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啊(1/2)
好饿啊
囫囵个地出门了,眼睛又歪了两度地回来了,老板娘想跟她发作说怎么把拖把放在外头垃圾桶旁边,又臭又脏别人看了怎么想,看见她这幅样子,把话吞回去了。
有时候太便宜的东西也不太敢买,傻子昝文溪走的就是这个路数,别人对她有点定位,知道这年头可能不存在什么物美价廉,她的性价比已经够高的了,一个拖把最多十五块钱。
但是傻子却有点不屈不挠,还有说瞎话的本事,说是服务员跟自己说的:“他说我拖了地拖把就脏了,他不愿意用了,让我赶紧扔了。”
她当然是在造谣,毫无底线可言,也没人教她这些,有德巷一号最有德行的人是她奶奶,她们这一户口本加起来到平均值就可以。
服务员当然不肯认,大喊着他没说过这种话,昝文溪也跟着说:“我刚来,我看你在玩那个特别忙,我也是好心,我才帮你拖地的,你嫌弃我你还有理了!”
最后老板娘说不至于为个十五块钱的拖把怎么样,除了厨房帮工的另一个阿姨之外再无其他员工,而那位阿姨先行一步离开自然无法给任何人作证。
这件事不了了之,昝文溪洗碗,她本就不打算常做,三个月寿数全都洗碗?她不在乎。服务员却还有很长的寿命要过,老板娘即便相信他,也会给他打个问号,后面处境就不会那么轻松。
稀奇的事情却发生了,傻子造谣中伤服务员,显露出不好惹的发癫状态,男服务员反而靠近过来,主动和她聊天示好:“你下午出去做什么了?你眼睛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老毛病,治不好了。”昝文溪墩齐一把筷子搁在案板上,错开,大小头错乱的一排排筷子,她往前一推,大头朝下的沉一点,噼里啪啦地掉下去了,她就这么把筷子整理起来擦干净,扔进筷子机里。
男服务员贴在她身后,像个牛皮糖似的紧紧挨着,她觉得很热,回过头挥起拳头,对方连连摆手:“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这么不好惹?”
“是。”
她打了一架心情不好,语气也冲,男服务员笑了下没说别的什么。
等晚上九点多吃完夜宵的人差不多都走了,本地晚上风高,再晚了也没什么人来,老板娘骑着电动车回家了,让男服务员把门锁好。
他把卷帘门往下拉了一半,猫着腰钻进去,盛情邀请昝文溪一起:“来呀,吃点。”
“厨房也收了。”
“没事,我有手艺,弄点。”
小饭店提防不住员工偷东西,男服务员收起来一把肉串,串通厨师藏了点,此时端出还没收起的烤架,把肉串摆上去。
昝文溪承认自己饿,没吃过好东西,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串,孜然味儿扑面而来,她想起地府里有个老人跟她形容柳枝烤肉,说是沙窝子里都洋溢着香气,做梦的时候一口馕一口肉,羊油顺着嘴角流在胡子里。
昝文溪说:“我不信。”
老人说:“我们这地府里阴阴凉凉的,什么味道也闻不出来,要是能活着多好啊,下辈子你当我孙女,我每天给你吃羊肉串。”
昝文溪说:“我不信。”
“你怎么什么都不信?”
“万一你说的这个,不好吃?”
“没吃过?”
“没有。”
昝文溪停了下,看向服务员递过来,不是讨好,倒像是和她一起做坏事似的,好像一起做了坏事就是同谋,她虽然不太懂,但也明白是这层意思,犹豫了下。
现在她知道羊肉串是什么味道了,是一只手往鼻孔里钻,往嘴里钻,把她的舌头拧抹布似的拧出口水,她含住口水,忽然站起来了。
男服务员笑着说你吃嘛你吃嘛,你吃不完给家里人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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