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听凭风引(1/2)
第98章听凭风引
“老爷,我们要不要下去救人?”
突发的意外情况,就连守卫队队长搭着弓的手都有些迟疑了。
“这个逆子!”兰德里希暴怒地大喝道,“让他去死吧!竟敢为了一群贱民忤逆他的父亲,从今天开始他就被逐出劳伦斯家了!”
当年也是这样,那时他还不是劳伦斯家的继承人,他的那个好哥哥克留兹理德,为了一个奴隶的性命宣布从此与劳伦斯家决裂,在被逐出蒙德前竟然还道貌岸然地斥责自己已经遗忘了贵族的品格,自诩自己才是真正遵循贵族准则之人,他至今还能回忆起兰德里希当年虚伪无耻的嘴脸,同自己这个废物儿子真是别无二致!
兰德里希从鼻子里抽着气,没事,自己还有厄伯哈特,从帕西法尔这种从脑子里就烂透的人相比,小儿子身上所流的肮脏的血都不是不可以接受了。
“愣着干什么!”他催促着守卫队长,“继续放箭,这些人都是叛党!叛党!”
城墙之下。
帕西法尔手中的长剑快速斩断了飞落的箭矢,他想起了自己当年把宝剑从家族宝库之中偷出来时的宣言:
[就算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我也想用自己的力量扭转这个漆黑的世界]
他望了城楼一眼,父亲应该很生气吧,可是整个劳伦斯家,整个蒙德不能再继续这样错下去了。
宝剑撞到巨龙的鳞甲发出清脆的响声,帕西法尔感觉手被撞得生疼,甩了甩手,心想着可惜自己最拿手的弓箭没有带上来,不然就可以瞄住乌萨的眼睛给它来个狠的。
“豁!”他一个闪身躲过了魔龙势大力沉的一击,顺便带走了几个还待在发挥到了极致。
“来干啊,小黑鸡!”他大声喊道,“等着被我帕西法尔炖成鸡汤吧!”
“行了帕西法尔,别贫嘴!”
流月针陡然刺入鳞片的间隙,锋利的枪尖深深扎入魔龙的肉里,接着再次抽出,紫黑的污血随着抽出的长枪飞溅。
先前的袭击,无论是重剑还是棍棒,在龙鳞的保护下对乌萨而言都不过是挠痒痒,但随着“死之隙”的瞄准,魔女准确无误地避开了龙鳞的保护,精准地刺进了龙躯。
乌萨高高昂起头,痛苦愤怒地嚎叫着,巨大的尾部欠着着嶙峋的利刺疯狂地甩动,扫过密集的人群。
帕西法尔和魔女抓住一根锯齿状的骨刺,爬上了乌萨的尾部,此刻正随着疯狂的尾巴一起飞了起来,就像是被挂在一架大风车上转了一百圈,将他两人都给晃得晕头转向。
“抓稳了,咱们看看能不能爬到这小鸡仔的眼睛上去!”
帕西法尔扯着魔女继续向上爬,盗贼的身法无比灵活,是不是抽个冷和魔女一起给魔龙来上两下。对乌萨而言这两人就像两只小虫子,它挥爪疯狂地拍打着,但却每次都差了那么一点,让他们从手底下跑了出来。
“再向上,左三偏二的那块鳞!”
“好嘞,”帕西法尔借着旁边一片凸出来的倒刺向上一跃,长剑准确卡在了魔女点出来的位置,转手刺了下去。
“死之隙”果然不可小觑,长剑这回刺入的是魔龙的腹部,乌萨被剧痛刺激地蜷缩了起来,鳞片陡然立起,锋利的边沿冒着凛凛寒光,它完全不在意地上的那点小甜点了,首要的目的是先把这两只可恶的虫子拍死!
帕西法尔可毫不在乎魔龙是怎么想的,他借着卡在鳞片的长剑继续向上爬,还不忘回过头对着魔女抛给飞吻。
“宝贝,你眼睛真美!”
“油嘴滑舌,”魔女刀了他一眼,流月针也紧随其后飞了上去。
帕西法尔和魔女两人在魔龙身上攀爬,乌萨无暇再去顾忌地面上的小虫子,温妮莎和柯尔特的压力顿时轻松了下来,两柄重剑交替挥出抵挡着龙爪的横扫。
上头的两人似乎刺中了什么要害部位,乌萨的动作一顿,给温妮莎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掩护我!”她呼喝着,双脚猛力一蹬地面,高高跃起,双手抡起重剑,携着风朝着魔龙的腿部横劈过去。
千钧之力落下,哪怕有鳞片的保护,魔龙相对纤细的腿部还是受到了重创,乌萨发出尖厉的嘶鸣,巨大的翅翼扇动卷起飓风盘旋而起,在天空忽上忽下疯狂地甩动,帕西法尔和魔女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只能借着嵌入鳞片中的长剑勉强撑住身形,但魔龙愈发疯狂,长剑与鳞片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两人此时命悬一线。
“要是有一把弓箭就好了,用箭射瞎它的眼睛,它就不能不落下来。”
温妮莎看着空中盘旋的魔龙狠狠咬牙,为天空中的两人提着一口气,似乎是神明当真听到了她的祈祷,恰在此时一道白光掠过,带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朝着乌萨疾驰而去,“噗”的一声闷响,箭头破开血肉,狠狠地刺入了它那血红色的巨大眼球。
黑血从眼眶中喷涌而出,顺着鳞片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乌萨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咆哮,怒吼在天空中回荡,巨大身躯在云端翻滚,彻底失去了平衡,重重地从空中跌落了下来,扬起巨大的烟尘,沙石飞舞,天地间混乱不堪。
“好箭!”温妮莎大喝一声。
但安居城楼上的贵族们一时之间却全傻了眼。
“他们……他们打败了乌萨?”兰德里希的声音颤抖,尖锐地催促着:“快放箭!快放箭!你们……你们都动了手,要是让他们活着回来那全都得死!”
守卫队队长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帮劳伦斯家族做了多少事,手上沾了多少血债自己当然清楚,更是急急怒喝道:“放箭!只要杀了他们一人一万摩拉!”
只听远方有琴声如泉水奔腾,琴弦变为最有力的弓弦,长剑挥劈响起尖锐笛声,带着肃杀的气息砍断一根又一根飞来的箭矢,重剑挥砍挡住在地上徒劳挣扎的魔兽,指挥在箭雨的间隙闪避,有条不紊地给出提醒,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杀机。
帕西法尔带着魔女两人跌跌撞撞地从魔龙身上爬了下来,看见赶来的乐团诸人眼睛惊讶地睁大了。
他嘴巴张了张,大脑似乎是卡了个壳,终于喊出了那个名字:“克留兹理德叔叔!”
多年前带着奴隶叛逃的克留兹理德是劳伦斯家族的耻辱,也是不可言说的禁忌,他的名字伴随着他的离开一起被封禁在了家族书籍的最底层,但帕西法尔还是能够想起在他年幼时克留兹理德提着家族祖传的宝剑,握着他的手一剑剑挥下的情景。
是这位被父亲斥责为叛逆、玷污了贵族之血的叔叔告诉了他贵族最初的精神——用生命去守护蒙德的自由。
“帕西法尔,好小子!”克留兹理德兴奋地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跟上我!”
在温妮莎的带领下,几个重剑士挥舞着重剑挡住类倾泻而下的箭矢,身后所有人都跟了上来,冲破箭雨杀出了一条血路。
帕西法尔大声地劝说着城墙之上的贵族:“父亲,忏悔吧,你已经酿下苦酒,如今不能再继续一错再错了!”
兰德里希无暇辩驳“逆子”的叛逆之语,他和城楼上的所有贵族都在做一件事——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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