的侧妃唐琳儿腹中,尚且怀着你的骨肉。”
“在你们大婚之日,绑来妻姐表白示爱,委实不妥罢。”
魏子麟浑身一僵,哑了嗓音,“晚晚......”
“别这样唤我!”
沈星晚挣扎怒斥:“我是摄政王的王妃,你赶紧放开我!”
听她这样说,魏子麟嗤笑道:“燕景焕么,他这会子,应该也见到唐琳儿了,也许,他们正忙着,压根没空来理会你呢。”
沈星晚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你怎么能这样?!唐琳儿不是你心爱之人么?你们不是山盟早定,恩爱非常么?她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怎能这样待她?!”
魏子麟笑了,“我怎么待她了?不是你父亲亲口说的么,都是沈氏女,她那个沈氏女,怎么就不能替了你这个沈氏女,嫁去燕景焕那儿。”
“你......”
沈星晚看着眼前无所谓的男人,心中作呕连连,“无耻!”
这魏子麟,竟凉薄如斯。
沈星晚心中恶寒。
他爱的,从头至尾只有他自己。
无论是唐琳儿还是她沈星晚,不过都是他兴起时的玩意儿罢了。
得不到的,就生了偏执之心,不甘之心,非要不择手段地搞到手。
而轻易得到了的,却并不去珍惜,转眼便弃之如敝屐。
“你早就设计了今日的局,所以才给唐琳儿送去和我一模一样的嫁衣,是么?”
沈星晚冷声质问。
魏子麟捉住她的手,指尖撑开她掌心,将她柔嫩掌心贴在自己面颊上,阖眸低低“嗯”了一声。
“你无耻!”
沈星晚再也忍将不住,甩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魏子麟被抽的脑袋一歪,睁开眼睛已是暗红一片,他舔了舔唇角腥甜的血丝,咬牙翻身将她摁在身下,直接扯开了她的霞披。
“魏子麟!”
她骇然尖叫,后悔自己冲动举动,但一切都迟了,眼见就要彻底失控。
“你不是说爱我的么?!”她大呼,企图制止他的动作。
魏子麟动作一顿,继而更加粗暴狠厉,掐住她后颈语气森冷,“我现在就好好来疼爱你......”
沈星晚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然而眼下她除了哭喊什么都做不了。
挣扎绝望中,她仿佛又有了前世被捆在尸山下的感受。
那种苦苦挣扎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感受着生命一点一滴消逝的痛苦一齐涌上心头,几乎令她痛不欲生。
她拼命哭喊挣扎,可男女力量悬殊,她被他钳制得动弹不了分毫,只能木然地被他折辱摆弄。
她不堪如此凌.辱,哭哑了嗓子,绝望狠狠咬向舌尖。
忽地,外头一阵哀嚎打砸之声,随即门扇被一脚踹开,魏子麟刚要擡头去看,就被人狠狠一脚踢翻。
一件玄色披风旋散开来,拢在她身上,“别怕,我来了。”
沈星晚颤抖睁开眼睛,看见燕景焕惊痛的双眸。
燕景焕拢紧披风遮住她身子,牙关紧咬,转身拎起近乎昏厥在一旁的魏子麟,将他摁在地上拔出腰间匕首猛扎下去,直接洞穿了他的掌心。
魏子麟痛哼一声,挣扎着要醒转,燕景焕红了眼,抽出匕首就要往他脖颈抹去。
“主上!不可啊!!”
一个劲装男子扑过来,死死抱住燕景焕的手,苦劝道:“主上不可,这是在魏国啊,强闯东宫已是艰难,御林军马上就要到了,再不撤恐难全身而退!”
燕景焕眸中尽是杀意,擡眸望向浑身颤抖的沈星晚,终是收起血淋淋的匕首,过去俯身抱起她,命令道:“走。”
沈星晚蜷缩在他怀里,他稳稳圈住她,抱着她往门外走去。
他们在往外走时,沈星晚余光瞥见有黑衣人扛着个麻袋跃入房内,打开麻袋口,倒出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
那女人歪在榻上,喜盖已歪在一侧,赫然露出了唐琳儿的脸来。
沈星晚心中难过,垂头瑟缩进燕景焕臂弯中。
直到顺利回到摄政王府,重新梳洗更衣后坐在床榻上,沈星晚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望着房中燃烧过半的那对喜烛发呆,之前的种种,恍若一场荒诞的梦境。
枯坐半晌,燕景焕才处理完种种善后事宜,推门走进了婚房。
他已然换回了大红喜袍,阔步走过来,挨着沈星晚坐下。
沈星晚原本的嫁衣已经脏了,她也没有心思再大妆,如今身上穿的,不过是件普通的大红中衣,连喜盖都没蒙。
燕景焕知她受了惊吓,免去一切繁文缛节,屏退仆役,好让她休息。
柔和烛光掩映下,燕景焕身上戾气尽褪,神色也柔和了许多,他伸手去握沈星晚的手,沈星晚垂着头,在他指尖触碰过来时,缩回了自己的手。
燕景焕抿唇,没说什么,只转身自己宽了衣裳,轻声道:“你也累了,早些歇息。”
沈星晚垂眸,默然挪进了里侧,悄然拉过喜被躺了下去。
感受到燕景焕躺下来,她默默朝里转过身去,暗自垂泪。
她细微的抽泣躲不过燕景焕的耳力,他转过身来面朝她,伸手去摸她脸颊。
沈星晚慌忙擡手抹去泪痕,仍是被他察觉出些许湿意。
他握住她抹泪的纤细手腕,沈星晚要缩走,他指尖微微用力,不肯放手,顺势往身前一扯,将她身子掰向自己。
沈星晚刚要挣扎,他向她挪近一些,伸手穿过她腰际将她揽向自己。
燕景焕手臂收紧,将她拥在怀里,轻抚她背脊,俯首在她耳畔低低哄着:“没事了。”
沈星晚心下一松,脸埋进他胸膛,再也忍将不住,低低呜咽哭泣起来。
燕景焕静静拥抱着她,直到她慢慢平复情绪,渐渐安静下来。
“他没有成事。”
静谧夜色中,她喃喃自语似地,如蝴蝶振翅,几乎微不可查。
燕景焕的动作停了下来。
感受到怀中身子渐渐僵硬,微微颤栗着,燕景焕松开她些许,低头望着她的眼睛。
小姑娘双眸闭的紧紧的,愈发蜷缩起来。
“看着我。”他说。
沈星晚睁开眼睛,缓缓仰起头望向他。
他眸中是浓到化不开的夜色,正深深望着她。
“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
沈星晚哭的更狠了。
燕景焕重新拥紧她,在她发顶印下一吻,“睡罢。”
也不知哭了多久,久到她再也撑不住,终是在暖意融融的松香味里沉沉睡去。
一夜安睡,再醒来时,沈星晚缓缓睁开双眼,意识仿若从遥远的梦境中悠悠归来。
晨光透过轻薄的帷幔,温柔地倾洒在床榻间。
清风徐来,拂动帐间轻纱摇曳,带来窗外新绽花枝的芬芳,与枕畔清新的冷松气息交融在一起,沁人心脾。
沈星晚悄悄侧目,看向身侧双目轻阖的燕景焕。他鸦黑羽睫覆在眼睑上,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挺直的鼻梁下,薄唇轻抿,墨发肆意铺散在枕间,仿若流淌的墨瀑。
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端详过他,这才惊觉,他竟生得这般好看。
他右眼尾下那一点妖异的朱砂小痣,更是无端添了几分独特韵味,引得她忍不住转过脸,细细打量起来。
“醒了?”
燕景焕忽然睁开眼睛,眸中清明一片,见她被抓个正着,羞赧拉过被子捂脸,不由得弯了眼角。
“时辰尚早,你再睡会儿,卯时我们入宫去见皇上。”
沈星晚听见这话,把被子拉开些许,露出眼睛望向他。
看出她眸中犹疑,燕景焕轻声解释:“大婚次日,依礼需入宫觐见谢恩。”说着,他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肩头,“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嗯。”
沈星晚应了,她相信他。
燕景焕先行起身洗漱更衣,去了书房处理事物,沈星晚也没心思再睡了,心事重重地坐起身来。
听到动静,候在门外的丫鬟们立刻轻轻推开门扇端着洗漱用物鱼贯而入。
绯云快步走了过来,眸中含泪怯生生地跪倒在沈星晚榻前。
“小姐,奴婢昨儿也不知怎的,跟着您去皇贵妃娘娘宫里时,闻到一股甜丝丝的异香,没多久就头晕目眩、人事不知了,竟一觉睡到这会儿才醒,误了伺候您的大婚之夜,奴婢实在该死,求小姐责罚。”
沈星晚心里明白,这是魏子麟和皇贵妃存心设局害她,绯云也跟着遭了殃,又怎能怪她呢。
看眼前绯云的模样,显然对昨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想来是燕景焕在背后做了诸多安排。
沈星晚伸手扶起绯云,关切地上下打量她,见她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柔声道:“无妨,你现下可好些了?若还觉得头晕,就去歇着,这里暂时不用你伺候。”
“不,奴婢没事的,奴婢就想跟在小姐身边,尽心伺候您。”绯云连忙说道。
沈星晚点点头,没再言语。
绯云执起梳篦替沈星晚洗漱梳妆,期间,她瞧见沈星晚身上种种细微痕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等到替沈星晚细细敷上脂粉,看着菱花镜中沈星晚略显疲惫与憔悴的面容,绯云终于忍不住瘪了瘪嘴,嘟囔起来。
“小姐,您昨儿大婚,原是喜事,可瞧您这模样,实在令奴婢心疼。”
沈星晚疑惑望向绯云。
绯云撇嘴,一边轻柔地用粉扑沾了珍珠粉,为沈星晚遮去略显乌青的下眼睑,一边说道:“您瞧,手腕上都淤青了,小姐您身子娇嫩,碰一下就容易泛红,如今又这般憔悴,一看就是被姑爷折腾了大半宿,他也太不懂得心疼人了。”
“......”
沈星晚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什么心疼?”燕景焕从外头走进来,听见了话尾,走过来搭腔。
绯云赶紧闭上嘴巴,不再言语,专心替沈星晚挽好凌云髻,簪上珠花。
“走罢。”燕景焕伸出手。
“嗯。”
沈星晚起身,指尖放入他掌心,燕景焕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一齐往外走去。
绯云跟在后面,瞧着燕景焕气色极佳,暗自撇嘴,心想回头得给自家小姐炖些滋补的汤品,可不能让姑爷只图自己快活,把小姐的身子累垮了。
晨光熹微中,光线折射宫中金瓦熠熠生辉,燕景焕与沈星晚并肩而行,漫步在宫道上。
燕景焕一袭玄色蟒袍,腰束玉带贵不可言。沈星晚则身着月白锦缎长裙,重工密绣海棠花纹,头戴赤金嵌宝凤钗,行动间流苏摇曳,仪态万千。
不远处,魏子麟携太子妃陆玉芝、侧妃唐琳儿也朝着养心殿走来。
魏子麟身着朱红太子蟒袍,意气风发,陆玉芝穿着正红色宫装,凤冠霞帔,端庄大气地走在魏子麟身侧。
唐琳儿则是浅粉色罗裙,垂首跟在两人身后,虽妆容精致,却难掩眼底的一丝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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