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买卖(1/2)
谈买卖
雪雁捧着茶杯,一脸认真地回答自家夫人道:真的不好吃。说着拈起了两块不同式样的点心托在掌心:您看这荷花酥和如意糕,形状不同可味道却一模一样,甜得发慌。
秦知归点点头,看来不是自己挑剔,白墨也并未框她。作为盛京最大的酒肆,这水准确实太不应该,不过这趟倒让她心里有了底,指节叩了叩桌面道:要是我做的糕饼拿到这里售卖,会有人喜欢吗?
雪雁闻言当即道:夫人的手艺岂是这等俗物可比?只可惜他们无此口福,尝不到的。说罢抿嘴笑了起来。
秦知归听着不禁莞尔,打趣道:你何时也学了喜鹊那等奉承话?雪雁面上霎时红到了耳根,直摆手道:真没瞎说!
好了~唬你呢。
秦知归伸手揉了揉雪雁的发髻,又问道:若我做些酥饼放在这儿卖,可使得?
您真要...雪雁倒抽气,手中帕子捏得死紧道:可您是状元娘子,怎能...怎可沾染商贾之事?话出口才觉失言,目光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秦知归低头搓了搓指尖如意糕的碎屑,她并不在意,只是瞧着安平河的方向道:状元娘子名头听着风光,终究还是要仰仗他人过活,市井铜臭虽难登高台,却能让我堂堂正正站着说话,这一世...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街市喧闹声漫过窗棂,却惊不破她眼底澄澈。
雪雁怔住了,夫人讲的事情是她从未想过的,真的可以做吗?虽她没读过书,不懂大道理,却也见过西街药铺的娘子能接断骨,渡口撑船的阿姐敢骂漕工,女子的活法,好像...好像的确也有千种万种。秦知归握着雪雁的手挑眉看向她道:此事不可为府中众人察觉,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若夫人思虑周全,雪雁定当全力相助。
秦知归只觉这仿若没有尽头的日子,终于透进了一缕曙光。
接下来连着三四日,秦知归都带着雪雁和喜鹊在小厨房捣鼓糕饼模子,季青临却不知怎的,日日早出晚归,灶上留的桂花糕都放硬了也没见着他人,直到这日王婶攥着扫把在院里转悠,瞅准秦知归揉面团的当口凑了过来问道:夫人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是在做什么呢?
秦知归见是王婶,沾着面粉的手往围裙上蹭了蹭,顺手把额前的碎发往耳后一别道:自是在琢磨我这些茶点呢,你瞧这桂花酥可是三层馅儿的,等会头锅蒸得了,王婶可得帮着尝尝味道。
夫人啊。王婶扫帚头往脚下一杵道:您饼捏得倒是精巧...话音忽然低下去可知书房那位一夜未归。
细算的确已有五六日未见到季青临人影,秦知归面上浮起些关切的神色问道:季郎君可是遇着烦难了?
王婶急得用扫帚头在台阶上咚咚敲了两声,拽着秦知归进了屋道:夫人怎的不开窍?你们成婚不过数月,正当浓情蜜意之时,偏你们分房而居...这...这郎君彻夜未归,夫人倒能稳坐灶台?
秦知归闻言不禁叹道:您且宽心,季郎定是翰林院中事务繁忙,宿在衙署了。
那他也不传个信回来,你们当真没拌嘴?
秦知归捂了嘴笑:连灶膛火星子都比我们话多。
不成不成!王婶急得眉头紧皱道:您这刚成婚的小娘子哪懂其中门道,晚间大人回来时送些点心去瞧瞧?秦知归见王婶焦急,知她全是为自己打算,到底松口应下,又温言劝着才将人送出院去。
月色洒进书房时,秦知归提了雕漆食盒立在门边,季青临握着手中的书卷眸也未擡,俨然又回到了刚成婚时那冷漠模样。
案牍伤神。秦知归浑不在意地挨近了桌边,一面揭开盒盖一面道:我备了些清细茶点。季青临又翻过一页书,才垂眸扫过最上面那碟桂花酥道:搁着罢。
见他不愿搭理自己,秦知归也不再多言,只把雕花食盒往书案那头推了推,桂花香刚漫出来,季青临手里的书就歪了道缝,见那盒里还有杏仁糕和栗子酥整整齐齐码着,皮酥直掉渣。
今日现烤的。秦知归拣了块搁在白瓷碟上,递到季青临跟前,他倒也没客气,把那书卷往桌角一撂,别捏起一块尝了味道,末了认同的点了点头:味道是不错,多备上两份,明日带与同僚们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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