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作（2/2）

在制造的过程中只有一个人，不用管其他，时间就在专注中很快地流逝。

唯有在几次重大突破后，只能用最有礼的方式收下几个恭喜，而不能给人兴奋地分享他是怎么灵光一现，怎么找对方向时，还是会有一点惆怅，但也只是有一点而已。

穿越后他也没什么挂念，他买过意外险，受益人是养母，有些对不起导师，但他也没办法,而且他是见义勇为，不是实验室猝死，对他老人家应该不会带来负面影响。

穿越了这么多年了，他始终觉得他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哪里都一样的，他还接触到了更符合他喜好的机甲制造。

但现在在平静了这么多年，突然被告知他可能根本没有未来，只能按照原文走向一个不如死去的结局时，他依旧没有任何人可以诉说。

窗外是繁华的首都星，更浩渺的宇宙中，泽塔联邦管辖着几百个星球。每个星球上都能欣赏到情况各异，但被统称为太阳的专属恒星的日升日落，军用星舰在联邦边境日复一日地巡航，无数的宇宙商人往返于不同星球之中，如果他坐上哪一艘星船，他可以一日之前跨过前世一辈子都行不了的路途。

泽塔联邦的疆域是如此难以想象的广阔，但萧暮鸿却突然意识到，他在这里举目无亲。

医院里人流量很大，虽然萧暮鸿已经提前预约了专家号，还是不免要等待。

等待让萧暮鸿觉得自己的生命都被浪费了，便打起精神从消沉中振作起来，开始分析当下的局势。

首先，最让萧暮鸿关注的点是：昨日他拒绝阿迪森时，预想的惩罚没有出现。

系统一直在威胁他如果不完成任务就会抹杀他，可是最后使用的手段是影响他的判断，屏蔽他的感官。能影响到人的认知，就算是最尖端的脑科学家也要用上不少工具刺激才能实现，可是系统却凭空做到了。萧暮鸿没有得出系统无所不能的结论，而是认为这背后必然需要巨大的能量。

那日他调动精神力和系统对抗，虽然不知道起到了多少作用，但确确实实感觉到了精神力的消耗，相应的对方也应该要释放同样的能量抵抗。哪怕是精神力领域里的电击，都需要电能，能量不可能凭空产生，也不会无穷无尽。

再往前想，原书的出现应该就是系统出现的时候，他当时采取的各种保护精神力领域的手段或许真的有用，让系统在他和萧家断绝关系后才突破防线在他的精神力领域里扎根。而当时系统为什么不直接发布命令，让他继续去像萧家讨饶，重新加入萧家呢？

想想昨天它要让自己完成剧情，只需要让自己见到沈曜，信息素就会主导接下来的步骤。而这个步骤，就让系统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以至于之后让他接着完成任务的威胁有气无力，在见到阿迪森时更是直接不吭声了。而要让萧暮鸿按照原文去和萧家和好，再让萧暮鸿的一切行为都按照原文进展，就不知道要控制多少步骤消耗多少能量了，系统恐怕没有这么多能量，就算有也没必要。

所以，他曾经或许已经被系统放弃了。萧暮鸿猜测原文里就是阿迪森指挥原主完成这一切，现在没了萧暮鸿，他还有其他人选，剧情依然能走。

但是阿迪森的计划被他阴差阳错地破坏了，于是，系统只能再让他顶上剧情，并用各种威胁保证剧情进展。临时受命的系统又能有多少能量呢，只够控制他一段时间。

想到这里，萧暮鸿立刻把终端上剩下的哪怕会触及到他精神力领域一点点的功能全部关掉，然后再做了一遍以前在学校学到的能加强精神力防御的简易训练，最后喝了一口保温杯里泡着扶正固本补品的温水。

萧暮鸿继续推理：如此看来，系统也并非无所不能，那个抹杀更是要打一个问号了。那么如果他是系统，被迫启用这个备选方案后，为了让剧情继续运行，就必须把每一分能量都用在最关键的地方。比如：让他和沈曜结婚，让他按照原文在沈曜出征时使不知道什么手段篡改命令，最后激怒沈曜对他出手。

那么，现在系统不逼他去缠着沈曜结婚，大概就是为了保存能量，因为：阿迪森那边有后手。

终于叫了萧暮鸿的号，他一共预约了两位专家，一位在精神科，一位在精神力科。

先是精神科的专家对他一通检查后，从各项指标上来看认为萧暮鸿有精神病的几率不大，当然还是不排除癔症的可能。

之后精神力科的专家再一通检查，只得出个他的精神力损耗过于严重的结论，得知他的职业后劝他身体为先，庆幸他还能回头是岸，十几年前有一位在操作室通宵了五天五夜，一口气造了十八个机甲核心的机甲师后差点猝死来抢救的机甲师的事迹至今在医院流传，也促使了机甲院“机甲师最多允许连续操作四十八小时精细工作”规定的出台。

像预料那样没什么大收获的萧暮鸿走出医院，心里已经有了方向：他现在要做的一是提升精神力对抗系统，二是搞清楚这个系统到底是个什么，才知道怎么解决。

就在这时，萧暮鸿又接到了于东的通讯。于东询问了他的情况后替他松了口气，说：“有人要见你。”

萧暮鸿问：“谁？”

于东说：“第二军团的伊莲恩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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