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2/2）
机甲研发院里，萧暮鸿凭借对同事们动向的掌握，成功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牵着沈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虽然临时标记还起着效，沈曜从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与以往有什么不同，但被注意到总归是麻烦。而且沈曜是来看他的。
一进办公室，萧暮鸿先让他坐在自己设计台面前的椅子上，自己则去倒了杯水，又把收着的小零食都找了出来。
沈曜也很自然地撕开一包小饼干，突然感觉有什么蹭了蹭自己的脚，一低头看见是一只小狗。
这里怎么会有宠物？沈曜把小狗抱起来，才发现这是一只仿真狗，小狗的动作神态都做得很到位，不过眼睛还是能看出来是电子眼。
萧暮鸿咳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承认其实自己前段时间一边带薪自学机甲，一边又在给自己选其他篮子，随时做好机甲研发院不行就转战研发智能家居机器人或智能宠物的道路。
这时，又有几只木喜鹊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从盒子里飞了出来，落到沈曜面前的桌子上或者跳到沈曜的肩膀上。
总不能尽让沈曜看见他是怎么摸鱼的了，萧暮鸿正好打算今天试试剩下两种材料与改进的机甲发射器的适配度。萧暮鸿打开操作室的锁，沈曜看见也起身过来两步，然后又停在了原地。
萧暮鸿看出他是想进来的，只是似乎有顾虑，就又主动把沈曜拉了进来。操作室比外面的设计室还要大，最中心摆放着一个各部件都能拆卸的半成品机甲，在这就可以先尝试完成一些简单的操作。
操作室里有一块区域是休息区，萧暮鸿交代沈曜可以坐在这，无聊了就也可以出去。
“好。”沈曜又点头。
发情期会给Oga的各方面都造成影响，至于究竟是什么影响则因人而异。沈曜本来就寡言，到了发情期更是安静，只是一直看着萧暮鸿，像是在想什么似的。这种相处模式给萧暮鸿一种沈曜是他带进机甲院偷偷约会的乖巧对象的错觉，虽然乖巧对象依旧一出手就能按着别人打。
萧暮鸿吐槽一句自己在乱想什么，然后试起了第一种材料。
这种实践的过程毫无疑问是复杂、重复又冗长的，可是沈曜却极有耐心，即使不太懂也能一直看着萧暮鸿的细微操作。
萧暮鸿一专心起来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试完两个材料就做了好几个小时。期间沈曜也没有坐下，就一直倚着墙观察萧暮鸿。提醒萧暮鸿的是鼻尖又飘进来的一点点淡苏打水味。
萧暮鸿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沈曜自己似乎还没发现，见萧暮鸿停了就走近道萧暮鸿旁边，擡起手摩挲了一下发射器的材质。
沈曜问：“是不是可以加一点天银石？”
沈曜说这句话时擡眼望着发射器，眼睛却有点走神。
萧暮鸿望着沈曜出神的眼睛，只分出了一点点精力把“天银石”这个东西先储存到自己脑中的待办区域里。
面前人的信息素味再次填充萧暮鸿的感官，当沈曜转头望向他时，萧暮鸿突然有些庆幸还有信息素可以当挡箭牌。
萧暮鸿借提醒掩饰自己的异样：“少将，你的信息素好像又有点失控。”
沈曜好像才发现，两人便又到休息区。
萧暮鸿走进沈曜，又退回一步，先把可能沾上灰的白色实验服脱下来放好，才重新到沈曜面前。
萧暮鸿原本扶着沈曜的肩准备低下头，却不知道自己突然怎么想的，环住沈曜的腰把他举起坐在桌子上，用这种齐平的方式与沈曜对视。幸好沈曜没有责怪他的唐突，还顺势环住了他的肩。
不知道是不是萧暮鸿的错觉，他觉得现在沈曜的眼神有些不同。现在发情期无疑在侵扰着Oga的心神，可那双点漆一样的眼睛却是清明的，带着一点探究、一点迷茫、一点复杂，最后落到了认真上。
就只是温柔的注视。
明明闻到的是清新的微冰苏打水味，萧暮鸿却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他与沈曜的眼睛对视着，好几次都想就这样贴近，却在最后被理智拉了回来。最终，萧暮鸿依旧只是克制地咬在了沈曜的后颈上。
这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沈曜起伏的胸口和攥紧自己衣服的手。当标记结束时，沈曜依旧虚环住他没有动作，萧暮鸿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觉到他应该是在放空。
这种虚虚的倚靠，就像上次隔着手掌抵在他的额头一样。
萧暮鸿就这样让沈曜靠着，心里却下了论断：这和临时标记一样没有意味那么多，都可以简单看做发情期的本能。
但萧暮鸿的心情没有像上次一样起落，而是持续的微扬，因为至少沈曜在面对他时是可以放松地坦然展现本能的。
当他在，沈曜不会因为警惕花费心神和本能对抗。
等到信息素的影响平息，萧暮鸿终于有空管沈曜刚才提起的“天银石”。
他没有问沈曜怎么知道天银石，而是在机甲院的资料库里确认了这是一种较新的材料，看特性确实非常适配萧暮鸿改进的发射器。
萧暮鸿打算申请一点这个材料进行尝试，可是点开天银石的详细信息时，突然看见最>
萧暮鸿仔细比对了一下，确认这就是原主去M-20出差找出的新材料。
这个信息与原主当时是被第二军团送回来的消息同时在萧暮鸿的脑内盘旋了几秒，然后就被他揉成一团，一起抛到了名为“原主”的垃圾筐里。
他不该去为没必要的事多想而耗费心神。
萧暮鸿把报告提交上去，今天的事就算完成了。
萧暮鸿已经察觉到几次标记时沈曜的信息素一次比一次浓，间隔一次比一次短，到了最顶端时就是两小时就要标记一次了，还是赶紧回家为好。
萧暮鸿又给沈曜演示着做了几个小模型，便提出：“我们明天就在家里休息吧，正好新的报告审批还要一段时间，等第五天第六天我们可以再出来转转。”
萧暮鸿的心里又悄悄感慨了一下：独处七天，虽然沈曜是被迫放假，但真的好像提前约会啊。
他们的纪念日正好是在第五天，沈曜的发情期在褪去阶段，没那么剧烈，不妨碍原来的计划。
这么想着，萧暮鸿把终端的信息一律设为不提醒，一头扎进了家里。
萧暮鸿在家里与世隔绝了两天，等终于想起来恢复与外界的通讯时，就看见好多条新鲜消息。
还有一个张屹诚的未接通讯。
张屹诚主动给他打电话？萧暮鸿回过去一个通讯：“张屹诚？”
“放个特殊假需要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吗？”张屹诚在白天用着难得不算困的语气给萧暮鸿通知：“萧暮鸿，你好像火了。”
萧暮鸿意外道：“我？我怎么火了？”
张屹诚给他念了一个听着就像营销号的标题：“原来在高贵的研发师眼里，甲壳虫可能比我们重要多了。”
萧暮鸿听着这个标题，觉得似乎和自己有一点关系，又觉得和自己毫不挨边。
张屹诚又给他念起了正文：“我不理解，机甲研发院的研发师每天就研究‘怎么帮助甲壳虫翻身’吗？我闲来无事翻了翻机甲研发院的研究，发现联邦的经费就花在研究这种鬼东西身上？难道机甲研发员还兼职昆虫保护大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