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1/2)
和离
秦知归闻言微微颔首,目光疏离而平静,季青临见状擡脚向前贴近半步,她却堪堪向后退去,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夫人...我错了。季青临彷徨得像闯了祸的孩童一般,他想求得秦知归的原谅,可她只漠然道:别误了面圣的时间。说罢,转身不再与他周旋。
那不是我的孩子!看着女子的背影,季青临突然拔高了声音说道,秦知归恍若未闻,只跟在太监身后大步朝御书房走去。
福安公主早已候在殿内,她身后的乳母抱着个未足岁的婴儿。皇后和身着裙装的九郎端坐右侧。南父瞧着秦知归入门,目光中尽是鼓舞的神色。秦知归也不再恐惧,与季青临径直跪在御案前。
季卿作何解释?皇帝扬手将奏折扔在了季青临膝前,他躬身拾起,见其上状告他与福安公主私通,颓然叩首:臣...认罪。
好!好个痛快的认罪。皇帝凝视着这位自己钦点的状元郎,本该有锦绣前程之人,却一头栽进了温柔乡里。他目光中凝着失望,却仍然锐利,转向那挨着皇后而立的福安:你也近前来看。
福安公主快步走到季青临身侧接过奏折,待看至末行,面色骤然发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明鉴!儿臣实在冤枉!
皇帝闻言目光落在了秦知归身上,女子挺直了背脊,迎着帝王审视的目光不卑不亢道:臣女有物证呈上。说罢,便将那本宫禁簿取了出来,由太监呈至案前。秦知归逐条指证周郎入宫时日,却被福安急声打断:父皇休听她胡言!那分明是替儿臣裁制新衣的绣娘!
秦知归闻言倒不急着辩驳,只道:若说公主月月要做这许多新衣,怎的怀胎后身量渐长,反倒半件未添?
这...这等要紧关头,怎敢再用宫外的人!福安绞着手指强辩,秦知归拖长尾音哦了一声,又问:可我遣人将盛京城寻了个遍,怎就寻不着姓周的绣娘?莫非不是本地人氏?
不是又如何?区区绣娘自然是哪儿手艺好便聘哪儿的,你休要在此胡乱攀咬!福安看向秦知归的眼神中充满了威胁之意,秦知归却伏下身叩首道:臣女万死不敢妄言!请陛下明察,公主常带入宫的周姓绣娘实非女子,乃是城北南亭挂牌的周姓娼妓,唤作周郎!
你说什么!皇后惊得凤眸圆睁,毫不知情的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福安:私携男妓入禁宫?简直闻所未闻。九郎轻轻捏了捏皇后掌心,听她问道:当真有此事?
儿臣冤枉!福安连连摇头,泫然欲泣的望向凤座:是她血口喷人!
秦知归闻言,转向方才引她进宫的太监手上抽出两幅卷轴:是与不是,一看便知。说罢,擡手抖开两幅画像示于众人面前:可认得画中女子?
侍奉御前的太监眯眼细瞧,尖声道:这...这不是公主近前的侍女吗?秦知归点了点头将画轴举高对众人道:此画正是按南亭龟公的描述所绘!
宫女私通外男,可是掉脑袋的重罪!老太监倒抽冷气,秦知归将画卷徐徐卷起:非也,她们不过是替公主去探望那周郎罢了。
陛下请看。秦知归指着册子上的日期:按这周郎入宫时日推算,自公主有孕起,竟再无记录。说罢侧首望向季青临:故此公主腹中骨肉,根本不是季郎君的。
你...都知道了?季青临颓然的面容上浮起错愕。
知道又如何。秦知归并未因孩儿非季青临骨血而对他另眼相待,他与周郎都做了同样的事情,不过运气使然得到了不同结果罢,秦知归看他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
可对此事最受震动的当属皇后,她原当福安诞下的是状元郎之子,如今却成了一个低贱的男妓血脉,被九郎握着的手颤了颤,满眼都是失望的看着福安,而秦知归也继续道:臣女已将周郎带来,恳请陛下当堂验明血脉。
滴血认亲?快、速备清水!公公利索的吩咐着小太监,秦知归却摆了摆手道:且慢,请陛下先传那周郎进殿。
几个候在殿外的小太监得了圣命,架着周郎疾步而入。只是周郎浑身瘫软,只有一双眼睛惶恐的看着众人,秦知归秦知归见状先伏地请罪:臣女斗胆给他用了软筋散。
那这要如何验证?公公不解的问,秦知归指尖指向周郎腰际:很简单,烦请公公验明,他臀上三指处,生着个柳叶状的胎记。说着,侧目看向福安身后那乳母怀里正酣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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