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强制 魏子麟,你到底想干什么?(1/2)
第79章强制魏子麟,你到底想干什么?
夜色如墨,风声凄冷,东宫之内一片死寂。
侍从瑟瑟发抖地跪伏在殿前,额头几乎贴着冰冷的地砖,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他只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魏子麟的眸光之下,而殿中的太子殿下,却久久未曾出声。
魏子麟静坐在那里,半边身影隐没在灯火未及的暗影里,眉宇间似乎掠过些许恍惚,连握着酒杯的手都微微收紧。
他盯着案几上的酒盏,眼神像是失焦了一般,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那句“太子妃娘娘她死啦”,又仿佛,听见了,却无法立刻接受。
“当真死了么?”
他终于开口,嗓音微哑,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
侍从心头一颤,磕着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回殿下,千真万确,奴才亲眼所见...太子妃娘娘已经暴毙多时,尸身都已僵硬......”
殿中陷入一片死寂,唯有风从半开的窗棂间灌入,吹得烛火摇曳,拉出魏子麟半隐半现的影子。
他依旧没有说话,仿佛沉溺在无声的黑暗之中,手指缓缓收紧,骨节泛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那声音极轻,像是夜风拂过树梢,轻飘飘地,落在侍从耳中,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侍从不安地擡头,只见魏子麟依旧坐在那里,眸光低垂,神情晦暗,唯有烛光在他眼角微微跳动,竟让人一瞬间生出一种错觉。
他的眼角,仿佛闪过一点泪光。
可只是一瞬,魏子麟的神情便恢复如常,眸色沉冷,脸上的笑意更淡了几分,仿佛方才那一抹情绪,只是侍从的错觉。
“死了便死了。”
他声音冷了下来,语气轻描淡写,仿佛不过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去宫中送报,就说太子妃突发恶疾暴毙。命内务府依礼厚葬,莫要闹得太难看。”
侍从浑身一颤,连忙低头称是,叩首后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生怕再多停留片刻,就会被迁怒殃及池鱼。
可他才刚起身,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脆响。
他猛地僵住脚步,犹豫着回头。
只见魏子麟狠狠将手中的酒盏砸在地上,琉璃碎片四溅,洒落一地酒液在烛光映照下,似一地斑驳血痕。
魏子麟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强压着某种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
他的脸依旧隐没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神色。
只有那隐忍至极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侍从骇极,不敢停留,连忙低着头匆匆加快脚步,生怕再迟一刻,就会被魏子麟赐死。
他一路快步退出殿门,心跳如擂鼓,直至踏出东宫的宫门,才猛地喘了一口气,惊觉自己背脊已然被冷汗浸透。
太子妃真的死了......
可不知怎的......
他总觉得,太子殿下,似乎并没有他口中说的那般冷情无动?
沈府内,风声微寒,死寂一片。
唐琳儿骤然薨逝的消息传至沈府,整个沈家顿时陷入了一片震惊之中。
原本正伏案批阅折子的沈丞相,闻言霍然起身,手中的笔猛地跌落在案,溅出一片墨迹。
他眉头深锁,眸光沉沉地望向报信的下人,许久未言,书房内的小厮们皆是屏息不敢作声。
沈夫人听到噩耗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半晌她颤着手扶住桌沿,缓缓坐下,眼底浮起几分隐隐湿意。
虽说唐琳儿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毕竟也教养了她数年,再如何薄凉,总归是有一份牵绊在的。
她默然片刻,终是忍不住取出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幽幽叹息了一声。
“......终究是个苦命的孩子。”
沈云朝的反应尤为沉静,沉静得让人心生不安。
他惊闻噩耗时,并没有什么反应,什么都没说,只是默不作声地站起身,独自一人缓缓踱步至唐琳儿从前在沈府居住的院落。
这里本已被收拾得井然有序,不见往昔主人的痕迹,唯有院中一棵青柏仍郁郁葱葱,在微风中发出幽幽的簌簌声。
沈云朝枯立在庭院中,沉默地望着眼前的一草一木。
偌大的庭院里,恍惚还能依稀看见那个梨涡浅浅的娇俏少女,在院中笑靥如花地奔跑。
而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他枯立许久,身影孤寂。
日头渐渐西沉,他却未曾动上一分,竟连一口水、一口饭也未曾用过。
直到夜幕低垂,府中仆从们忧心忡忡地望着他,却无人敢轻易上前劝说。
在主院儿里陪母亲说话的沈星晚得知后,心中微叹,辞别母亲赶至庭院,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自己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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