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2/2）

“好，多谢。”莫渊道完谢，朝岑时歌说道，“柒羽找我，我去去就回。”

岑时歌见莫渊有一瞬间的气息凌乱，她略微思索后道：“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莫渊摇了摇头，心中已有了些许预感，自然不想让岑时歌一起前去：“是柒羽的话，没关系的，我很快就回来。”

岑时歌虽然心中还有不解之处，但也没再问，只道：“有事传讯给我。”

“好。”莫雨说完，便转身离开。

岑时歌看着这朦胧细雨中，莫渊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心中一紧，她不知为何，有些放心不下。

而莫渊快速来到天佛寺大门附近后，在四处寻找了一番，发现柒羽正在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

莫渊一脚踏进亭子，柒羽就转身看着他，目光如炬。

莫渊对这种眼神太过熟悉，很久以前，柒羽还是小孩时，就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那是什么样的情感？崇拜？信任？还是一种深深的依赖？

他从前未曾深究，也忽视了周围的所有人，而重生的他却看清了这些原本存在的东西。

“你……”

“你是尊上，对吧？”

莫渊刚想把这事随便糊弄过去，没想到被柒羽斩钉截铁的询问所打断了。

“你就是尊上。”柒羽的嗓音明亮，蕴含着求解的疑问与期待。

莫渊神色未变，只是云淡风轻地反问：“什么尊上？”

柒羽眉宇间尽显无奈，他早已猜到莫渊不会轻易承认。

但柒羽仍然道出了剑魔的疑虑：“据剑魔所言，他从和你对战的时候，在你身上看到了尊上的影子，因此他开始研究你遗留的法术中，是否存在能够让人重生的术法。”

柒羽凝视着莫渊的脸色，却发现对方对自己的话语无动于衷。

柒羽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直视着莫渊，语气坚定地说道：“渡魂之术，是渡魂之术吧？”

如此完美的灵魂契合，没有丝毫夺舍的痕迹，只能是渡魂之术了。而且，使用渡魂术需要满足非常严苛的条件和要求，因此前人往往以失败告终。

没想到魔祁渊居然成功了！只能说不愧是尊上！

看到莫渊仍然不作声，柒羽不禁有些焦虑，他紧握着拳头，恳切地说道：“尊上，你知道吗？我和内城的许多人都在深深地思念你！甚至我的大哥在知道你就是尊上之后，也同意我立即动身来寻找你。他说如果我能找到你，就请你回内城，这样我们内城就算有三个魔尊也无妨！不，不对！就算只有你一个魔尊也是正常的，这一切本就属于你。”

柒羽向莫渊走近几步，在莫渊面前展示了几段法术，他兴奋地说道：“尊上，你看！这些你教给我的所有法术，我都学会了！我已经没有偷懒了！你再看看现在的我，我已经成为天境的魔修了，我可没有丢你的脸，连我哥也没有！”

莫渊注视着面前口若悬河的柒羽，心头不禁涌起对兄弟二人昔日的回忆。

以前的柒弘，总是如惊弓之鸟般小心翼翼，胆小怕事之余做事也三番两次地推脱。而柒羽，则是那个肆无忌惮，充满活力的调皮鬼。令许多人头疼。

他们是魔祁渊势力中年纪最小的两个人，为了让他们能在风云变幻的战斗环境中自保，他亲自指导他们学习的法术。

回首往事，他们两个就如同刚学步的婴儿，跌跌撞撞，无数次地摔倒又爬起，才终于学会了那些简单的法术。

在当时，又有谁能预见到，这两个曾经笨拙的孩子，时至今日，竟然能在一众魔修中崭露头角，成为了天境修士，甚至成为今日内城的魔尊呢？

柒羽注意到莫渊的眼神飘向远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小心翼翼地呼唤：“尊上？”

这一声，将莫渊的思绪从旧时的回忆中拉了回来，他叹道：“我是修仙者，不是魔修，也不是你们的尊上。”

“你是！你就是！”柒羽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若跟我回内城，我可以将冷月潭中的浊气全部驱散，并用最好的灵石布下灵力大阵供你修炼！所以，不管你是修仙者还是魔修，不管你是魔祁渊还是莫渊，你都只是我们内城独一无二的魔尊！”

“你说……他是谁？”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莫渊的身后响起，那声音如同晚风穿过冰冷的沼泽，带着颤抖和深深的凉意。

莫渊愕然回头，瞳孔微微扩大，他只见一个身影在雨中静静地伫立，那人正是岑时歌。

岑时歌如同一尊孤独的雕塑，独自站在飘落的雨中，他们分明已经用灵力为自己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雨水的侵袭。

然而那冰冷的寒意却仿佛能够穿透屏障，侵入肌肤，令人感到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